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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當著呂氏的面教訓宮女,一點都不給面子

2024-10-05 07:19:05 作者: 奔跑的蝸牛

  大殿裡,朱允炆正在朗誦著論語,呂氏笑眯眯的聽著。

  看到朱雄英,所有人都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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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兒是誰?」

  朱雄英掃了一眼,冷聲問道。

  一個宮女臉色變了一下,瞬間明白了朱雄英找自己的目的。

  遲疑了一瞬,她從呂氏身側上前一步,張口辯解道:

  「回稟殿下,奴婢便是幻兒,誤丟郡主物件實非奴婢本意,只因皇上昨日下旨,要將殿下用不著的東西盡數沉入金水河,殿內燭光昏暗,奴婢一時看錯了眼。」

  幻兒三言兩語就將責任推卸出去。

  朱元璋的旨意,哪怕是太子朱標親臨問罪,最多不過是辦事不力。

  然而,朱雄英根本不吃這一套。

  他怒喝一聲,「大膽賤婢,本宮面前為何不跪?!」

  幻兒一驚。

  雖說東宮有這個規定,但朱標性子淳厚,要求的並不嚴。

  幻兒未料到,朱雄英竟是要以此來問罪。

  她膝蓋一彎,跪了下去

  朱雄英冷眼看著幻兒,語氣森寒。

  「藐視宮規,目無尊卑,你說該當何罪?」

  幻兒低著頭,戰戰兢兢的道:「杖、杖責十五。」

  「大聲點,該當何罪?」

  「杖責十五!」

  「來人,動手!」

  朱雄英身後侍衛當即上前將幻兒壓到在地,直接在殿內行刑。

  幻兒的嘴被堵住,空餘板子落到身上的「啪啪」聲。

  呂氏臉色鐵青。

  幻兒是她的宮女,就算犯了錯也該由她來懲戒,朱雄英這分明是不把她放在眼裡!

  「住手!」

  「幻兒奉旨意辦事,只是一時失察而已。」

  「倘若殿下實在不滿,本宮自掏腰包再為小郡主買根簪子賠罪便是。」

  「允炆正在讀書,殿下還是先請先回吧,此事待太子殿下回來再議。」

  朱雄英板著臉,看向呂氏的眼神幽深冷冽。

  「呵,再買一根?」

  說著,朱雄英笑了笑,忽然對身側的侍衛道:

  「來人吶,把這個賤婢丟下金水河溺死,再去取五百兩銀子來,本宮親自向母妃賠罪。」

  「是!」

  侍衛抱拳領命。

  剛受了場刑的幻兒臉都白了,她掙扎著爬到呂氏面前,聲音哀戚。

  「娘娘,救命啊!」

  眼見侍衛真的要動手,呂氏柳眉一豎,尖聲訓斥。

  「大膽!本宮是太子妃,且不談皇上還未正式下旨意冊封您為太孫,縱使金印在手,在本宮面前也是晚輩,你這樣不顧禮數,眼裡還有沒有長幼尊卑?」

  朱雄英臉上帶著譏嘲,瞥了一眼宛若死狗般的幻兒,語氣含冰。

  「既然這樣,那就讓這個賤婢下金水河去撈簪子,這樣總可以吧?」

  呂氏差點氣死:

  「你、你真是反了……人都是死的嗎,還不快把太孫押送到太子面前!」

  殿中侍衛隱秘對了個眼色,只當沒聽見這話。

  見狀,呂氏面色因為惱怒而變得扭曲起來,「好好好,本宮親自動手!」

  語畢,呂氏向著朱雄英手臂拽過去。

  與此同時,外面響起一聲厲喝。

  「住手!」

  大虎身後跟著兩名錦衣衛迅速進到殿內,冷冷看向呂氏。

  「大虎?」

  呂氏怔愣一瞬,隨即驚怒道。

  「昨夜皇上的旨意你也聽見了,難不成也要為太孫開脫?」

  大虎回道:「皇上確實下旨,要把殿下無用之物盡數扔進金水河。」

  「既如此,你攔本宮作甚?」

  大虎肅著臉,「卑職奉皇命保護太孫,任何人不得動太孫。」

  呂氏被噎住。

  這時,幻兒已被朱雄英拖著往殿外而去。

  幻兒試圖從他手上掙脫,卻失敗了。

  即便幻兒受了杖刑,但畢竟是成人,而朱雄英如今不過是個半人高的孩子,卻牢牢將幻兒抓在手裡。

  「大虎!本宮乃是太子妃,難道你連我的面子都不給?」

  大虎不為所動,語氣冷淡,「卑職是皇上的人,只奉皇上之命。」

  「你——」

  殿下傳來一陣腳步聲。

  收到錦衣衛密信的朱元璋駕臨東宮。

  隨意掃了幾眼殿內的情況,朱元璋黑著一張臉,沉聲喝問。

  「發生何事了?」

  看到朱元璋,朱雄英當即將幻兒扔在了地上。

  呂氏一臉委屈跪在朱元璋面前。

  「皇上!幻兒她只是奉旨辦事,罪不至此啊,兒媳這才看不過眼說教了太孫幾句。」

  朱元璋轉頭看向朱雄英。

  「雄英,無論如何呂氏都是你爹的妻子,你的小娘,今日你所為多有不妥。」

  孝乃是大明治國之本,身為皇孫更當為天下百姓表率。

  呂氏揪住這一點不放,站在朱元璋面前也有底氣。

  哪怕朱元璋自身偏向著朱雄英。

  一個不孝之罪就能把朱雄英壓死。

  朱雄英仰頭看著朱元璋,眼中泛起水汽。

  「皇爺爺,雄英有罪,雄英不孝。」

  聽到這話,呂氏眸中閃過一抹濃重的得意。

  「雄英連娘留給薇兒僅有的遺物都保不住,雄英有罪,請皇爺爺責罰!」

  「再過幾年,薇兒長成大姑娘,兒時這些記憶就一點點褪色,或許某一天,薇兒就連娘的模樣也會遺忘,那根簪子都沒有了……」

  這話如同當頭棒喝,將朱元璋定在原地。

  稚嫩的童聲聽起來卻宛若一把把鋼針,深深刺在朱元璋心裡。

  常氏留下的簪子,在朱怡薇心裡從不是一根尋常的簪子。

  那是一個幼女,對亡母的眷戀與想念。

  年幼失怙的朱元璋,一瞬間明白了這根簪子對朱怡薇的意義。

  驀地,朱元璋伸手撫上胸膛處那八粒穀子,不由用力在上面按了按。

  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竟是連爹娘的模樣都記不清了。

  這八粒穀子,是爹娘留給他唯一的東西。

  睹物思人。

  朱元璋鼻子一酸,也只有這些穀子能一解思親之苦了。

  他是皇帝,坐擁整個天下,但即便貴為九州之尊,也有辦不到的事情。

  就如同現在,自家大孫所求的正是他辦不到的。

  按照朱元璋的想法,幻兒現在還能喘氣,已經是朱雄英莫大的仁慈。

  想到這些,朱元璋神色不善,眸光逐漸犀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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