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枚髮簪
2024-10-10 01:34:49
作者: 繁城星碎
方去病怎麼也沒想到,不但喜提五個老婆,還有寶物相送,難免有點受寵若驚。
隨後只見范明義從身後的椅子後側,拿出了一個黑色盒子,盒子成四方形,開口處鑲有一顆指甲大小的白色珍珠,在光線的映射下特別顯眼。
范雪嬌見狀,雙眼突然睜大,眼底不禁泛起點滴星光。
其餘幾人更是一臉的吃驚,紛紛站了起來。
可見這個盒子,分量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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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這可是…..」
范雪蓮欲言又止,轉身看向坐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方去病。
范明義則抬手向下壓了壓,示意讓她們先坐下,隨即將盒子放在了身邊的桌子上,雙手拄著怪狀,身體前傾的坐了回去。
看了方去病良久,才開口說道:「我說了,方公子如今是咱們范家的主人,更是日後你們在皖城的依靠,傳給他理所應當,更何況這寶物終究是一個物件,都是身外之物,你們姐妹幾人無需這般驚訝。」
方去病看在眼裡,覺得此寶物定非同尋常,可他納悶的是,為何他的女兒們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爹,此寶物是娘親她們家世代相傳的,之所以會在咱們范家,那是因為她嫁給了您,所謂嫁夫從夫,這很正常,可您為何稱此寶物是范家相傳?還要給….」
范雪蓮再次戛然而止,眼珠提溜的轉了一圈,面向方去病輕聲嘀咕了句:「主人,這寶物關乎我們的家事,並非不想給您,還望見諒。」
方去病倒也沒覺得什麼,給或不給又不是自己非要不可,於是擺了擺手笑道:「雪蓮多慮了…」
「放肆!」
隨即只見范明義一巴掌拍在了身邊的桌子上,眼睛瞪如牛,氣憤不已。
他歪頭看向那個盒子,用手指了指。
「你娘嫁給我的時候,曾經說過,這個寶物就是她的嫁妝,不管入了誰家,便是誰家的傳世之寶,這我有可說錯?」
「既然如此,我當然視它為范家傳世之寶,也當然有處置的權力!」
方去病見狀,這還是第一次看見范明義如此憤怒。
范雪嬌急忙走到范雪蓮的身前,並用雙手拍了她的肩膀。
「三妹,我知道你至今還在想念著娘,可爹說的也沒錯,幹嘛那麼衝動,快坐下。」
范雪蓮隨之瞪了一眼她的父親,哼了一聲。
方去病見後,覺得此寶物若是真的到了自己手中,這些老婆定會天天與自己吵架,還是別要了。
想過之後,方去病慢慢站了起來,並雙手拱上。
「范先生,我看我還是不要了吧。」
「此等寶物您也說了,是世傳之寶,就算要拿出來,也要交到您女兒們的手裡,我就算成了您的女婿,是她們的夫君,但畢竟終是一個外人,拿此寶物多有不適!」
方去病的此番話,不禁讓范雪梅和范雪棉更加感動,於是范雪梅站了起來,含情脈脈的對方去病說了句。
「主人,這寶物也不是什麼稀罕物,正是一枚髮簪,這枚髮簪也是我娘隨身攜帶之物。」
范雪蓮聽她如此說,頤指氣使的對她吼道:「二姐!」
「你知不知道這髮簪代表了什麼?」
「它怎能不算是一件稀罕物!」
方去病聽後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把目光方向了范明義身邊的盒子上。
髮簪?
寶物竟是髮簪?
范明義也突然皺起了眉頭,把那盒子打開後,將其中的髮簪拿在了手中,嘆了聲。
經過范明義的陳述,方去病這才得知,她們的娘親竟然是大興之外的少數民族東祁人。
大興之外共分六個少數民族,其中東祁人最為聰慧,大興之中很多先進的農耕設備,以及國防建設所需之物,大多都是由東祁人一手所創。
鳳主多次想把東祁人融入國內,可屢次嘗試終是無果,最後經兩方的商議後,東祁人還是做出了讓步,允許大興下放的男丁與東祁人的女子通婚。
鳳主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通過此等方式讓東祁人慢慢被大興同化。
而在此之前,范明義早已與她們的娘親成婚,這枚髮簪就是東祁人所做,聽聞製作這枚髮簪的手藝極其複雜,如果把它賣了,據稱能換一座城池。
故而也就成了為范家的傳世之寶。
范家四女如此緊張,其實就是怕這枚簪子落入外人之手。
對於方去病,她們雖然沒有什麼芥蒂,但畢竟還是個外人,如此謹慎也屬正常。
「方公子,你們在皖城人生地不熟,若是萬一遇到了什麼難事,這枚簪子或許還可以幫到你們,就收下吧。」
方去病看著那個盒子,兩條腿像是僵住一般。
拿還是不拿?
