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滴血驗親的作用

2024-10-08 20:22:11 作者: 沐卿棠

  像他們這種命途多舛,經歷繁多的人,一句「一起面對」,比施捨似的「我不怪你」珍貴太多了。

  而且裴宴清說出這番話,就表示在找回藍臻這事兒上,他始終都是在以兄弟親人的身份與藍臻相談,而不是在以皇帝的身份去機械的處理一件需要他處理的事情。

  毫無意外,藍臻亦被裴宴清的真誠打動了。

  「你們都如此有誠意了,我若是再拿喬的話,好像就有點矯情了。」

  他坦率的往椅背上一靠,「那就滴血驗親吧,先確定一下,沒問題的話就可以著手解決其他的事情了。」

  裴宴清不動聲色的給一旁伺候的黎陽打了個手勢,後者悄然退了出去,準備滴血驗親的東西。

  雲緋月看著事情步入正軌,弱弱的舉起了手,「那什麼,你們還記得當初把靖安侯府上下耍的團團轉的穆逸軒嗎?」

  穆逸軒是誰,裴宴清和藍臻都不記得了。

  

  可靖安侯府,裴宴清卻是沒忘的。

  藍臻看著裴宴清飛速臭臉,忍不住好笑的勾了勾唇。

  「隱約記得一些,不是說那是謝婉婉為了綁住穆澤深,特地尋了一個和穆澤深相貌相似的孩子來騙過了所有人嗎?

  這種時候,你忽然提起那個孩子做什麼?」

  雲緋月咧著嘴表情也不甚愉悅。

  「穆澤深和魏氏在子嗣方面其實還是挺嚴謹的。

  雖然那個時候穆澤深早就被謝婉婉迷得團團轉了,但穆逸軒到靖安侯府認親的時候,他們還是有過滴血驗親的。

  也正是因為穆澤深和穆逸軒的血相溶了,所以魏氏和穆澤深才會堅定的相信穆逸軒就是穆澤深的血脈……」

  這一刻,裴宴清身為雲緋月丈夫的默契就顯露出來了。

  在藍臻還納悶雲緋月為什麼要在如此緊要關頭說起這種不相干的人和事的時候,他就敏銳的捕捉到了雲緋月言語中的重點。

  「不對啊,既然穆逸軒不是穆澤深的孩子,為什麼他們的血還能相溶?」

  還在準備冗長的說辭的雲緋月聞言面上一喜,「我要說的就是這個。

  謝婉婉曾經親口說過,其實滴血驗親根本就不可靠。

  她說這世上所有的人哪怕是親父子,也有血不相溶的,同樣的,哪怕是不相干的人,血也有可能相溶的。

  最重要的是,這血能不能相溶,是可以人為操縱的。

  比如說,你們兄弟倆的血原本是可以相溶的,往滴血認親的水中加一些油,那你們的血就不能相溶了。

  而如果你們的血不能相溶,在水裡加一些明礬,也就可以相溶了。」

  裴宴清瞭然,「所以,當初穆澤深和穆逸軒滴血驗親的時候,謝婉婉在滴血驗親的水裡加了明礬?」

  「沒錯。」

  雲緋月贊同的點點頭,轉而對藍臻道:「我讓你們滴血驗親,不是要以這個結果來判斷你們是不是親兄弟,而是要提前看一下你們的血能不能相溶。

  若是不能相溶的話,到時候在大臣們面前滴血驗親的時候就得動點兒手腳了,否則要壞事的。」

  滴血驗親這事兒,雖然藍臻也說了是應該的,但他畢竟帶了幾分質疑的意思。

  雲緋月一直都很擔心這個舉動會讓藍臻心裡不舒服。

  藍臻的關注點卻完全不在這上面。

  他只是無比疑惑的問了一句,「既然滴血驗親不可信,為什麼還要驗呢?

  直接告訴大臣們不就可以了嗎?」

  雲緋月鼓著臉不說話,眼神示意裴宴清來解釋。

  後者立刻心領神會,並完美的接過了話茬。

  「滴血驗親是自古以來所有人都信奉的唯一的驗證血緣的方式,我們這個時候突然說滴血驗親不可信,大臣們定然是不會相信的。

  而且,除了滴血驗親,目前尚未有任何可以證明血緣的方式。

  可你我身在皇室,想讓你認祖歸宗,顯然不僅僅是我和母后相信你是我們的親人就可以的。

  既然滴血驗親能輕鬆的讓大臣們都知曉你就是我們要找的親人,是他們能接受的皇子,我們又為何要拆穿呢?」

  雲緋月告訴他們,滴血驗親不可信,是擔心萬一藍臻和裴宴清的血不相溶,會生出不必要的誤解來。

  兩個人好不容易才衍生出一些脆弱的兄弟情,若是被一場無聊透頂的滴血驗親毀了,那就太可惜了。

  藍臻笑看著裴宴清和雲緋月你一言我一語的替他將認祖歸宗的路都鋪平了,不由忍笑,「你們倆,還真不愧是夫妻啊?

  都這麼默契的嗎?」

  他就在旁邊坐著,明明都親眼看到了,雲緋月沒有給裴宴清任何多餘的提示。

  可裴宴清說出口的話卻順的就好像是從雲緋月自己口中說出來的一般。

  關鍵是裴宴清說完後雲緋月也沒有進行任何的補充,這就說明他說的,全是雲緋月所想的。

  在這樣一件撲朔迷離的事情上,兩個人的默契能達到這種程度,藍臻也是很佩服的。

  結果雲緋月卻笑盈盈道:「也不見得在每一件事上都這麼默契。

  就比如說,陛下急著向你展現他對你的兄弟情,不忍你為難,到現在都不問正事。

  但是大哥,我得問問清楚,淮南王給你的具體指令到底是什麼?」

  她眉眼含笑,語氣卻格外的認真,「就在今早,淮南王提出要面見母后。

  並且他表示母后如果不見他的話,他就要對安安下手。

  我得確定一下,他的餘威有多大。

  否則,我既不放心讓母后去見他,亦無法放心安安的安危,所以,還請你理解。」

  雲緋月此舉稱得上是擅作主張,可裴宴清卻沒有阻止她,只是神情凝重的握住了雲緋月的手。

  而後對藍臻道:「過往種種,你不願意說,我們就不問。

  但有兩點,一是這些年他掣肘你的方式,你說出來,我們才能幫你擺脫他的掣肘;

  其二,此番他讓你殺我們的具體方案,我們知道了,才能在最大程度上自保,可以嗎?」

  哪怕是到了這一刻,裴宴清也不願意讓藍臻有絲毫被逼迫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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