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誒，就是玩兒！

  「嵐娘，秀秀，這是你們從前最愛吃的條頭糕，快來嘗嘗。」

  辭嵐老遠就聞見了香味兒，這會子已然餓的肚子咕咕叫。

  她邊吃邊豎起大拇指：「還是那個味兒！」

  曉春看著從前伺候過的主子，而今卻是連話都不敢說一句。

  她有些尷尬的站在門側，神色異常緊張。

  糜氏良善，又不記仇，顧念著從前有過主僕情分，抬手招呼她：「曉春，你一早就來了，還沒吃早膳吧？嘗嘗？」

  「我……」

  「吃吧。」辭嵐淡聲道。

  曉春心下是說不出的五味雜陳，她並非心思歹毒之人。

  可為了在辭府活下去，不得不圓滑世故，從糜氏身側離開，委身於尤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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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本就忌諱奴婢易主，此為不忠！

  舊主和新主皆不會再信任這等人，時刻都有被背叛的風險。

  見糜氏和辭嵐並未為難她，曉春面色更是難堪，將手中錦盤放下。

  「夫人，大小姐，這是尤……尤姨娘讓奴婢送來的，整整一千兩銀票！奴婢就先回去復命了。」

  話一說完，還沒等糜氏開口，曉春就匆匆離開了。

  她哪還有臉待在此處？

  倒是糜氏，並未芥蒂著曉春易主，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深嘆了口氣。

  帶著幾分惋惜道：「曉春倒是個伶俐的丫頭，哎！」

  辭嵐將那一千兩銀票交於糜氏：「這錢您放好，鋪子我今日就派人去整休，等打點好了，您就能接手了。」

  「好耶好耶！」辭秀在一側笑的歡：「以後娘又能經常帶我出去玩咯！」

  望星閣內其樂融融，皎月閣卻儼然死寂一片。

  昨日還是尤夫人，辭琬大小姐，今兒就成了尤姨娘……

  辭琬嫡親小姐的名頭被奪，下人們也只能喚她一聲二小姐。

  清早辭琬起身，清醒了幾分，聽得婢女這一聲喚，揚手就是一巴掌。

  「二小姐，你喚誰二小姐！」

  尤氏雙腿無法直立，又被辭嵐拿回了將近七成的家產，一氣之下竟臥病在床。

  顧不得辭琬胡鬧，她拂手示意趕回來的曉春去照顧辭琬，轉瞬便是頭腦一昏，竟睡了過去。

  三日之後，雅蘭居建成。

  同辭嵐圖紙上設計的幾乎一模一樣。

  在花影的打點下，原屬於糜氏的鋪子也已整頓好。

  那鋪子就在京城東頭的繁華地帶，來往客人頗多。

  尤氏將鋪子奪去，卻不擅長經營，導致生意冷清，門可羅雀。

  念著糜氏在家中，日日睹物思人，總想舊日的一切，辭嵐便叫花影帶著她和辭秀去照料鋪子。

  近兩天的相處，辭嵐已非常信任花影。

  她只消一個眼神，花影就能猜出她的心思，能將人培養至此，臧劭有一手啊！

  「姑娘安心，我會照顧好夫人。」

  待糜氏和辭秀離開，辭嵐才正式開始回府的第一步。

  她的目的，又豈是只奪回家產這麼簡單？

  從望星閣回到雅蘭居，辭嵐先在院中四角都埋下黃符，又迅速在周圍設下術法結界。

  甭管是府中人，又或是外來者，皆能被法陣察覺。

  至於那黃符，乃是防止有邪祟入侵。

  打理好一切，辭嵐坐在院中的鞦韆上悠哉飲茶，掐算著時日，尤氏該來了。

  辭府上下皆已知曉辭嵐是玄學奇才，從未跟隨辭哲學過氣門易算的她，竟上能引天雷，下能穿牆術。

  辭府祠堂大火一事，至今未解，家主辭哲還跪在城隍廟裡謝罪，辭琬瘋病未得治，不時便會發瘋。

  尤氏身子才好了些，便去望星閣請教辭老夫人。

  韓氏與她三人共處一堂，正在商議日後如何對付辭嵐。

  「娘，那小騷貨如今是攀上了高枝兒，得太常寺卿庇佑，咱們給她來剛的怕是不行。」

  「還用你說？」

  辭老夫人瞪了眼韓氏，眼有蔑色，還不是她出的餿主意。

  若是沒有那邪道問塵，怎會讓辭府發生如此驚變？

  韓氏和辭老夫人兩人談的起勁兒，坐在一側的尤氏一直不發一言。

  見兩人不說話的空當，她才插了句嘴：「辭府亂象，京城眾人非議。琬兒一日不好，大人一日不歸，府中傳聞就永遠不會破。」

  她端的是好一副賢良淑德：「娘，興許，咱們應該先治好琬兒的怪病，再將大人請回來，叫他來做主！」

  辭老夫人沒反駁，抬眼瞥了瞥尤氏，她倒是一副『沉穩』的樣子。

  韓氏這眸中閃過幾絲算計，眯起眼道：「那賤人不是會相術，不如讓她給琬姐兒瞧病！倘若瞧不好，咱們……」

  韓氏微微挑眉，辭老夫人和尤氏瞬間心領神會。

  三人這一合計，確是個好法子，當即準備實施！

  午後未時，辭嵐正躺在院中小憩，耳側微動，果然聽見了腳步聲。

  「大小姐，尤姨娘請見。」曉春敲敲門，不敢貿然入內。

  辭嵐伸了個懶腰：「不見，我有些乏了，睡醒再說吧！」

  雅蘭居雖是處在辭府偏遠幽靜之處，可自她母女三人回府後，也是安排了丫鬟伺候的。

  來往路過的丫鬟可都聽清了雅蘭居內傳出的聲音。

  昔日風光無限的尤氏，吃了閉門羹，那臉色可別說有多難堪了！

  辭嵐道是睡醒再說，尤氏就一直在雅蘭居門前候著。

  直至日落西山，糜氏牽著辭秀的小手回府，遠遠便看見站在門前的尤氏。

  辭秀臉上的笑意戛然而止，小身板護在糜氏身前，嘴裡還暗道：「壞姨娘！」

  「秀秀，不可以。」

  糜氏搖搖頭，將辭秀拉回。

  「大夫人，三小姐。」

  婢女紛紛跪身行禮，尤氏也轉過身來：「大姐。」

  雅蘭居的門吱呀一聲開了，辭嵐緩緩踱步而出，示意糜氏和辭秀過來。

  旋即睨了眼尤氏：「未聞我娘有姊妹，尤姨娘還是同下人一道，喚句大夫人吧！」

  尤氏：我忍！為了琬兒，我暫且忍下你這個蹬鼻子上臉的小賤人！

  「嵐娘，我……」

  辭嵐似從她眸中瞥到尤氏心中所想，本打算今兒去給辭琬瞧瞧，念頭一轉。

  誒，咱不去了，就是玩兒！

  「啊——對了。」

  辭嵐兀自打算尤氏的話，絲毫沒理會她的辯白。

  冷眼看著跪在雅蘭居門前的一眾婢女，話鋒一轉道：「方才你們喚秀秀什麼，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