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要的不是和離,是喪夫啊!
2024-10-08 19:54:00
作者: 沐卿棠
出來借錢本就矮人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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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母問一句何時還錢也是應該。
穆澤深卻像是受了什麼奇恥大辱一般,猩紅著眼,滿臉不屈道:「夠了!
你既然已經知道是什麼情況了,有什麼條件你們直接說便是,何苦如此糟踐人?
非得要如此折辱人,才能體現出你雲家書香世家的尊貴嗎?」
雲緋月確定,她真的在自己的父母眼中看到了「他在說什麼鬼東西」的疑惑。
也是真的困惑,她方才的言語之中,究竟哪一個字體現出了書香世家的尊貴?
短暫的疑惑之後,雲緋月釋然了。
她總算是明白前世瀕死之裴逸軒那番腦洞清奇的發言是怎麼來的了。
上樑不正下樑歪麼,如果腦子有病也是一脈相承的話,那就不足為怪了。
隨即順勢道:「其實你完全可以不給我們這個折辱你的機會的。」
穆澤深自覺身為侯府世子,親自來接雲緋月,已經夠低三下四了。
聞言拳頭捏的咯吱作響,「你到底想怎樣?」
雲緋月見火候差不多了,才淡然開口,「侯府中饋的帳我比誰都清楚。
世子您便是立刻官拜一品,短時間內也拿不出一萬兩銀子來還給我。
這樣吧,我也不指望你們能把這一萬兩銀子還給我了。
侯府在朱雀大街不是有一間成衣坊嗎,將那件成衣坊給我吧。
這些年那件成衣坊也是我在經營的,就當是我自己賺錢給自己還債了。」
穆澤深只想儘快讓雲緋月拿錢消災,聽到雲緋月的條件,只當她和那些眼皮子淺薄的婦人沒什麼區別。
鄙夷道:「侯府的鋪子不是一直在你手裡嗎,你還想如何?」
雲父雲母看到穆澤深這副欠抽的模樣,拳頭都硬了。
雲緋月卻早已經百毒不侵,「世子錯了,之前我只是在替侯府打理那些鋪子,盈利的歸侯府,虧損的我自己填補。
我的意思是,那間成衣坊要轉到我名下,不管是地契房契還是盈利都徹徹底底的屬於我。」
穆澤深臉色微變,還未開口就被靖安侯夫人搶白了。
「緋月,那成衣坊是你祖母留給守貞的嫁妝,我們不好做主的。
侯府還有幾個鋪子,不若你再選一個鋪子吧。
你再選一個,只要是我能做主的,我指定給你。」
靖安侯夫人手裡的帕子都要攪碎了。
侯府那麼多鋪子,就那成衣坊經營的最好。
她就知道這些個清流之家的人,看著清高,實則最是會算計。
穆澤深聽了母親的話,也用鄙夷的眼神看著雲緋月。
心下暗自諷刺,說什麼清流世家,還不是只盯著那些黃白之物,一身的銅臭味!
雲緋月將母子倆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卻只當沒看到,繼續挑能賺錢的要。
「既是守貞的嫁妝,我這當嫂子的也不與她搶奪,那就鳳凰南街那家首飾行吧。
我記得那家首飾行是從曾祖那一代傳下來的,總不會也是誰的嫁妝吧?」
靖安侯夫人臉色沉了沉,語氣無比僵硬。
「那家首飾行倒不是誰的嫁妝,可是,老夫人之前為了放印子錢,已經將那家首飾行抵給四海錢莊了。」
靖安侯夫人面上一派為難之色,可心裡卻已然將雲緋月罵了個狗血淋頭。
成衣坊、首飾行都是最賺錢的行當,果然外人就是外人,一有機會就想著惦記她那點東西!
雲緋月又要了幾個相對比較賺錢的鋪子,無一例外的全被靖安侯夫人找藉口給否決了。
不是說鋪子被抵給外人了,就是說那些鋪子不是侯府的。
接連幾次之後,雲緋月直接將不悅擺在了臉上。
「算了,我對侯府的鋪子也不熟悉,母親直接挑一個鋪子給我吧。
再挑下去,我怕直接挑中老祖宗的殉葬之物了。 」
雲緋月之前一隻伏低做小的,忽然吐出如此大膽的話,靖安侯夫人被氣的臉色通紅。
穆澤深則怒道:「雲緋月,你怎麼說話的?」
說著話還想訓斥雲緋月兩句,就靖安侯夫人按著手臂阻止。
「深兒,今日本就是我們對不起緋月,她一時不忿也能理解。」
她說著,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看著雲緋月,小心翼翼道:「緋月,母親知道,這些年侯府是對不起你,但你也要理解母親的苦衷啊!
