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獵殺比拼(六)
2024-10-04 20:08:50
作者: 懷草詩
「杜鳴悔,生於玄域與北域交界處,黑水河是他的家鄉。」
「是……是那個被稱作是,黑水金三角的黑水河!?」
外界的觀戰台上,一群執法堂弟子圍在一起。
聽到黑水河這三個字後,近乎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絲的驚色!
就連蘇小小聽了這個地名,媚相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了一絲不自然地緊張之色。
不由得下意識地看向了東南方的一角,那裡是執法堂南宮清冬居住的方向。
據她所知,南宮清冬師姐曾經遊歷江湖時。
經歷過一段非常嚴重的生死危險,就是在此處遭遇的!
玄域千座大郡,疆土如此遼闊,自然會誕生許許多多的機緣之地與險地。
而與機緣之地不同,前者大多數是很早以前就形成了的,例如上古時代的古戰場,殘留遍地寶藏,或者是秀山當中藏著的無盡財富,當然秀山是禁地,比前面提到的那些地方要危險的多,但同樣的也擁有足夠多的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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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倘若機緣之地是指危險與機緣並存的地方。
那險地又是指的什麼樣的地方呢?
當然是指那些光有危險,卻沒有任何機緣的一毛不拔之地。
黑水河就是那樣的地方。
李決的神情嚴肅,嗓音凝重嘆了一聲說道:
「十多年前我還在遊歷江湖時,曾去到過黑水河,那地方處在玄域與北域的交界處,地脈當中早些年因為開採靈礦,被挖出了不計其數的深坑,山體全都被刨開。」
「過度的資源開採讓那裡一片荒蕪,莊稼土地也都被污染了,空氣中漂浮著極其難聞的鐵鏽味,到處不見一點綠色,猶如走進了沙漠裡。」
「那個地方很亂,因為不論是玄域還是北域,彼此的交界處通常都是荒無人煙的,一開始並沒有多少人進行居住,也沒有進行管理的價值,黑水河一開始也是這樣,所以當朝廷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人在這裡進行開採靈礦的時候,不論做出了怎樣過分的事情,都是沒有人進行管制,因為人們篤定了這地方將來並不會成為他們的家園。」
「但事實證明人們錯了。」
李決表情凝重,又是深深地嘆息了一聲,其他弟子也都是有著同樣的表情,顯然黑水河那個地方的前塵往事,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秘密。
往後的事情基本所有人都知道了。
黑水河那個地方,因為過度開採,變得荒無人煙,導致那一條長長的,將玄域與北域隔開的大河都被污染,裡面全是用來冶金的染料與金屬,久而久之與天地之間的陰暗之氣交融,竟然導致整條大河都變得漆黑無比了起來,這就是黑水河的由來。
不僅如此,更加恐怖的事情在後面發生了,因為黑水河產生了異變,繼而污染了周邊一片又一片荒蕪的土地,讓本就不適宜生存的地方徹底喪失了人類的眷顧。
但結果,那附近的人們不僅沒有撤離出去,反倒發了瘋似得將家搬到了黑水河邊上。
因為人們相信這裡會有機緣。
是的,機緣,只要有危險的地方就會有機緣,或者說哪個地方擁有大量的靈氣,即便是很邪惡很陰暗,長年累月生活下去會影響到子孫後代生長乃至是早死的靈氣,也一定會有機緣伴生而出。
例如一些變異的魚妖,一些原本普通的石頭一夜之間變為污染極重的特殊靈石等等……
大量的污染性資源,在黑水河當中以及附近誕生。
那樣的資源,雖然比不得在洞天福地誕生的靈物,但卻也同樣具有效力,不論是靈石還是仙草甚至是變異靈寵,黑水河旁應有盡有。
如果拋開其產生的污染性質不談,黑水河附近所產出的資源甚至能夠與一條巨大的靈脈,洞天福緣之地相提並論了。
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人趨之若鶩,寧可讓自己折壽,終日生活在那空氣中滿是鐵鏽味的黑水河旁,過著骯髒且沒有希望看不見一點綠色新意的日子,也要在此處安家。
