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召進宮

2024-10-05 03:02:03 作者: 白鴉

  太常寺有所有工具。

  她不止一次在這裡給他治療了。

  之前每次都回來這個給他下針。

  再一次踏入,勾起了她的回憶。

  那時候,她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太常寺祭祀。

  

  在他的手下做事。

  如今被封為大國師,在名義上她已經比臧邵還要大了。

  只是她清楚,他做的事情,比自己多得多,但是他不在乎這些。

  只要能早點將那個真相大白天下,奪回他父皇的江山,他就心滿意足了。

  「快,將他平躺放在床上。」

  回來的路上,臧邵已經暈過去了一回。

  怪不得他說這幾日不可擅動。

  若像現在這樣,動不動就暈過去,讓那些人如何相信他能掌好這天下?

  不得不說,不管在什麼事情上,他都極為沉得住氣,很有分寸。

  很有先見之明。

  臧邵一動不動,眼睛緊閉。

  俊美的臉上一片慘澹。

  嘴唇漸漸變紫。

  那是被寒氣侵襲的標誌。

  冷齊將他抱起來的時候,手都快被凍壞了。

  「快!」

  辭嵐催促。

  看不得他磨蹭。

  冷齊趕緊快步走過去。

  辭嵐已經麻利的從柜子里找出自己的東西。

  然後頭也不回的上前,掀開臧邵的上衣,打開包袱,取出一排銀針,往臧邵的某穴位先下了一針。

  然後沉聲吩咐道:「之前我開的解藥方子還有嗎?」

  「有!」

  「快去按照那方子,煎藥,煎兩個時辰,後半個時辰再將紅蓮搗碎放入。」

  「是!」

  冷齊急忙拿著紅蓮去廚房煎藥。

  他清楚在這裡他也幫不上什麼忙。

  辭嵐專心致志,用銀針先封住他體內的寒氣。

  就相當於,暫時將他體內殘餘的那一縷細弱遊絲的寒氣給凍住,封住,然後待會兒用藥灌下去,熱藥滾燙,裡面的熱藥成分,會渾然一體融合在臧邵的體內每一處,血液流經之處,就是寒氣蒸發成汽之時。

  到時候,寒氣將會無路可逃!

  ……

  衛棣足足將身體搓掉了層皮,那痒痒才漸漸消失。

  可是皮膚上火辣辣的疼。

  穿上最絲滑的絲綢衣服,也覺得磨得疼。

  他的臉一整天都很臭。

  剛一裹上新的中衣,長發濕漉漉的,宮人正在為他吸乾水分。

  那邊便來人。

  「殿下,陛下有請。」

  衛棣的臉一下子更臭了。

  「我知道了。」

  將人打發走。

  衛棣就緊鎖眉頭,想著該如何開口。

  誰知,這時錦榮就急匆匆的跑來。

  一臉天塌下來的表情。

  仿佛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殿下!大事不妙!您覺得想不到,屬下到底查到了什麼!」

  錦榮一臉駭然。

  衛棣眯眼。

  屏退了所有人。

  錦榮再三確認門窗緊閉,無人偷聽,這才低聲在衛棣耳邊耳語幾句。

  衛棣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腦子裡想著的,全部都是他方才的話。

  遲鈍了足足有十秒鐘。

  錦榮焦急催促,「殿下,我們該怎麼辦?這是最壞的結果,誰也想不到,他竟然是……」

  錦榮不敢說。

  衛棣的嗓子像是一瞬間被抽乾了水分。

  沙啞的不像話。

  「我要告訴父皇!」

  衛棣臉上一凜。

  做了這個決定。

  「事不宜遲,快!」

  衛棣一臉急不可耐。

  到了紫宸殿。

  一如他所料,父皇是為了鐵閻軍的事情發怒。

  腳步一踏入,迎面就飛來一個杯子,朝他臉上砸過去。

  他躲了,卻還是被砸中了臉。

  悶疼。

  「好啊,你真是朕的好太子,躲什麼?你不是很能耐嗎?看看你做了什麼?朕還沒死呢,你竟然把鐵閻軍都給籠絡到手了,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你究竟還把不把朕放在眼裡?!」

  衛帝怒吼。

  一臉鐵青。

  衛棣上前。

  「父皇,兒臣這麼做,也是身不由己!」

  衛棣在來的路上,便想好了說辭。

  錦榮帶來的這個消息,讓他深受震驚。

  正好,也能用來做擋箭牌。

  只是……

  如果可以……

  他寧願不要這個擋箭牌。

  因為,這將會是他最大的勁敵。

  「身不由己?好啊,還在找藉口,事到如今,還死不悔改是吧?你倒是說說!你是如何身不由己的!若不能說服朕,朕不會放過你!」

  衛帝怒道。

  眼睛都氣紅了。

  一直在咆哮個不停。

  衛棣便道:「兒臣查出一件驚天大事。」

  衛帝冷冷看過去。

  「周朝餘孽,就在朝中。」

  衛帝表情破碎。

  一霎那碎開。

  怔愣。

  望著衛棣,「什麼?你再說一遍?」

  衛棣低頭。

  「他不是一般的周朝餘孽,他竟然是——周室後人!極有可能,是當初的周帝之子,周朝前太子!」

  一語驚人。

  什麼叫做石破天驚。

  衛棣詮釋了這一點。

  衛帝一臉駭然。

  怒氣完全消失乾淨。

  嚇得甚至一屁股坐了下去。

  不顧疼痛爬起來,撅著屁股,毫無形象,兩手死死把著桌子,「你,你再說一遍?誰?」

  衛棣繼續道。

  「太常寺卿臧邵,極有可能就是周朝前太子!」

  「轟——」

  桌子被掀翻。

  衛帝嚇得臉色蒼白如紙。

  頭髮恨不得都豎起來。

  渾身的汗毛都硬了。

  「他,他是周朝後人?他就是?不可能,不可能,周朝後人已經死了,朕當年看到過那孩子的屍體,甚至大國師也算過,他已經死了,他不可能還活著……」

  他喃喃的,似乎是要說服自己。

  衛棣則道:「當年的事情,誰說得准呢?若他並非是皇后娘娘所生,是另有其人呢?若周帝有兩個血脈,一條死了,一條還活著呢?亦或者,當年有人偷梁換柱,將真正的周朝後人給救走了呢?」

  衛棣緩緩的說出無數個可能。

  一副不管如何也要將罪名安到臧邵頭上的架子。

  衛帝眼神被血色縈繞。

  手指成為爪,狠狠抓住桌子。

  幾乎要將它弄出幾個洞來。

  「父皇!寧可錯殺,不可放過!而且近日京城有異常,兒臣查出,有私兵的痕跡,若是那臧邵做的,他這是密謀造反啊!」

  一句話,徹底擊碎了衛帝的理智。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好一個我兒,你說中了朕的心思!來人啊!宣太常寺卿進殿!」

  「是。」

  殿內陷入死一樣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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