那些鋪子我真的做不了主。
這樣吧,我在朱雀南街有一家糧行,那是我的嫁妝,生意還可以,要不,我把那家糧行給你吧。
你是個聰明的,接手糧行以後,一定會把糧行經營的很好的。」
雲母一聽就怒了,「親家母,你這不是在欺負月兒不懂事嗎?
朝廷這幾年連續征戰,一打仗就要關停糧行,還要強行募捐。
元都城裡的糧行這些年倒閉了多少家,別人不知道,你們做糧行生意的也不知道嗎?」
雲父也憤憤道:「做糧行生意,既要有貨源,還要有運糧渠道。
親家母你只給月兒一個空殼子能賺幾個錢?
我們把女兒嫁到侯府,你們不說要讓她養尊處優,可也不能如此欺負她吧?」
靖安侯夫人又要處理婆母惹下的禍事,還要被親家教訓,心裡直窩火,面上卻是不敢表露分毫。
只一臉無奈道:「緋月,你知道的,我能拿出的,真的只有這一家糧行了。
實在不行,我將糧行下屬的那個田莊和鏢局的聯繫方式給你,你也體諒體諒我好不好,母親拜託你了……」
自詡身份高貴的侯夫人竟然被一萬兩銀子壓彎了腰,面上表情苦澀的讓人不忍直視。
雲緋月看了一眼時不時就拿孝道來道德綁架她,此時卻對靖安侯夫人的難堪和尷尬視若無睹的穆澤深,心下只覺得諷刺。
面上亦是無比勉強,「罷了,也只能如此了。」
「那我們這就回去,回頭我立刻將房契和地契拿給你?」
雲緋月驕矜頷首,「母親和世子先回去準備好房契和地契,我得請盧伯陪我去四海錢莊提了錢再回府。
到時候,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靖安侯夫人雖然心有不甘,卻也擔心節外生枝,忙不迭與雲家父母告辭,拽著穆澤深就走了。
雲母看的一陣唏噓,「這靖安侯世子,以前看著也還算是挺周正一少年。
怎的如今就成了個只會躲在女人身後占便宜的懦夫了?」
雲父深以為然道:「身為侯府世子,靖安侯昏迷在榻,他理應撐起侯府。
穆老夫人糊塗闖下了大禍,危及靖安侯府的爵位,需要向月兒來借錢周轉固然是一件不甚光彩的事情。
可既然來了,那就應該堂堂正正的開口,請求月兒和我們的幫助,替侯府渡過難關才是。
這穆澤深只會與月兒慪氣,需要開口求人說正事時就把自己的母親推到前面,這算什麼君子?」
雲母恨恨附和,「只怪我們當初被魏琳琅騙的徹底,又眼拙看錯了穆澤深的為人。
居然還眼瞎的以為他人不錯,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
娘的好月兒,這些年,你受苦了!」
雲家書香傳家,背後不語人是非是最基本的規矩。
能惹得父母枉顧家訓,背後如此吐槽,穆澤深也算空前絕後第一人了。
雲緋月失笑的搖搖頭,正色道:「爹,娘,事已至此,您二位就不要多想了。
我方才真怕你們一個衝動,直接將金瘡痙的事情說出來。
不知道你們方才注意到了沒,穆澤深聽到我們請了花神醫給大哥治傷的時候,穆澤深的神情明顯不對勁。」
雲父撫須頷首,「不僅如此,那些藥材是穆澤深給的,為父有理由懷疑,那毒就是他下的。
以此推測,只怕你大哥受傷的真相也有待商榷。」
雲緋月認真道:「爹和我想到一處去了,所以我才會容忍他們母子獅子大開口。
爹,娘,我會回去將所有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屆時,如果我需要和穆澤深和離,還請爹娘助我一臂之力!」
和離,自然只是暫時的說辭。
穆澤深騙她一生,毀她清白,害她全家。
只是和離怎麼夠呢?
她重生一遭,要的可不是和離,而是喪夫啊!
穆澤深不死,她怎麼能安心的過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