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朱標回宮拜見皇帝

2024-10-08 18:30:55 作者: 簡栩

  「暫時不必了,此子的生死倒是不足為慮,可若是讓老四知曉咱們在暗中監視他,那恐怕他與父皇置氣的時間又要延長了。」朱標有些無奈的說道。

  而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毛驤也猛然反應了過來。自己現在除了胡惟庸一案要加緊審問之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便是抓緊時間把燕王殿下這尊大神從自己的詔獄裡給請走。

  這位皇子殿下早一日從自己的詔獄裡離開,陛下在詔獄裡面布置的一些額外的眼線,也就能早一日從自己身上鬆綁。

  

  最近一段時間,詔獄除了原來就存在的一些只對陛下負責的人手之外,另外還有新添的幾名連毛驤這個特務頭子都眼生的傢伙,甚至於這裡邊還夾雜了幾個宦官。

  如此一套人員配置,讓習慣了在暗地裡做事的毛驤,最近一段時間也覺得背上不停的發冷汗。

  於是乎,在得到了太子殿下的指示之後,毛驤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恭敬的將朱標送出了詔獄的大門。

  「明日等胡惟庸醒來之後,第一時間派人通知本王。」臨行之前,朱標給毛驤下達了最後一條命令。

  而朱標這邊在返回宮裡之後,也來不及歇息,便直接奔向了朱元璋的寢宮。

  應天乾清宮內,朱元璋還沒來得及處理的奏本堆得如小山一般,也因此當朱標進來的時候,他也不過是隨口跟兒子打了聲招呼,隨後便頭也不抬的繼續批閱著手上的奏本。

  「啟稟父皇,我剛去了詔獄一趟,發現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人物。」

  此刻乾清宮內除了朱元璋、朱標父子二人之外,就只剩下了侍奉的宮女宦官,沒有別的大臣在此,因此已經習慣了跟自己父親獨處的朱標,這個時候表現的也多少隨意一些。

  「就知道這件事兒你按耐不住性子,不過也好,沒事兒多往詔獄跑跑,看看裡面的那些魑魅魍魎都是個什麼樣子,也有助於你這個太子爺今後更好的處理朝政。」

  朱標自出生以來,便一直被朱元璋親自帶在身旁教導,父子二人之間的感情十分深厚,在這種沒有外人的場合里,雙方也就不再擺什麼皇家的架子,就宛如尋常人家父子之間的交流一般。

  「胡惟庸一案所涉重大,我既然作為當朝太子,又如何敢不在這件事情上多加重視。」朱標接過宮女遞過來的茶,淺飲了一口,便有些無奈的說道。

  「理是這麼個理,你這個當朝太子,也的確該在這種朝野震驚的大事上多費些心力。來跟你爹說說,這一趟去詔獄發現了什麼新的情報。怎麼樣,從胡惟庸那逆賊嘴裡審出點什麼沒有。」

  說到這兒,朱元璋終於在繁忙的間隙抬起頭看了兒子一眼,不過也就是看了一眼罷了,隨即他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手頭的奏本之上。

  「兒臣去的時候,胡惟庸已經被毛驤給逼問的暈了過去,我也就沒去見他。」朱標說著又嘆了一口氣。

  「看來這朝野上下著急的並不止你一個,手底下的人這一次可都有些不安穩了。也是從洪武三年開始到今天,朝堂里安靜的有些太久了。

  上次楊憲的事情,雖然給他們提了個醒,可是這幫人似乎並沒有太把朕的警告當做一回事兒。

  那好,既然楊憲的腦袋不足以震懾他們,那這一回,咱就借胡惟庸這個丞相的頭顱,再給他們演示一遍。」

  朱元璋說著語氣也逐漸冷厲了下來,等到這句話說完,方才朱標剛進來時候他臉上那種淡淡的笑容,此刻已經全然消失不見。

  原本那份來自於父親對兒子的溫情,這一刻也全然變成了九五至尊的威嚴。

  「兒臣這一次雖然沒有從胡惟庸那裡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不過他的一個侄子,去給我帶來了一點兒不一樣的驚喜。」儘管朱元璋的怒氣肉眼可見,但朱標這個太子卻絲毫沒有惶恐的感覺,他很清楚這份怒火不是衝著自己。

  「胡惟庸的侄子?你說的是那個從滁州抓回來的一家人?根據毛驤上一次遞上的奏本來看,這一家人早在十幾年前就沒有再和胡惟庸有什麼聯繫。

  就這樣一個在鄉野之間長大的小毛孩子,他能有什麼出人意料的地方。」雖然明知道自己兒子素來穩重,若沒有依據,不會在自己面前信口胡說。

  但此時此刻,剛從詔獄那種地方回來的太子,不跟自己匯報別的什麼重要的事情,反而提到了這樣一位小孩子,這讓朱元璋不免沒把朱標說的話放在心上。

  在他眼裡,胡惟庸這樣一位經年不聯繫的侄子,其存在的價值不過就是勾決名單中一個不起眼的數字而已。如此一個罪臣的親屬,哪裡值得當朝太子跑到自己面前來專門絮叨一番。

  「此子雖然出身鄉野之間,但其給老四所講的一些東西,卻著實有些不凡。」朱標放下茶杯說道。

  原本並不把自己大兒子之前說的話放在心上的朱元璋,在聽到這件事情竟然還把自家老四也牽扯到其中之後,這才不由得對此事略微重視了一些,抬起頭認真的看了朱標一眼。

  「老四這個混蛋,咱讓他去詔獄是讓他反省去的,他不在那裡好好當職,反倒和罪臣子侄交往,他這是沒把咱的旨意放在眼裡。」

  朱元璋語氣變得複雜起來。不過作為一個上位者,他的怒意並沒有持續太久,幾乎是話說完的一瞬間,他又埋頭看處理起了自己桌面上的那些奏本。

  「事情沒您說的那麼嚴重,老四雖然胡鬧了些,但對還是父皇敬重的。況且他跟那人之間的交流也並不是為了一己私利,雙方言語之間也說的都是國家大事。」朱標說道。

  「一個被株連的最罪臣子侄,一個被發落到詔獄反省的待罪皇子,在詔獄那種鬼地方,他們兩個能討論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最多就跟這封狗屁不通的奏本一樣,最多讓人平添幾分怒意。」

  朱元璋說罷,像扔垃圾一樣,把手頭正處理的奏本隨手拋到了一旁的火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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