因為這裡給了太多普通人從前想都不敢想,更是沒法觸及的資源。
這些資源太多,但是污染性又太大,修行界有高人曾實地前往考察過,發現黑水河附近的任何靈物都罕有大量且難以祛除的污染性物質。
即便通過特殊的手段,層層剝離,也難以完全淨除其中的雜質。
所以黑水河當中產出的靈石,仙草等物,即便能夠當做正常的靈石供人修行使用,但卻因為其本身存在一些難以去除的副作用,所以並不受到廣大修行界的認可。
甚至在玄域還有北域的修行界中,還默認流傳著這樣的一個規則。
黑水河當中出來的東西,千萬不能使用,也沒有機會走上正規的拍賣商店,只能存在於江湖當中見不得人的黑市里交易,買賣的人也都是處在最地段,手段不乾不淨的那些江湖販子。
但即便是這樣,黑水河的附近,還是聚集起了相當一大片的民眾,世世代代在此處生活下去,也有源源不斷的生活不如意之人到了這裡。
在那個地方,一切的道德與法治仿佛都是不存在了,近些年來黑水河流域完全就成了三不管的地帶,是江湖最底層俠客們的天堂,殺人越貨燒殺搶掠時長在這裡發生,因為凡是有一些身份或是能在正常大郡混下去生活下去的人,是不會願意去到黑水河附近生活的。
沒人想要自己早死。
就連朝廷也不例外,他們並沒有派一兵一卒駐紮,所以黑水河就徹底成為了三不管地帶,黑水河兩岸與黑水河之間,形成了一個三角之勢。
於是那片骯髒危險混亂的地帶,又被江湖人稱作是。
黑水金三角。
金,代表著其中藏有無盡的融化於富貴,但同時也有著無盡的混亂與危險。
江湖當中走投無路的普通人,被追殺的大盜,通緝活不下去的修行者,通常都會前往這一混亂的地帶,隱姓埋名的永遠生活下去。
這就是黑水河的背景。
可想而知,常年混跡在這個流域地帶的人,究竟都經歷過怎樣的混亂,所經歷的人性的惡,與各路豪強賭徒不講規則之人進行拼殺交易,那是許許多多江湖俠客從未經歷過的。
自然而然,從黑水河金三角地帶走出來的修行者們,也都被普羅大眾視作為亡命之徒。
而這個杜鳴悔,既然出生在黑水河金三角流域,自然也不會是什麼善茬。
「那地方出來的人,即便資質好一些,也不會有太多宗門想要接收,因為他們註定生來就短命,活不了太久,自然難以問鼎長生大道,而且那地方出來的人,誰知道都沾染了什麼樣的惡習,道德教導也是一件難事。」
「也就只有我們青山,有教無類,還願意接納這類弟子了。」
「可以知道的是,這個杜如晦的實力很強,雖然資質一般,但還是憑藉著從小在黑水河摸爬滾打的本領,一點點的修行到了凝氣境,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與紀寧呂小平等人近乎不是一個年齡段的人物。」
「而雖然,他的境界只有凝氣下境,但其真實戰力恐怕不會比尋常的凝氣上境低多少,因為那地方的人都是刀口舔血過來了,見慣了大風大浪,磨練出來的手段都是在生死之間。」
「戰鬥,與死斗是兩個概念,杜鳴悔顯然更擅長後者,也不知道紀寧能不能接得住。」
李決說完這些之後,在場的諸多執法堂弟子都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紛紛都有些擔憂。
蘇小小也是有些擔心,她倒不是怕紀寧會輸,只是怕被這個杜如晦一不小心弄受傷了,轉而再影響到他後續的發揮,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早知道應該也拉攏這個人進來的。」
蘇小小心中嘆息了一聲,她曾經也有過想要拉攏杜鳴悔進入執法堂為他們效力的念頭,但經過多方商議過後終究還是放棄了。
因為他們執法堂,並不是像太上長老那一脈不計後果的組織,拉攏哪一方的弟子拒絕什麼樣的人,都是要經過很長時間的背景調查,或者是確認拉攏對象沒有任何問題,並且心懷對規則的正義之後才會進行招攬的。
一般的人想要進入執法堂,但是天賦達標了可不夠,所以他們這個組織才能在群龍無首的時候維繫至今,敵人至今都沒有找到從他們內部分裂的辦法。
這個杜鳴悔,雖然刻苦努力,表面上看上去也沒有做過什麼違法亂紀的事,但在經過他們執法堂悉心調查了過後才發現,這個杜鳴悔之所以遠離了黑水河金三角區域,實際上是與當地的一個名為黑鯊的組織鬧掰了才離開了。
雙方之間,發生了不小的爭鬥,死了很多的人,至於具體的原因他們就不清楚了,所以也就不能這樣不清不楚的將之納入執法堂。
所以,他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樣一個實力很強的天才,被納入到了太上長老那一方的麾下,如今被用來對付紀寧。
