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廢除和親慣例

  一個個的跟在裴閣老身後附和了起來。

  通政使更是直接對晉陽道：「公主殿下，老臣知你愛女心切。

  若是你不願讓嘉城郡主和親，這次和親可以到此為止。

  然往後的和親卻是大元和北齊之間的公務，與你無關。

  您無論如何，也無權干涉吧？」

  通政使年輕時就不滿自己堂堂七尺男兒，被晉陽一個女子在朝堂上壓的沒有出頭之日。

  好不容易等世宗皇帝為了皇權穩固而要打壓晉陽，他迫不及待的聯合那些和他一樣不滿晉陽女子干政的同僚們用盡一切手段將晉陽驅逐出了大元。

  難得安生幾十載，他的家族好不容易在朝堂上有一些地位，他自己在文人之中也算是有了一席之地。

  真若是讓晉陽如願以償的廢除了和親之慣例，先不說日後如何，他當初所做的一切在世人眼中豈不都成了錯誤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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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苦經營二十餘年，他是決不會允許這麼多年的辛苦成果功虧一簣的。

  晉陽冷眼看著他，「趙大人何必如此緊張？

  本公主只是要求不再和親而已，又不是本公主自己不和親了，您只要自己別犯蠢，區區三品的官職，無人跟你搶。

  何況，本公主問的是陛下和七皇子，你算什麼東西？

  如此越俎代庖，你難道想取陛下而代之，自己當大元的陛下不成？」

  晉陽一句話就給通政使扣上了一頂嚇死人的帽子。

  關鍵是晉陽之前說廢除和親慣例的時候是真的指明了對裴宴清和完顏浮說的。

  而裴閣老開口之前也對裴宴清行了禮，附和他的那些大臣們也是跟在裴閣老身後邊彎腰對裴宴清行禮邊說話的。

  只有通政使，他太忌憚晉陽也太敵視晉陽了，以至於開口前根本沒有點明說話的對象。

  以至於欺君這個罪名結結實實的扣下去，他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了。

  晉陽此話一出，他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陛下恕罪，老臣只是就事論事，絕無欺君僭越之意啊！」

  任何一個帝王都不會容忍一個覬覦他皇位的人堂而皇之的站在他的朝堂上的。

  而裴宴清，更是大元建國將近百年來難得強勢的一個帝王。

  目前為止，他不想做，而朝中大臣們想逼他做的事情沒有一件是成功的。

  這也從側面證明了裴宴清的能力。

  通政使雖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他還是很清楚的。

  否則他也不可能爬到當朝三品大員的位置，還將當初搖搖欲墜的家族給帶起來。

  所以他一句也沒有辯解，老老實實的向裴宴清認罪。

  可裴宴清根本就沒有搭理他，直接越過他去問完顏浮，「和親是兩國之事，對於晉陽公主的要求，不知七皇子如何看待？」

  是了，和親是大元和北齊兩國之事，如果北齊方面不同意，大元單方面也是停不了這種事情的。

  而裴宴清本人對於和親之事，本就是可有可無的態度。

  只是他也知道，雲緋月也是想廢除和親之事的，所以才想促成此事而已。

  而且最近幾十年來，幾乎都是大元公主和親到北齊去。

  相對而言，北齊方面是獲利的那一方，所以裴宴清還真不敢肯定北齊方面能同意廢除和親之事。

  完顏浮也沒想到晉陽那麼嚴肅的提出的卻是這樣一個要求。

  對於他個人而言，這根本不是個問題。

  而他也是不屑於用和親去解決問題的。

  所以他這些年來才會各種看不上一遇到戰事就用和親逃避戰事的大元。

  但同時他也很清楚，和親對於北齊而言是一項賺取軍費和糧草等軍用物資的好機會。

  每一次和親的時候，北齊都會以嫁妝的名義向大元索要諸多物資。

  北齊地廣人稀，一個和親公主的嫁妝都足夠他們兩三年的軍備了，所以完顏浮這一次並沒有直接答應晉陽的要求。

  而是又將皮球踢給了裴宴清。

  「最近幾十年，每次和親都是元朝主動提出，並送和親公主到大齊的啊！

  如若要停止，也應該是貴國做決定吧？

  所以，宴皇陛下，不知您的決定是什麼呢？」

  完顏浮說完，好整以暇的看著周圍。

  他其實挺意外的，從一開始和安國公主、淮南王的爭執，到後來跟他的激烈爭吵，大元的君臣都還算的上是一致對外。

  卻怎麼也沒想到讓大元君臣當眾產生分歧的竟會是這麼一件事。

  而他向來是喜歡看熱鬧的，自然也不介意火上澆油一番。

  裴宴清對他的反應倒也不甚意外，直接道：「和親之事本就沒有必要。

  過去幾十年的經驗已經明確的告訴我們了，無論送出去多少和親公主，該打的時候還是要打，只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既然和親的人自己都不願意，廢除就廢除吧。

  日後北齊若是願意，可以由兩國朝廷商議互市、彼此幫忙共渡難關，只是不必再送一個無辜女子去經歷背井離鄉之苦了。

  不知七皇子以為如何？」

  裴宴清漫不經心又果斷的話說出口，眾人都意外極了。

  雖然和親本身的意義的確沒有重大到需要裴宴清這個皇帝要糾結考慮的地步。

  可身為當朝首輔的裴閣老那麼多文官都站出來了，完顏浮還是那麼一副模稜兩可的態度，所有人都本能的覺得裴宴清應該會糾結一下的。

  結果他面上不顯，決定做的卻異常之迅速而堅決。

  完顏浮稍微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大元若是想停，北齊自然也可以。

  只是此番嘉城郡主已經以和親的名義被帶了出來，若是原模原樣帶回去的話，多少對她名聲不利吧？

  她畢竟是大闕之的女兒，皇后娘娘如此看重大闕之，難道要讓她的女兒頂著被貴國嫌棄的名聲回去嗎？」

  公主去和親，對於一個國家而言是大事。

  尤其是過去一直是大元公主去北齊，這一次偏偏是北齊貴女到大元，影響力更是非同一般。

  完顏明珠浩浩蕩蕩的離開北寧城到大元，如今大元卻拒絕和親，即便是在對女子沒有那麼苛刻的北齊，完顏明珠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