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出征前

  陳錫依依不捨的與宋幼霖辭別，看著她的馬車遠去這才回到王府。

  王府中依舊熱鬧，陳錫這會兒還停留在與妻子分別的憂愁之中，便獨自一人來到後花園，坐在池塘旁欣賞池塘里的景色。

  他打算自己靜下心來想一想出征的事情，高揚和仇牧野他一定會帶在身邊，其餘還要帶誰陳錫還得想想。

  這一去少說也得三四個月，先不說家中妻子肚子一日比一日大，就是塞外虎視眈眈的誠王就足夠讓陳錫頭疼的了。

  老皇帝的精神氣色一日比一日差，這些天陳錫悄悄問過皇帝身邊的太監，都跟陳錫反應說老皇帝時不時就會枯坐發呆，就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陳錫知道這是老皇帝生命走到盡頭的徵兆，他前些日子已經派人外出尋找司徒四壁了，雖然知道可能性不大，陳錫還是想試一試。

  

  司徒四壁的消息陳錫通過多方打探已經知道了，他如今隱居在白銀沙漠之中，想要找到他應該不難，就是這老頭脾氣古怪，未必肯回來見他，陳錫已經打定主意，如果司徒四壁不回來，那他寧願繞路也要去見上一面，至少問清楚辰帝的情況。

  正想著，屋內傳來的歡笑聲又把他的思緒拉回了現實，陳錫看著自己握著一把已經捏成糰子的魚食，不由得搖了搖頭。

  他站起身，正打算回書房去，卻見一名下人急匆匆行來，似是為了自己而來。

  陳錫問：「有事？」

  那下人點頭，躬身遞出一封書信道：「京城外有書信來，是給王爺您的。」

  陳錫點頭，將那封書信展開，書信上的筆記讓他很熟悉，這是司徒四壁的筆記。

  信上的內容也很簡單，不過寥寥幾筆而已：

  一年之期，閻王難救。

  陳錫明白了司徒四壁的意思，他嘆了口氣，知道就算是號稱毒神的司徒四壁也無法拯救辰帝，他有心想要給司徒四壁回信，問清楚辰帝的病症，但提筆處又嘆了口氣，只得放下。

  辰帝昔日受重傷劇毒又侵蝕了心脈，是司徒四壁用無上神功強行壓制辰帝體內的毒素，將其聚攏在一起，這種醫治方法別說聞所未聞，各路大夫根本看不出辰帝體內的隱疾，陳錫知道按照司徒四壁的性格，就算自己問了，他多半也不會回答。

  更何況當日司徒四壁有言在先，這種法門只能使用一次，一年後他功力建造的壁障破損，毒素瞬間散入辰帝的奇經八脈，辰帝當場就會斃命。

  想到這，陳錫只能嘆一口氣，希望自己能順利征討琉璃，早日回來，至少能在父親臨終前陪伴著他。

  王府內，陳錫默默燒了司徒四壁給他的信，他已經傳令下去不要再打擾司徒四壁生活。

  下午，陳錫又去了水師探望仇牧野，經過幾個月的時間，水師已經出具規模，知道即將要開拔征討琉璃國，水師的大小將領們一個個的摩拳擦掌，數艘鐵甲戰艦也已經下了水，隨時準備出發。

  仇牧野此時還未升遷，仍然是萬夫長位置，但他在軍中的威望日益興盛，就連不少軍中的將軍對他也是另眼相看。

  陳錫到來的時候，仇牧野正帶領著一隊士兵操練海上攻防戰爭，他們將兩艘鐵甲船用舢板連接，一群人你來我往的刀劍拼殺，打的十分熱鬧。

  陳錫盯著仇牧野看了許久，仇牧野才發現陳錫到來，連忙喝停眾人，自己奔下來迎接陳錫：「王爺！您來了！」

  陳錫點頭，笑眯眯問道：「仇兄，訓練的成果如何？」

  仇牧野呵呵一笑道：「多虧了前幾天王爺給的海戰兵法，對我頗有啟發，最近幾日我將自己自創的戰法與您的兵法相結合印證，果然有了諸般變化，比之先前有了長足的進步。」

  陳錫點點頭道：「再有幾日就開拔出征了，大軍要提前做好準備。」

  仇牧野問：「王爺，恕卑職斗膽問一句，您是打算走陸路前往交戰點，還是與我們一同乘船前往？」

  陳錫想了想道：「我還有事要提前抵達進行分配，就不跟你們坐船出海了，我們到了地方再匯合。」

  仇牧野聞言臉上不免生出了一絲失望之色，他點點頭略帶遺憾道：「我手下的兄弟們都很仰慕王爺，只可惜他們這次無緣跟王爺一同行動了。」

  陳錫笑罵著給了仇牧野一腳道：「少來這套，等到了地方老子一樣要上船的。」

  仇牧野哈哈一笑，抱拳道：「既如此，那卑職便提前做好準備，王爺一聲令下，大軍便開拔動身。」

  陳錫想了想道：「海軍可以提前幾日出發，不如就定在三日後吧，早些出發也讓戰艦試試遠航，畢竟我銳國海軍還沒打過水戰，提前讓士兵們找找感覺。」

  仇牧野非常贊同的點頭：「王爺的想法正好與我不謀而合，那我一會兒便命人開始準備裝船等相關事宜，三日後一早大軍便開拔趕赴地點。」

  陳錫又與仇牧野交代了幾句，其間還有其他幾名將領看到陳錫到來，他們都知道陳錫就是水師實際上的指揮官，紛紛圍上來向陳錫示好。

  陳錫見這幾個漢子各個身材魁梧精神矍鑠，一看就是有武功傍身，心中對這幾個人也很滿意，與他們攀談了一陣，敲定了遠航的計劃，這才婉拒了眾人留下來在軍營吃晚飯的邀請，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中時，天色已晚，聚在王府里打牌的客人們已經散去了，柳鳶兒也回房歇息了。

  陳錫自己跑到廚房找了些吃喝，坐在屋子裡自斟自飲。

  「飯菜涼了沒有？」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在陳錫背後傳來。

  陳錫回過頭去，見李昔年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自己身後，正笑著看向自己。

  陳錫笑著搖頭道：「方才讓老李給我熱了熱，酒也是燙的。」

  李昔年坐在陳錫身邊，主動幫他斟酒：「回來晚了，怎麼不在軍營里吃過再回來？」

  陳錫呵呵一笑道：「我要是不走，只怕要被他們留下來過夜了，這不是想著回來陪陪你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