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起事

  秦驍格外震驚，忙問到底怎麼回事。

  消息是從應天府傳來的，錦衣衛其實也不是如人們所想那樣橫行無忌，他們也是安排很多人員到各地，有些人開著店鋪，充當小二、跑堂、掌柜。

  這次發現皇后的就是兩個跑堂的，他們在應天府看到疑似皇后的人。之所以無法確定是因為那人只是跟皇后長得一模一樣。

  他們收到的消息是皇后早死了，所以看到皇后還是很震驚。把此事當作奇聞報上來，壓根就沒想過皇后可能根本沒死。

  皇后的落腳處已經摸清楚，就在應天府的黃員外家。 黃員外是當地有名的大善人，從事絲綢行業。家裡占地面積足足有幾十畝，半條街都是他們家的。

  黃員外家裡還曾經出過兩個狀元，前朝時最高曾經官至內閣。後來沒落，如今雖然敗落，但仍舊不可小覷。

  「立刻抓捕。千萬不能讓他們再跑了。既然皇后在，恐怕那個和尚也在。」

  朱遠道：「抓捕兩人恐怕會引起地方震動。」

  「你自己想辦法。不過務必要抓到，是與不是都沒什麼關係。重要的是人要活著到這兒。」他重捶桌子，斬釘截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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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禮部尚書張震回來復命，「趙延年名義上同意陛下的方案，只不過他也不能最終決定，所以需先回一趟，問問大汗的意思。」

  「不用他們大汗地同意，自貿區我們自己建就好。告訴他們，主要是為了讓他們知道罷了，匈奴來使，該怎麼答覆你自己看著辦吧，別害怕事兒，事兒鬧得大了也沒什麼。」

  秦驍又召來工部尚書徐震林，吩咐徐震林道：「青川鎮建設，以你們工部為主，先去做個城鎮設計，朕看過沒問題了就去做，錢的話，去問戶部要，另外要做個規劃，看看到底用多少錢。」

  而匈奴人看完煉鐵廠後格外震驚。回到四方館，趙延年叫來桌酒席，與兩個兒子以及趙大漢飲酒，酒菜擺滿桌，趙大漢風捲殘雲，吃得極為盡興。

  趙延年卻格外憂慮。

  不多時，桌子上便杯盤狼藉，趙大漢嘴裡塞滿食物，瞪著大眼：「吃啊，你怎麼不吃？」

  趙延年道：「吃不下，小王子你吃。」

  「怎麼了？從煉鐵廠回來你就不說話。」

  「我是擔心。」趙延年憂慮不已，「我粗略計算過，這煉鐵作坊一年可產數百萬斤鐵。」

  趙大漢伸著脖子咽下去食物，喝口酒順了順，道：「大虞人就是聰明，不過不用在正地方，這些精巧事物他們最擅長，然而人卻跟麵條似的。」

  趙延年道：「大虞皇帝叫我們看這個，恐怕就是有意向我們展示，而且他也不害怕向我們展示。我們該回去了。」

  趙大漢瞪著眼道：「他們不答應送歲賞，怎麼能回去？」

  「他們不會給了。我們得另想辦法。」

  匈奴內部也不統一，還有其他幾個大勢力，只不過明面上遵信與可汗為主，但其實也有很多鬥爭。趙延年考慮到南朝可能是鐵了心要建設什麼自貿區，那他們必須要占據最大份額。

  況且還有很多事情做。

  比如草原上的馬該怎麼辦？總不能放任他們流入中原之地吧。還有很多非常現實的問題，都要回去理順，以前的榷場，交易都需要重稅，導致物價超高，開了自貿區後東西應該會便宜些。

  大虞的官員都是這個德行，來了快兩月，基本上沒談過什麼事，連皇帝的面都沒見過。既然如此，再留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還不如早些回去早做準備。

  想到就做！

  趙延年次日叫人通知張震，表示要回去。不過回去之前希望能採購一些東西，就是那些刀具。

  張震搖頭：「不可能，那是兵器，貴國如果想購買，只能拿戰馬來換。」

  趙延年大搖其頭：「不可能。」

  「那你們只能買農具。」

  「我想買鐵鍋。」

  「可以。」

  草原上的鐵鍋很珍貴，可以傳家，為了一口鍋，草原上的人可以弒父殺兄，這都是曾經真實存在過的案例。

  另外趙延年其實也有別樣心思，那就是多購買，回去後可以熔煉後製造刀劍。

  張震把此事告知秦驍，並且提醒他：「陛下，他們購買這麼多鐵器，回去後可以重新熔煉。」

  秦驍笑笑：「你也太瞧不起我們了，真當這些鋼鐵是這麼容易熔煉的？」

  鋼鐵熔煉後就不會再有這種特性，尤其是匈奴人煉鐵技術落後，不懂什麼叫做吹氧煉鋼。

  紫禁城臨近關門時，朱遠急匆匆進城，稟告皇帝：「抓到人了。」

  「人在哪兒？」

  「城外，臣怕人多眼雜，天色已晚，所以安排在城外。」

  秦驍點頭：「具體情況說說。」

  朱遠親自帶人去應天府抓人，總共帶了一百餘名番子。

  但是黃家人口眾多，頗為費了一番功夫，死了四十餘人，最後到底還是抓到了皇后。

  「黃家竟敢違抗錦衣衛？」

  朱遠道：「臣之前也奇怪，不過後來才發現，黃家是白蓮教中的重要人物。」

  秦驍皺眉：「黃家之前曾經中過兩個狀元，居然也跟白蓮教牽扯上了？」

  「臣也很震驚，但這是事實，黃家人自己承認。」

  「明日把人帶過來，朕要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麼。」

  然而此時距離京城不遠的達州，正聚集著數十個白蓮教徒，他們已經開始串聯。

  每戶白蓮教家中都給了一個黃銅牌子，那就是他們的信物。

  這白蓮教徒中，倒是有個眼熟的人物，赫然是劉淵，劉根直的長子。

  「我們沒有時間，根據得到的情報，錦衣衛突襲了黃員外家，導致本教聖女陷落。我們必須儘快行動，起事的事情不能再拖延。」

  燈光昏暗，在幾個人臉上跳動。劉淵臉色非常難看，其他幾個人也好不到哪兒去。

  其中一個壯漢拍桌子道：「當初就說為何要讓聖女去京城附近？」

  劉淵黑著臉道：「不讓聖女去，難道叫你去嗎？只有她才能聯絡那些人，聖公的旨意你也要質疑嗎？」

  「我們提前舉事，聖公會不會有想法？」

  「不會。」劉淵斬釘截鐵，「如果聖公在，他也會這麼決定，就在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