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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儒學館與澹臺聽雪

2024-10-04 22:53:15 作者: 雨女無瓜

  南陽不光出劍士,而且文風也很盛。

  皇室「澹臺」這個姓氏,最早便來源於儒家盛行的魯地。

  

  南陽宮重視儒學,特意興辦了南陽儒學館,以吸引天下儒生。

  經過多年的積累和發展,南陽儒學館已經成為天下儒門的一處聖地,僅次於大乾魯地的孔聖祠。

  然而要論對朝堂的影響,南陽的儒學館可比魯地的孔聖祠要強多了。

  一方面因為大乾立國還短,夏芷安的父皇在立國時,把跟前朝有關的大儒一通好殺。

  南陽國的立國時間比大乾要長得多,如今已經歷經四代帝王,到澹臺雄這兒已經是第五代皇帝了。

  再加上南陽的民族情況複雜,沒有一個收攏人心的顯學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來自魯地的南陽皇室自然而然的就選擇了儒學。

  儒學也確實對南陽的社會平穩起到了關鍵作用。

  而現在,一個來自大乾北疆的王爺,竟然用一首詩把他們批得一無是處,直接在南陽儒學館裡引起了激憤!

  尤其是一幫年輕的士子,更是嚷嚷著要圍攻白羽的住處,向他討一個說法,必須公開道歉,向儒學道歉,向天下文人道歉,否則血濺五步,勿謂言之不預也!

  正熱烈喧囂時,外面走進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眾人一見連忙向他施禮。

  「齊師,有禮了。」

  「齊師,今日怎有暇來此?」

  「定是聽聞了白羽的狂詩,來為我等士子討一個公道。」

  這老者名為齊子澄,正是房蓮湖的師父,是頗有名氣的一代大儒,如今五十來歲,身體不是太好,平時已經很少來儒學館了,沒想到今日竟然來此。

  「諸位稍安勿躁,還請聽老夫一語。」

  齊子澄在一個黃花梨的椅子上坐下,喝了一口茶,見各位年輕士子都聚在了身邊,才緩緩開口。

  「你們說的狂詩,我也看到了,哈哈,坦白說,這白羽文采是有的,比我那不成器的徒兒還強幾分......」

  見有人要開口,齊子澄抬手壓了壓,說道:「我等儒者,貴在一個誠字,君子養心莫善於誠,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不能昧著良心說假話,白羽這詩文采卓著,但卻不是一首好詩,因為他的立意錯了!」

  年輕士子們微微一陣騷動,其中一人揖首道:「還請齊師教誨。」

  齊子澄正色道:「我儒家立意者,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人雖不在朝堂,但心懷朝堂之事,又豈在一個官位而已,我問汝等,如果你們這輩子不當官,那以前的書都白讀了嗎?天下事便與汝等無關了嗎?」

  「當然不是!」眾人一口同聲。

  齊子澄笑了笑:「正是如此!而白羽此詩,仿佛我等儒者不當官便一無是處,豈非立意錯了?所以我說他文采卓著,卻非好詩,就是這個道理,立意乃是詩文之魂魄,如果立意錯了,那縱然筆底生花,也只是竹頭木屑,不足道哉。」

  一群士字聽到這話,立刻恍然。

  「齊師所言透徹!受教了。」

  「振聾發聵,大音希聲,齊師真乃儒門柱石啊。」

  「我等應該去找個白羽要個說法,就用齊師之言,駁斥他一番,看他如何下得了台面?」

  齊子澄道:「不忙,不忙,你等去了,人多勢眾,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們仗勢欺人,不如等岑夫子的壽宴再說,那時必有經辯,你們堂堂正正的駁倒他,豈非更好?」

  「齊師言之有理!」

  「到時必讓他好看!」

  「......」

  南陽儒學館的這番議論,很快便傳到了南陽宮。

  澹臺雄正坐著喝粥,皺著眉頭聽下面的人匯報。

  他如今已過四十,身材高大,鬢角微白,穿著明黃色的常服,臉上帶著一絲怒氣。

  旁邊還有一位女子,容貌姣好,長相明顯帶著月氏人的特點,溫聲道:「陛下,吃飯的時候,就不要生氣了,對身體不好的。」

  澹臺雄把碗重重一放,「不吃了,天天吃這些難吃的東西,朕是受夠了!」

  那女子見狀,落下淚來。

  澹臺雄抓著她的手,無奈道:「行了,溫妃,朕不是說你,你別多想。」

  溫妃道:「只怪臣妾沒用,未能給陛下誕下骨血,反而惹得陛下煩心。」

  澹臺雄擺擺手,「行了,不說這些了,有些事情都是命,求不來的,你待著吧,我走了。」

  說完,澹臺雄就向房外走去,只留下溫妃一人在屋裡暗暗掉淚。

  澹臺雄離開溫妃的住處,也沒回自己的寢宮,而是向嵐雪齋走去。

  嵐雪齋便是他唯一的女兒澹臺聽雪的住處,剛走到外面,還沒進屋,澹臺雄便聽見裡面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緊接著就是罵人的話。

  「齊子澄這個老傢伙,簡直倚老賣老,陰險卑鄙,弟子說不過人家,他就赤膊上陣,簡直不要麵皮了!」

  澹臺雄臉色一黑,走進去訓道:「說什麼呢?我南陽以儒立國,你身為南陽的公主,這番話說出去成何體統!」

  澹臺聽雪見父親來了,笑著跳過去摟著澹臺雄的胳膊,轉著圈兒撒嬌道:「父皇,我說的是真的嘛,儒學館的那些人天天誇誇其談,不見做什么正事,『百無一用是書生』,我看白羽說的沒錯!」

  澹臺聽雪一襲白衣,上身還穿著一個粉紅色的夾襖,頭髮盤起,就像一朵盛開的蓮花,臉上帶著俏皮的笑容,在澹臺雄旁邊轉兩圈,就把他轉得沒脾氣了。

  澹臺雄對這個女兒極為寵愛,對她實在沒辦法,只能說:「那也不該說出這話,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不好,而且齊子澄說的還是有道理的。」

  「有什麼道理?」澹臺聽雪不依不饒道,「我看他就是小雞肚腸,弟子比不過人家,他就在後面下黑手,使絆子,有本事他親自去找白羽對詩啊!」

  澹臺聽雪對儒學館的人特別討厭,從她十歲起,那幫人就對她唧唧歪歪。

  說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啊;什麼「婦德不必才明絕異;不必辯口利辭;不必顏色美麗;不必工巧過人......」

  左一個不必,右一個不必,真把澹臺聽雪給煩死了,恨不得帶兵把儒學館那幫人都給砍了!

  在她看來,只有一個不必,那就是這幫人的腦袋不必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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