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真兇

  那小孩子哼了一聲，奶聲奶氣道：「我師父說我不是長不大，只是發育比常人慢了些，等我十二歲的時候會長高的。」

  陳錫嘻嘻笑了笑道：「那你師父人呢？」

  「雲遊去了。」小孩子不滿意的撇撇嘴，手中拿著一個巨大的攪拌棒，在鍋中不停地攪拌著。

  陳錫「哦」了一聲，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失望。

  

  小孩不願意搭理陳錫，鍋中時不時浮現一些可怕的東西。

  陳錫很快就無視了鍋中飄起來的一節斷手，問道：「我有事要問你。」

  那小孩說道：「我為什麼要回答？」

  陳錫笑著從懷中掏出來薄薄一頁紙：「就憑這個。」

  那小孩只看了一眼，眼神就再也挪不開了：「司徒四壁的毒經殘頁？」

  陳錫笑著點頭：「你要不要？」

  那小孩咬牙，伸出五根手指：「我要五頁！」

  「不成。」陳錫斬釘截鐵搖頭：「給你五頁太多。」

  「四頁！」小孩減了一頁。

  陳錫還是搖頭。

  小孩咬咬牙，臉上露出肉疼的神色：「三頁！」

  陳錫道：「最多兩頁，你要不樂意我現在就走！」

  小孩糾結半天，終於咬牙點頭：「好！就兩頁！」

  陳錫哈哈一笑，掏出兩頁遞給那小孩道：「我特意精挑細選的，這上邊記載著奪魄銀針的淬鍊方法，你肯定喜歡。」

  看上去那小孩甚是高興，寶貝似的將其貼身收好問道：「你要問什麼？」

  陳錫將一個布包拋過去道：「你看看這個。」

  那小孩接過來，打開布包發現裡邊是一片黑糊糊的殘渣，他皺著眉頭聞了聞道：「這是死人胃裡取出來的東西，裡邊有三屍三花丹。」

  陳錫點頭：「那你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

  小孩蹙眉道：「這三屍三花丹中有一種毒草叫霧砒霜，普天之下只有師父能夠種植出來，你想要追查的人，最近在我們這購買過霧砒霜。」

  陳錫道：「未必是最近買的，也可能買了好幾年，那人做事小心謹慎，提前做好了毒藥留著也是有可能的。」

  小孩想了想，對門外的女子喊道：「葵姨，你進來一下。」

  門外的女子應了一聲，蓮步款款走入房間。

  小孩道：「葵姨，師父種植的毒草都是你負責售賣的，你記不記得有誰買過霧砒霜？」

  「霧砒霜？」被叫做葵姨的女子黛眉微蹙，她道：「霧砒霜乃是劇毒之物，主上曾吩咐過沒有她的准許不可售賣，最近兩年之內從未有人買過。」

  她想了想道：「也可能是主上賣的，不過咱們每一樣貨物售賣我都會做記錄，要不要我去查一下？」

  小孩點點頭：「那就辛苦您了。」

  葵姨臉上露出笑容：「不辛苦，只是查帳可能要些時間，請二位稍等。」

  小孩拍了拍肚子道：「正好我有點餓了，葵姨你拿些點心來吃吧！」

  葵姨點頭，很快從後廚端來了一盤點心，陳錫也不客氣，搶過來一塊就塞進嘴巴里。

  小孩等陳錫吃飯，這才哈哈一笑道：「你死定了，點心裡我下了劇毒，你要不想死的話，就把司徒四壁的毒經送給我！」

  陳錫滿不在乎的切了一聲：「不就是一點毒藥麼，頂多鬧兩天肚子就沒事了，小爺我可是嚇大的。」

  見陳錫不上當，小孩登時露出一副生氣的表情，抱著一整盤點心不再給陳錫吃，自己坐到角落裡啃去了。

  陳錫吃完，嘬了嘬手指，盯著那口大鍋道：「以後偷挖屍體的事情少做，讓官府知道了沒人撈你。」

  小孩得意洋洋道：「都是亂葬崗撿的，根本沒有人會發現。」

  陳錫搖了搖頭道：「你師父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怎麼就喜歡用屍毒這麼噁心的手段，將來肯定嫁不出去。」

  小孩哼了一聲道：「不勞煩你操心，大不了將來我娶我師父。」

  陳錫向他豎了個大拇指：「有志向！」

  二人鬥鬥嘴，轉眼間一個時辰過去，葵姨也捧著帳本回來了。

  「我查過了，咱們三年之內沒有人購買過霧砒霜，但主人曾經在五年前送出去過一株，正好讓我記錄下來了。」葵姨臉上帶著笑容道。

  陳錫問道：「可否讓我看看？」

  葵姨望向那小孩，小孩無聲點了點頭。

  葵姨這才將那帳本交給陳錫，陳錫捧著帳本只看了一眼，臉上的神色便起了變化：「居然會是他！」

  回去的路上，陳錫一直悶悶不樂，高揚試探著問道：「王爺，莫非還沒有線索？」

  陳錫搖了搖頭，嘆道：「不，真兇我查到了。」

  高揚好奇道：「查到真兇應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為何王爺會如此煩惱？」

  陳錫嘆道：「我千算萬算，沒想到真兇居然是他，但此時回過頭來想，也只有他才有這種布局的手筆了。」

  高揚見陳錫不肯透露那人的真實姓名，有心想要問清楚，但陳錫向來喜歡賣關子，他只好按捺下好奇心，陪著陳錫一起回了王府。

  回到王府，陳錫立即將自己關在了屋子裡，誰都不肯見。

  就連李昔年給他送飯，陳錫都沒有開門，幾個人都不由得為陳錫有些擔心。

  這一晚，陳錫又睡在了書房，只是聽下人說他晚上出去了幾次，好像在布置什麼事情，不過陳錫具體沒說，眾人自然也不方便追問。

  第二天一早，陳錫便找來高揚道：「高大哥，陪我出去一趟。」

  高揚問：「王爺，我這就去備馬，咱們要去哪？」

  陳錫咧嘴一笑：「不必了，近的很，走幾步就是。」

  高揚哦了一聲，心說王爺莫非是要帶自己出去吃早餐？但轉念一想，陳錫沒準是要辦大事，高揚只好打起精神，應付隨時可能到來的事件。

  陳錫第一個目的地是刑部大牢，其實刑部距離王府並不近，走起路來至少要走半個時辰，高揚也不明白陳錫為何堅持不用馬車，只是二人一邊走，陳錫一邊沿途購買了些小商小販的早點零食，二人不像是去公幹的，倒像是沿路旅遊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