雖然,是紀寧主動找上他的。
「我知道你很強,但這麼早就選擇了我,你會後悔的。」
戰台之上,杜鳴悔望著紀寧,一邊平靜地淡笑著,一邊敲響了那象徵著火世界本源之力的大鼓,霎時間自頭頂的天穹之間便注入下來了一道刺目至極的烈焰。
但這以一次,那股烈焰卻沒有立刻迸發而出,或是像此前那陰暗的鎧甲一般大肆宣揚自己的強勢,只是在進入杜鳴悔的身體明亮了一下之後,就立刻被其鎮壓了下去。
只剩下,後者那青灰色的臉,被燙的些許泛紅,幽深的眼神當中浮現出一絲的熾熱與瘋狂,死死地盯著紀寧。
「控制住了。」
見到了這一幕,紀寧也是微微抬了下眉毛。
顯然,這個杜鳴悔對於此方世界本源之力的駕馭熟練程度,要遠遠超過他此前戰鬥過的任何對手,即便是那個在開戰前被一致認為是最強者之一的申屠道斌,在這新獲取的世界本源之力掌控力度上,也是沒有這個杜鳴悔強。
後者將那股灼熱恐怖的烈焰本源收服,容納進身體裡,雖然不像呼吸一樣輕鬆,但也近乎沒有任何阻礙了。
可以想像,為了做到這一步,他到底經歷過怎樣的努力,又付出了多少。
「你知道嗎,我從小就喜歡火,因為我出生在黑水河最富有的地方的角落,也就是貧民窟,連遮風擋雨的房子都沒有,一家人只能蜷縮在窩棚裡面,旁邊一街之隔的大樓遮擋住了我們棚戶區所有的陽光,所以不論是白天還是晚上,我們這裡都很黑,而且很髒。」
杜鳴悔看著紀寧,嘴角露出了一絲的微笑,繼續徐徐說道:
「從那時候起,我就想要一團火,從點亮自己眼前的世界開始,再讓我想要燒了那片大樓,燒了那黑色的天!」
「火這個東西讓我溫暖,讓我對黑夜不再感到恐懼,讓我對白天嚮往,但很久之後,我被告知卻並沒有修行火元素能力的資質,反倒是在別的地方上小有一些天賦。」
「但是我不相信,所以在成功修行之後,我為了修行火之道研究了許多種方式法訣,但最終毫無疑問的都失敗了。」
「說重點。」
就在杜鳴悔滔滔不覺得感慨的時候,站在戰台之上對面的紀寧,卻是忽然開口打斷了他。
少年的表情平靜,右拳之上凝聚起了一團的沉重血氣,雙膝微微弓起,那是他已經開始積攢力氣的證明。
紀寧能夠感受得到,杜鳴悔跟他之前的那些對手不一樣,或許他的修為沒有那麼高,但就像他一致認為的那樣,只要是境界差距不是那麼誇張,修為境界的高低往往都是沒有戰鬥經驗重要的,他是天賦異稟並且是從生死之間拼殺出來的人,相信杜鳴悔也是一樣。
所以出於對於某種程度上來講是同類人的敬意,他才會破天荒地浪費時間,很有耐心的聽這傢伙開口說一些什麼,但這並不代表對方就可以一直滔滔不絕地說下去。
是的,紀寧估摸著,如果他再不及時打斷,這個杜鳴悔恐怕要從他小時候的悲慘經歷童年陰影一直講到他修行當中成長過程里經歷的每一件悽慘痛苦的事例,最終又是怎樣一步步艱難來到青山劍宗與他相遇,站在戰台之上成為對手的。
那些經歷,一定非常精彩,但他並不想聽。
是的,出於對手的敬意有一點,但並不多,所以紀寧直接讓杜鳴悔說重點。
「額,還是算了。」
杜鳴悔的回憶感慨被紀寧打斷,當即稍微愣了一下,隨後便搖頭笑了笑,望著對面的紀寧笑道:
「雖然你很年輕,看上去沒有經歷多少的樣子,但是不知為何,我總是覺得你跟我某種意義上是同類,我仔細看過你此前的對戰,都是一擊必殺,除了極為強大的肉身力量之外,你的出手方式,力道,以及角度時機都是非常的刁鑽,一看就是從生死當中拼殺的人。」
「所以,我想讓你知道,在這一場戰鬥當中,我會拼盡全力的。」
「對於我們這種人而言,沒有戰鬥,只有死斗,對吧。」
杜鳴悔說著,眼睛裡的戰意以及癲狂已經攀升到了極點,其中的烈火世界本源之力忍不住的流淌出來,擴散到周圍,仿佛要製造出一個人間煉獄。
紀寧看著他,輕輕搖了搖頭,隨後身形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空間當中都是響起了一大片的震撼動盪聲,只見一個渾身被滔天血氣包裹著的少年猛地沖了出來,氣勢蠻橫但嗓音卻是無比平靜地在風中說道:
「不是。」
「你想多了,我與你並不是什麼同類。」
杜鳴悔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愣,但是也沒有反駁,只是眼中充滿熱血地盯著半空中如小行星一般朝自己砸來的那道紅色血氣身影,也是興奮地嘶吼一聲,渾身被無盡烈焰包裹著,烈火焚燒己身,靈氣被瘋狂地燃燒化作他動力燃料,於是氣勢節節攀升,怪叫著一聲也是一拳砸了過來。
與紀寧硬碰硬!
