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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暴露

2024-10-04 22:26:24 作者: 木有金箍

  這兩樣東西讓周五割捨不掉,便隨身帶了出來。

  他知道這算犯了殺手之大忌,但人的貪慾還是沒有克服掉。

  這兩天都在琢磨那用劍的高手是如何被殺死的,忽略了對環境的警惕性。

  直到這幾匹健馬站在眼前,周五才心裡大呼,老子又大意了。

  梁女趕緊扯住前行的牛車,扭頭去看周五。

  

  周五臉現茫然,懵懂地看著前方。

  一共四匹馬,三男一女四個人。

  兩個中年男子,另外一男一女很是年輕。

  而且,那年輕女子周五還認識,雖然她戴了竹笠,上面還掛著輕紗。

  但還是被一眼看出,正是朱增連的女兒。

  一個中年男子提馬往前走到牛車跟前,審視著牛車上的三個人。

  「去哪兒?」

  聲音冷冰冰的,不帶一絲煙火氣。

  「中梁縣。」

  周五回道。

  「幹什麼?」

  「回家。」

  「從哪來的?」

  「項城。」

  「去項城做什麼?」

  「探親。」

  「親戚叫什麼?」

  「周書齋。」

  周五嘴裡胡謅了一個名字。

  「可有路引?」

  周五從懷裡摸出一張羊皮紙,往前一遞。

  梁女連忙接過來了,轉身遞到那中年男子面前。

  看過路引後,知道周五還是個邑有司,便鬆了口氣。

  揮手道:「走吧。」

  梁女跳下牛車,接了路引後,牽了韁繩往前走。

  幾匹馬讓到了路旁。

  四個人本來手裡都將兵刃拿在手裡,此時見三人並無疑點,也放鬆下來。

  當牛車行過那年輕女子馬旁時,她的一雙大眼睛緊緊盯了周五細看。

  臉上滿是疑惑的表情。

  「停下!」

  終於,她忍不住喝道。

  所有人都立刻警惕起來,提馬將牛車圍住,緊了緊手中兵刃。

  周五暗罵,老子一時發善心,留下了禍根。

  女子靠近了周五,仔細端詳著他的面容。

  「我怎麼覺得你很面熟?」

  周五壓著嗓音道:「他們都這麼說俺。」

  「聲音也熟。」

  周五不說話了,顯然這個女子對他印象深刻,說的越多暴露的越多。

  女子提馬往後退了退。

  「夏叔,搜他的牛車。」

  另一個中年男子用手裡的長矛一指周五。

  「你,下車。」

  周五嘆口氣:「俺可是邑有司,請問你們是什麼人?」

  那年輕男子大喝道:「少他麼廢話,讓你下車就下車,再囉嗦砍你兩刀。」

  周五並不理他,大聲道:「如果是剪徑強人,本官有責任拿你們見官。」

  三個男子哈哈大笑。

  「一個邑有司也敢稱本官,我看是個假的吧。」

  那個中年男子手裡的長矛橫掃過來,想把周五掃下牛車。

  周五知道避無可避,車上草料下的長劍和金錠十分顯眼,不用仔細搜便能看到。

  往後伸手,抓住了長劍劍柄,左手抬起假裝攔擋長矛。

  那中年男子並未用太大的力,覺得這就是個鄉野農戶,根本未放在心上。

  當長矛臨身,被周五一把抓住,用力往後一拉。

  中年男子不防,身體順著力道往前傾過來。

  周五彈身而起,長劍一揮,掃過中年男子的脖頸。

  他看也不看那男子,全憑手感就知道此人掛定了。

  身體在半空中不停,直往另一個中年男子飛躍過去。

  速度很快,另一個中年男子手裡是一條鐵棍,見空中一道黑影飛來,鐵棍一豎砸了下來。

  周五半空中扭動身體,讓鐵棍擦著肩膀砸下去,手中長劍一順,刺中了男子的咽喉。

  只是眨眼的工夫,兩個中年男子翻倒馬下。

  周五鬆了口氣,四人中顯然是這兩人最難搞,沒想到如此輕鬆拿下。

  年輕女子驚叫一聲,提馬就往外跑。

  周五哪裡能放過她,飛身一踏身前的馬背,凌空追了過去。

  突然,他心裡警訊冒出,身體在空中急速下墜,硬生生剎住了往前的式子。

  一把長刀從他面門前砍過去。

  周五都能感受到長刀的冷厲,後背一陣發涼。

  那年輕男子已經從馬背上飛躍而下,一刀走空,長刀一偏,橫著掃了過來。

  周五長劍一豎攔住長刀,刀劍相擊,發出一聲大響。

  周五往後退了一步,吸了口氣。

  原來四人中以此人為最,藏得挺深,出其不意啊。

  青年人長刀一起,便不停止,跟著往前竄,一刀快過一刀。

  兩人打在一起,周五仗著身體強悍速度快,見招拆招。

  但是他根本不會用劍,只是胡亂地往年輕人身上刺。

  而那年輕男子的刀法十分熟練,刀法綿密,漸漸讓周五沒了還擊之力。

  好在原野空曠,周五邊打邊退,一時也無敗像。

  梁女站在牛頭前,呆呆地看著打鬥的兩人。

  那年輕女子見自己請來的幫手抵住了周五,放下心來,圈馬跑到牛車前。

  見梁女發愣,提馬跑過她身旁,一伸手將梁女提在手裡,往周五兩人跑來了。

  距離兩人十幾米遠時,從身上抽出一把短劍,橫在梁女脖頸間。

  「放下武器,不然宰了她!」

  周五心道,這娘們還挺聰明,懂得跟老子來這套。

  自己應付長刀很辛苦,根本無暇顧及她在玩啥把戲,悶頭抵擋,也不理會。

  梁女被橫在馬背上,臉上很平靜,根本不懼生死。

  年輕女子沒有殺過人,只是想威脅周五投降,誰知道兩人都不理她。

  正在發愣間,一把塵土揚了自己一頭一臉。

  狗爪子抓了地上的土,沒頭沒臉地往她打過來。

  年輕女子大怒,隨手將梁女扔了出去,一提馬韁,往狗爪子衝過去。

  狗爪子十分靈巧,快速地繞著土坑跑,讓健馬無法靠近身前。

  兩人也開始了一追一逃,狗爪子不時還能往她扔一把土坷垃。

  而周五和那年輕男子也陷入膠著戰,一時誰也奈何不得誰。

  周五心裡明白,不能把時間拖得太長,如果再有人來,對自己很是不利。

  他在抵擋中琢磨著取勝之法。

  既然自己身體特異,那就拼著受傷,將此人擊殺,再用他的精氣神彌補自己的傷勢。

  思想一走神,身體自然反應變慢,年輕人的長刀閃了一下,劈向周五的腦袋。

  周五一咬牙,把頭一偏,讓長刀砍到自己的肩膀上。

  而自己的長劍也同時刺向對方的胸口。

  長刀鋒利,噗嗤一聲,砍進了周五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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