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低估了毒性
2024-10-08 20:22:59
作者: 沐卿棠
「其實並沒有什麼依據,但我仔細問過了蘭若,母后這些天接觸過的東西中,唯一算得上是異常的,就是這塊血玉還有這些工具了。」
她說著,微微傾身去看那塊血玉。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蘭若的影響,我也覺得這塊玉給人的感覺不太舒服,你們有這種感覺嗎?」
能在內務府出現的,應該是都是質地上乘的血玉。
可她才靠近一些,就感覺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卻讓人極其不適的味道。
「有嗎?」
裴宴清也跟著湊上去看,卻納悶道:「沒什麼感覺啊!
這不就是一塊普通的血玉嗎?
倒是這些工具尖銳的很,用這些來下毒,我反而覺得是很有可能的。」
藍臻沒有接他倆的話茬,一直在認真的觀察那塊血玉。
少時,他忽然拿起刻刀在那塊血玉上颳了幾下,拿過桌上乾淨的被子連刻刀一起放了進去。
「抓一隻兔子或者鴿子來,我要驗證一件事。」
僅僅如此尚且未完,他又肅聲道:「立刻讓人去查,這塊血玉是從何而來的,又經了哪些人的手。
看看經手過這塊血玉的人現在情況如何。
如有人患病或者死亡的話,即刻將他們控制起來,莫要讓其四處流竄。」
這種吩咐,裴宴清臉色也不甚好看了。
對身側的黎清說了句,「你去查。」
轉而問藍臻,「這種醫囑朕前些年只在滇南聽人說過,那是八年前滇瘟疫肆虐的時候。
當時滇南那個巫醫的叮囑幾乎與你方才的叮囑一模一樣,元都要有瘟疫了嗎?」
瘟疫,這兩個字對於任何人而言都是極其恐怖的存在。
歷史上在瘟疫中終結的朝代不在少數,而熬過瘟疫還能長久的存在的朝代更是寥寥無幾。
裴宴清已經可以預見,藍臻方才的叮囑傳出去後會引起多大的轟動了。
而他自己也不怎麼樂觀。
瘟疫,牽一髮而動全身,管你三教九流,公卿王侯,誰也躲不過,又有誰能不怕呢?
「沒那麼嚴重。」
藍臻看著裴宴清自己嚇自己不說,把一旁的雲緋月也嚇得夠嗆,頗有些無語。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別自己嚇自己了。
先把我方才的吩咐落實下去,其他的容我慢慢說。」
兩個人雖然不明所以,但就藍臻這表現大概也看得出來了,情況大概真的不樂觀,但也遠沒有惡劣到瘟疫肆虐的地步。
雲緋月也跟著鬆了口氣,她就說,活了兩輩子,沒聽說大元哪裡有瘟疫出現了的。
很快,霜蕊就抓了一隻鴿子來,「藍公子,這個可以嗎?」
感覺自己話說完都沒多久,藍臻驚訝的瞅著霜蕊手裡胖乎乎的白鴿
挑眉,「動作夠快的啊!」
伸手將那隻鴿子接了過去,杯子裡的血玉粉末被溫水化開,藍臻拿了茶盞餵那鴿子喝水。霜蕊咧了咧嘴,「太后娘娘說慈寧宮太冷清了,而且小殿下也喜歡看鴿子在院子裡飛來飛去的,奴婢們就在院子裡放了一些鴿籠,經常給它們餵食,餵的次數多了,它們就不怕人了。」
也就是說,霜蕊親手把自己養的鴿子遞給藍臻當了試驗品。
不過誰也沒說什麼,畢竟,人命面前,一隻鴿子根本不值一提。
何況躺在那裡的還是當朝太后,藍臻的親生母親。
而就現在的情況而言,梁太后之所以會中招,還是為了給藍臻刻那枚平安扣,唯恐他看到裴宴清的平安扣後覺得受到了區別對待。
而雲緋月和裴宴清就感覺眼睛有點不夠用了,一會兒看看榻上的梁太后和琅月,一會兒看看藍臻這邊,忙的脖子發酸。
但是很快,「不是,這鴿子怎麼回事啊?
才喝那麼點兒水怎麼就沒精神了?」
裴宴清看著之前還努力撲棱的鴿子迅速萎靡下去,驚道:「還真是這塊血玉的原因啊?
這毒如此厲害的嗎?」
裴宴清年紀輕輕就與元慶帝母子還有他那些個兄弟、趙皇貴妃等人鬥智鬥勇,厲害的毒他見得多了。
宮裡常用的牽機、鶴頂紅等都是見血封喉的劇毒。
可現在的問題是梁太后只是昏迷,所以他心裡還抱著僥倖的態度,覺得事情沒那麼糟糕。
結果這隻才喝了一口水就奄奄一息的鴿子卻直白的告訴他,他嚴重低估了梁太后所中之毒的危險性。
藍臻將那隻奄奄一息的鴿子放在了裝著血玉的箱子裡,「把這個箱子裡的東西連同這隻鴿子拿出去用石灰煮一遍後找個僻靜之地埋了。
找個侍衛幫忙,但你自己要全程盯著,別留漏網之魚。」
轉而看著雲緋月,「我們得慶幸你最終還是把安安留在了慈寧宮。
我若是沒猜錯的話,母后應該是為了照顧安安,才沒來得及花費更多的時間去雕刻那塊血玉。
若是沒有安安,按照母后現在急於補償我的心態,我和琅月估計就真的沒有出手的機會了。」
那隻鴿子不過是嘴上沾了一點點浸了血玉粉末的水,幾乎當場斃命。
藍臻才被找回來,梁太后補償心切,若不是帶孩子分散了她一部分的注意力,她怕是全部的時間都要耗在那塊血玉上的。
裴宴清和雲緋月只是想想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呆了許久,雲緋月才回過神來,「我一直以為咱兒子只是命硬來著,如今看來,他不僅自己命硬,還是我們一家的福星啊?」
雲緋月從懷孕開始,經歷了下毒、刺殺和叛亂,好不容易生下孩子,結果又被人挾持了兩次。
這中間種種,說出來就幾句話的事情,可但凡中間出一點岔子,小皇子就活不下來了。
結果這孩子不僅自己活下來了,還間接性的救了梁太后一命,誰又能不承認他就是個福星呢?
「還真是。」
裴宴清很是與有榮焉的附和了一句,隨即卻是面露疑惑,「你好像對這個毒很熟悉,是在哪兒見過此類劇毒嗎,我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有傳染性,又是劇毒,還能依附在血玉這種東西上,裴宴清覺得只要他經歷過,怎麼也會有點印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