轟咔——!
那燃燒了無比龐大靈氣的癲狂一拳,與紀寧的一圈實實在在地對碰在一起,於是霎那之間二者拳峰的接觸點都是爆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聲響,無盡烈焰被血氣裹挾著相互侵蝕著擴散而出。
「好重的拳頭,果然名不虛傳!」
杜鳴悔的身子在這一瞬間狠狠顫動了,他青灰色的臉色猛地一白,右腳支撐地點轟地一聲裂開了一道紋路,他的身子也是不自主地想要往後退去。
望著同樣被他這一拳砸退了半步的紀寧,他眼中閃爍的火光愈發旺盛了幾分,其中的激動與興奮還有忌憚神色都是絲毫不掩飾。
「哦?是不一樣的火麼?」
一拳沒有解決掉杜鳴悔,甚至還被他轟擊往後退了半步的紀寧,有些驚訝地抬起自己的右拳。
只見他的拳峰上面,到了現在竟然還有一股恐怖的赤色烈焰在瘋狂燃燒,雖然沒有傷到他的肉身,但卻極為詭異,正在以很快的速度燃燒蠶食掉他附著在拳頭上的血氣與靈氣。
與此同時,紀寧若有所感,也是抬起頭怪異地看向另一邊的杜鳴悔,只見後者嘴角也是溢出了一絲的血跡,但身上的靈氣卻是一點點的在恢復著,生命力也是愈發的旺盛。
很顯然,他的火,擁有吞噬敵人靈氣以及血氣的作用,可以給他自身提供補給。
「叫你不聽完我的故事,這個發現會不會讓你感到一點的後悔呢?」
那一拳之後,杜鳴悔已經對紀寧的實力有了一個明確的認知,所以即便他再瘋狂也不會貿然再與紀寧硬碰硬了,而是試圖拖延時間,往後退了很多步,面帶得意笑容地看著紀寧。
就如他所說的,他並沒有修行火法的天分,他的天賦全在修行其他靈氣法訣的上面,但是他自己卻不認命,在黑水河金三角流域拼殺了這麼多年。
他搜刮到的頂級火法不計其數,但無一例外的不論他怎樣嘗試修煉最終都是沒有辦法凝聚出半點的火元素靈氣,所以都是沒有辦法修煉。
而他沒有講完的故事,是在那年,他最終離開黑水河金三角流域之前,與當地的巨頭黑色組織黑鯊集團當中,產生的一件因為頂級火法而決裂的事情。
他當年,受僱於黑鯊,在這個組織的庇佑下才得以在黑水河金三角流域橫行無忌,但是最終在一次任務當中,他意外得知了這次的任務目標,是一本自黑水河深處,天然誕生的天品道法,得到了之後竟然可以借用火吞噬掉其他人的靈氣!
而且這種火焰極難消滅,因為這股吞噬火焰的燃燒手段,是以敵我的靈氣為媒介的,能夠自行尋找到空間當中十步範圍內的一切帶有靈氣的物體進行燃燒,就連水也撲不滅!
「這吞噬火法一出現,我便知道自己多年的夢想終於有機會實現了,因為修煉此法,並不需要任何的火元素方面的天賦,只要熟記口訣,並且用任意一種方式點燃火焰就好,此後的火焰強度就能通過靈吞噬敵我靈氣進行攀升。」
「這對於一直想要修煉火法的我來說,是獨一無二最誘人的東西,所以我偷走了它,不惜被黑鯊組織追殺。」
杜鳴悔神情有些得意地盯著,在紀寧拳頭之上不停燃燒,吞噬掉對方靈氣與血氣的火焰,嘴角露出微笑。
他來到這裡,簡直就是如魚得水,這片天地之間的火元素世界本源之力給到他,一下子就讓他對於火法的理解又加深了無數倍,困了他多年的火法關竅竟然也鬆動了。
這片殘缺的小世界,對於他的提升要遠遠大於什麼申屠道斌還有寇本海。
即便他只有火。
那他也相信,自己現在,就是整座青山劍宗甚至是整片玄域當中,同境界裡,對火法使用的最強大的天才,沒有之一!
膽敢質疑?
那就先撲滅他召喚出來的火啊!
「是有點意思。」
然而,就在下一刻,杜鳴悔洋洋得意之時。
紀寧滿臉平靜地看了會兒自己拳峰之上燃燒著的火焰,而後輕輕甩了甩手。
他手上的火。
便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