這要是拿了,這四個老婆會不會因此事對自己產生隔閡,認為我是個貪戀錢財之人。
要是不拿,那范明義的苦心不就白費了。
方去病一時糾結萬分。
而就在這時,范雪棉突然上前將盒子拿在了手中,並幾步走到了方去病的眼前。
方去病不由嚇了一跳,見她的雙眼,竟如此篤定。
「既然是今後的主人,便像我們的爹一樣,娘親能把此物交給爹,如今我們姐妹幾人也能把此物交給您,我相信主人定不會將它賣掉…..」
說罷,就把盒子遞到了他的面前。
方去病聽後,看了一圈,見她們幾人的神情各有不同,眼下也只好接過去了。
隨即雙手再次拱上,面朝范明義大聲說道:「您放心,既然是家傳之寶,在我手中定不會流失,更不會隨意將它販賣。」
話音一落,方去病就將盒子放在了懷中。
雖然范雪蓮此時還是有些不情願,但事已至此她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先坐了回去。
對她而言,雖然自己排行老三,但娘親生前最疼她,因為在這些姐妹當中,她們的娘親總認為范雪蓮和她年輕時最像。
相反,四妹是她們娘親最晚生下的,她們倆的感情自然也就淡了些。
「好了,這婚也成了,方公子對我的稱呼是不是也該變一變了?」
方去病聽後,雙耳一緊,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也顧不上身上的傷勢,一個頭磕了下去。
「差點忘了。」
「岳父大人在上,請受我一拜!」
見方去病如此,范雪嬌急忙把他拽了起來。
「爹,剛剛拜親之時,不是拜過高堂了,如今主人身上還有傷,您這是幹嘛?」
范明義欣慰的點了點頭,拄著拐杖站了起來。
「呵呵,好了好了,從今往後都是一家人,方公子是你們的主人,更是我范明義的主人,日後你們要認認真真的生活,仔仔細細的過日子,萬不能再惹出什麼禍事來才好啊!」
范家四女聽後,不舍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唯獨只有范雪蓮,似乎還在為剛才之事耿耿於懷,雖也在擁抱之中,但表情卻十分冷漠。
過了不久,范家四女除了范雪棉,很快就收拾好了各自行裝,連同方去病也簡單的收拾了下。
與范明義簡單告別後正要出門,卻發現身邊似乎少了一人。
白姑娘哪去了?
方去病突然停下了腳步四處望了望。
范明義更是一頭霧水,看著身後的屋舍皺了皺眉。
「這孩子到底上哪去了?自從成婚時她轉頭跑了之後就再也沒見到過她。」
「該不會是跑回家中去了吧?」
而就在她們疑惑之時,白語柔拎著包裹慢慢從後院走了出來,表情依舊冷冷清清,遠遠看去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這不免讓方去病有些擔憂,於是迎上前問了句:「語柔,你的身體是哪裡不舒服嗎?」
「若是不舒服,那馬車就留給你用。」
白語柔聽後,抬頭看了看,那淒冷的眼神,黯淡的目光,讓方去病很是費解。
「我娘從小就教育過我,日後成婚萬不能成為他人之妾。」
「沒想到,如今的我正是我娘最厭煩之人,不知到時候見到我娘,她會是什麼表情。」
白語柔的此番話,讓方去病很是驚愕。
想起之前看過的一本書,上面寫著:從前車馬很慢,書信很遠,一生只夠愛一人。
可眼下他卻有五個老婆,白語柔的一番話,不禁讓他有些慚愧。
想必這個白姑娘,定是個性情剛烈之人。
若不是因為當下境況不同,這個白姑娘根本不會嫁給自己。
想到這,方去病突然不知該怎麼解釋了,於是把頭漸漸低了下去。
范雪棉站在院中,聽白語柔說完後走了過去。
「白姑娘,咱們都是大興的子民,多女從侍一夫,在所難免,可最重要的是,這一夫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幾日你也看到了,主人為人正直果敢,對人對事更是抱以萬分的熱忱,這種人是值得咱們一起侍奉,託付的。」
「你就不要多想了,待你們走後,如果得知了你娘的消息,我定會替你跟她解釋清楚,放心吧。」
白語柔聽了她的話後,相繼低頭想了片刻。
看著身邊的方去病和其他范家人,她仍舊面無表情的嘀咕了句。
「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若真是像你所說,那還好。」
「可….」
隨即見她搖了搖頭,背著包裹向前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