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追查失蹤案

  秦驍斷然不相信，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沒了，總該有些跡象罷。

  「今日出宮的都有哪些人？」

  「出宮的只有那個和尚，以及一些宮女、太監採買。不過採買之人全都問過，並無不妥，和尚也是之前就來過，也沒什麼不妥。」

  秦驍凝眉沉思片刻，道：「繼續查查，對了，除了皇后娘娘還有什麼人不見了？」

  

  張永奇道：「陛下怎麼知道還有他人不見？確實不錯，皇后娘娘身邊的一個侍女柳兒也不見了。」

  秦驍詫異：「還真有其他人不見了？這可是怪事。皇宮裡處處有防衛，皇后這麼大個活人，怎麼會其他人都看不到？」

  皇后地位尊崇，走到哪裡都是焦點，豈能說不見就不見了嗎？這件事搞得皇宮裡人心惶惶，人人都說可能是法師施了法術，把皇后帶走。

  也有人建議嚴查妙淨法師的，還有人建議審問宮女的。

  秦驍一夜沒睡，早上頂著黑眼圈上朝。

  昨晚發生這麼大的事，朝中重臣也都聽說， 只是不敢相信。

  自中原王朝建立以來還從未出過這麼離譜的事兒，誰也不知是個什麼情況。

  秦驍道：「此事大家也都聽說了，朕不多說什麼，但是外面如果傳言不堪，朕必然窮治其罪，誰若是敢把這件事附會到鬼神身上，朕定斬不饒！」

  話可以這麼說，但這麼離奇的事情大家還是很熱衷議論。皇后好端端地突然消失，怎麼說也說不通。

  秦驍等了三日，卻什麼線索也沒有，實在忍不住，便叫人提審了那日的宮女。

  「你叫什麼？」

  懋勤殿秦驍端坐，下面跪著個宮女，皇后出事以來，宮女一直都被關押在房間，三天差點沒瘋掉，此時容貌憔悴。

  「罪民叫杏兒。」

  「那日是你服侍皇后？」

  「不，那日罪民沒有服侍，是柳兒姐姐服侍的。皇后娘娘說身子有些乏，便帶著柳兒進殿，中途柳兒出來吩咐我去端碗熱湯來，不多時柳兒姐姐便帶著碗出來了。」

  「事情發生在什麼時候？」

  「大和尚剛走不久，皇后娘娘便有些撐不住。」

  「中途你都聽到什麼？」

  「回萬歲，罪女聽到了皇后娘娘的吵鬧，似乎因為湯太熱而生氣，摔了碗。其他的就沒什麼動靜了。」

  「皇后娘娘半天沒出來，你們就沒想著進去看看？」

  「回陛下，罪女害怕，柳兒姐姐不知道怎麼惹了娘娘，被娘娘罵哭，罪女也不敢觸了娘娘霉頭。」

  秦驍見問不出什麼東西，叫宮女下去，坐在座椅上沉思。

  這個古怪案子當真稀奇，噦鸞宮那兒根本沒有別的門路，想要出去也出不去，窗子倒是有，可是從裡面銷死，根本打不開。

  春天時節那窗子也不多開，皇后對花粉有些過敏。

  秦驍遲疑不定，他總覺得這跟和尚有關，可是和尚那日走的是昌建門，看守完全沒發現有其他人，這點是可以確認的。

  大和尚那日攜帶的都是做法事的法器，雖然有箱子，可裝個活人也是難得很。

  叫來張永，問道：「慈雲寺有什麼發現？」

  「妙淨法師沒了。」

  秦驍頓時起身：「你說什麼？妙淨法師沒了？」

  「正是。臣問過，那日做完法事後，妙淨又去了城東富貴人家做法事，可臣去那家問，卻得知妙淨根本沒有去。 」

  秦驍喃喃自語：「難道真的是那妙淨法師幹得好事？」

  他吃不准，於是道：「去噦鸞宮。」

  皇后的住處，如今還沒人動過，地上還有碗的碎片，碎片呈現出散射狀，可見當時人的力氣很大。

  秦驍仔細察看，由於當時的人講究藏風聚氣，所以屋子總體上很是逼仄，沒多少空閒地方。

  秦驍四處轉轉，見這裡有兩個大柜子，床下還放著一個大木箱，那是皇后放貴重物品的地方，除此外就是梳妝檯，以及其他物品，皇后的床上倒是乾淨整潔，沒什麼不同。

  這屋子的陳設如此之少，一眼就能看清全部，實在想不出皇后究竟是怎麼逃出去的。

  他又招來那日負責看守昌建門的人詢問。

  審問地點還是懋勤殿。

  「那天和尚是什麼時候進來？約上午巳正時到的。」

  「什麼時候出去的？申時一刻剛過人便出去了。」

  「他們進出的人中可曾有多少？」

  「沒有。卑職記得清楚，和尚共有七人，來時去時都一樣。」

  秦驍皺眉：「你確定？」在他想來，皇后若是要出去，肯定也是跟著和尚一起出去，否則採買的宮女太監大多數都是兩三人，根本瞞不住任何人。

  但和尚僅有七人，想要混出去也是不容易。

  那侍衛點頭道：「卑職記得清楚，只因那日出門時，和尚中有個小和尚犯了事，差點衝撞了我等，被老和尚訓斥一頓，是以臣能記得。」

  秦驍道：「訓斥？怎麼回事？」

  「我們原本在看守，那和尚一群人過來，不合宮外剛好有個太監回來，趕著車，和尚只得一旁躲避，其中一個小和尚撞上了我，卑職罵了兩句，那和尚也跟著罵了幾句，還送我一串手串，品相極好的菩提子。」

  秦驍道：「菩提子在何處？」

  那侍衛忙把菩提子送上去，那菩提子十分普通，並無不同。

  秦驍道：「那日那個太監是誰你可知道？」

  「是米麵油醋局的黃公公。」

  「傳他進殿。帶下去。」

  米麵油醋局別看這名字不怎麼好聽，可這個差事其實並不是很差。

  實際上宮廷里的酒也是他們負責，宮廷從來不外部採買酒，連貢品都不收，這是入口的東西，怎麼好胡亂用外面的？

  不多時黃公公被帶回來，秦驍問他那日的事情，黃公公驚慌道：「那日臣是奉旨採買新米，只是去得晚了沒買著，臣貪圖道路近所以從昌建門進了。」

  秦驍問了幾句，黃公公不得要領，語言混亂。

  這種事情按說是犯規矩，不過宮裡經常有這樣的事，倒是也算不得什麼。

  秦驍閉目沉思許久，忽然睜開眼，大踏步往噦鸞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