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遇到險情
2024-10-04 20:27:42
作者: 漁夫.
王明允冷笑著截住話頭:「皇帝屬意誰來做儲君,本應當乾綱獨斷,這匹夫居然要挾天下儒門,影響天子家事。用心險惡!」
他這話一出,表面上看是批評程元皓,其實也是有意堵住曹將明的嘴,讓他不要說來拉攏他們支持楚王的話來。
曹將明假裝聽不出來,繼續說道:「我朝以禮之國,儲君當立嫡立長。魏王雖為當今皇后之子,但出生時,皇后並非正妻,便不可成為嫡子。故而陛下登記後追認先夫人為皇后,立先太子。而今太子崩逝,再立儲君,當以先皇后次子楚王為尊。」
王明允見他言之鑿鑿,有心作對,說道:「小侯爺別忘了,若只論嫡長,還有先太子的嫡長子相王可為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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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將明有些尷尬道:「相王當然也是人選,但陛下千秋鼎盛,在世皇子頗多,貿然隔代相傳,似乎不太適宜。」
王子瞻繼續喝酒,怡然自得道:「你們所說的這些,不是第一天就有人提出來了。爭儲之事,已成水火,我父子已然丁憂,何必投入水火之中!」
虞清心中暗想怪不得外面盛傳王子瞻毅然扶庶母之靈歸鄉,丁憂三年,其實大可不必。但他堅持如此,本以為是恪守孝道,沒想到還有躲避黨爭的意思在裡面。等三年之後,儲君已定,他再出山,免去了今天站隊之苦,真是好算計。
曹將明道:「只恐怕陛下下不了決心,三年之後復三年,先生難道要一直不出山嗎?」
「我看未必,無國本則天下不寧。大臣們蠢蠢欲動,百姓們翹首以盼,陛下雄才大略,勵精圖治,甚至還要繼續北境用兵,定然會早定國本。」王子瞻將手中的杯子輕輕放在桌上,嘆息道:「虞武帝當時就是自信春秋正盛,未早立儲君,暴病駕崩之後,禍起蕭牆,兄弟殘殺,何其慘痛的教訓!」
「那王大人更要早些表明態度,使陛下為夏朝擇一英明之主。」曹將明見火候差不多了,終於說出了此行的目的:「在座諸位都是性情中人,我也不必藏私,我與楚王世子萬松乃是表兄弟。世人皆知,太子在時,陛下不願重用家父,如今儲君缺位,才讓我外放龍興之地,雖僅為司馬,也可見帝心偏愛。我原本就此上任做一番事業,為楚王根基,卻未料再此遇到王大人賢父子和虞將軍,王爺求賢若渴,若能得幾位相助,必能再進一步!」
王明允這回沒敢先開口,而是看向了王子瞻。王子瞻又看向虞清,只見虞清伸出筷子夾了一塊魚乾往嘴裡送,好似這話並非說給自己聽的一般。
曹將明繼續道:「先太子在時,君臣分際,王爺從未有非分之想,既不輕涉朝局,也不過問國事,立志做一富家翁。如今,儲位空缺,王爺作為嫡子,當仁不讓,禮賢下士、儒雅端莊,心懷社稷、勤儉愛民,可擔重擔。世子爺在西狩頗有口碑,虞將軍最為清楚,他敏而好學、甘冒鋒矢、赤膽忠心,可委重任。」
當然曹將明也不是想知道三言兩語就打動他們,只是江上偶遇,難得和著名動京城的大儒打交道,豈能放過!
王明允剛想說話,突然聽到窗外一陣嘈雜。
花朝喝問道:「什麼事!?」
只聽到花路低沉地說道:「有水匪!」
花季的嘴這是開了光啊,簡直是一語成讖。說有水匪,還真就來了。
曹將明不愧為武將,面不改色從牆上抽出刀來,守在門口。虞清和花朝安然就坐,沒有一絲慌亂。
只見外面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幾支箭射在門框上,發出「叮」的聲響。接著是乒鈴乓啷兵器碰撞的聲音,可見戰況頗為激烈。
片刻之後,花路的聲音又從窗邊傳來:「東家,人數不多,十人左右,請貴客們安座!」
花朝聞言,冷冷道:「留活口!」
王允明畢竟年幼,未見過這樣的殺伐場景,從剛才開始不免緊張了些。倒是王子瞻令人傾佩,雖然也是雙拳緊握,但氣定神閒,神態自若。
花朝拿起酒壺給眾人斟酒道:「小弟招待不周了,竟然讓匪徒摸了上來,該我罰酒!」
說完舉杯自飲。
曹將明將刀重新插入鞘內,一屁股坐回凳子上道:「不能這麼說,我們此時應該已經進入荊州境內了。我身為荊州司馬,本就管著境內緝盜剿匪,此處水域出現圍攻商船之事,乃是我的失職。」
「小侯爺還沒上任,哪來的責任。」王允明撓撓頭,為自己剛剛的失態有些後悔。
虞清此時卻訝異於花朝船上的武力值也忒高了些,三條船,攏共三十幾個人,還有些是雜役、婦孺,短短一株香就能拿下十幾個有備而來的匪徒?
幾人正在消化剛才的信息,艙門突然打開了,花季、花路、凌莫三人走了進來,花路的手上還拎著一個捆綁著手腳的黑衣男子。
花路將人往地上一扔,說道:「東家,只留下一個活口,有什麼話您儘管問。」
曹將明看著躺在地上的那人,顯然已經過搓揉,鼻青臉腫,手斷骨折。他皺了皺眉說道:「花兄,切不可濫用私刑啊!」
花朝笑道:「曹司馬,您現在是朝廷官員還是一般百姓。」
曹將明不明其意,說道:「雖未上任,已獲朝廷授命,自然是荊州司馬。」
「既如此,由您監督審訊,我等平民不過協助官家辦事,何來私刑一說?」
王允明有些看不得迂腐,說道:「這倒也是,曹大人不必拘泥於此。」
王子瞻呵斥道:「混帳,朝廷法度豈容你來解讀。平時誇誇其談也就是了,此時還不閉嘴。」朝廷的法律如何解釋應該交給執法者,曹將明可以說沒問題,卻不能由他嘴裡說出來。
曹將明也沒有再深究,而是問花路道:「他醒著嗎?能回話嗎?」
花路輕輕一踢黑衣人後背,他立刻呻吟起來,悠悠地睜開了眼。
曹將明問道:「你們什麼人,為何而來?」
就在他問話的間隙,凌莫已經來到虞清身後,在他耳邊輕聲道:「不像水匪,像刺客,衝著殺人來的。」
虞清一愣,回頭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