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 章 挑破的身份
2024-10-04 19:57:53
作者: 黃衣觸手怪
「現在能確定,TA只是個笨蛋。一個…...被你利用的笨蛋。」
江步收回視線,指向不遠處腕錶陷下去凹痕:「最直觀的證據便是你的腕錶。石英材質?精密度不錯。手機計時常用的晶振材質,也多是石英。
不過在時間被百倍放緩的空間中,手機與腕錶計時還是會存在差異,但是,絕不會出現近半個小時的差別。
再加上,你腕錶的時間是早於手機時間。
也就是說,你實際是晚了半天、一天或數天,利用這段時間將四眼仔安排好,並刻意留下線索與蹤跡。之後才同DD他們凝固在一起。」
DD等人立即回憶起幾人最開始相遇時的場景,齊齊向葛幕投去視線。
他們清醒後,身邊滿是能見度極低的迷霧。就算打開手機電筒,也望不穿多遠。可葛幕參與進眾人交談時,並沒有拿著手機或其他東西照明。
當時他們為什麼沒有察覺異樣呢?
F與頹廢男對視一眼,回想到當時對方所說的話。
「人類、海魚、螃蟹、動物內臟等等,埋在地下的氣味。」
江步嘆道:「聽起來你的嗅覺要比狗子還要靈敏,後面更是嗅到四眼仔身上有股菌子氣味,篤定對方不是人類。
葛幕,你從一開始便自作聰明地給自己樹立了個嗅覺靈敏的人設。目的,是為了後續能拿到裁定他人是人還是詭異的權利吧?」
正說著,江步聯想起什麼,便補充道:「你的行為令我回想起某段歷史中,持續近三百年的狩獵女巫行動。
那段日子可真是神權鼎盛的日子呵,無論出現什麼問題,只要挑選一些女人,把罪責歸於她們,再污衊成女巫處死,便能大肆地收割信仰與金錢。
你的行為同那群垃圾差不多,唯一不幸的,是你遇到了某人。」
他回頭看了眼風衣女人,正在逗弄著兩個孩子的嬰蟲心底有感,抬眸向這邊看來。
在江步與偶人兩人被葛幕判定為怪物後,若是安警官當時真的扣動了扳機。
按照江步的性格一定會將所有人全部抹殺,後續自然沒有這麼多事情。
然而,卻出現柳幸這麼個變數,寧可同眾人同胞為敵,也要保護兩人。
這才讓江步在甦醒後,對眾人的態度一直比較柔和。
其餘倖存者沒想那麼多,但葛幕與老安卻是一點就悟。
後者更是眼神複雜地看向女人,腰背又彎下幾度。
是啊,她一直是對的。
只不過,曾經的現實不允許他承認。
…
「啪~啪~啪~」
葛幕非常捧場地拍了拍手,仿佛他只是旁觀者,與台上的戲碼無關。
他讚賞道:「真是羞愧,被你這麼一說,我精心策劃的一切真是漏洞百出。」
「漏洞可不止這些,老實說,你的計劃令我相當失望。尤其是你挑選的這個蠢貨,嘖嘖。」
「是嘛,其實我對他也挺不滿意的。」
葛幕微微一笑,長臂指向倒吊在樹幹上的四眼仔陶然,五指攤開後旋轉,猛地一握。
『咔吧咔吧~』
「唔唔——!」
一陣令人牙酸的哀嚎與骨折聲中,陶然違反人體結構的摺疊成小方塊。肉體仿佛毛巾般,用力擠壓下血柱湧出。
瑩白骨骼組成的桌子上出現兩盞晶瑩剔透的酒杯,葛幕優雅地端起時,還冒著熱氣。猩紅的液體很容易讓人與剛剛的一幕聯想在一起。
「咕隆~味道還不錯。潤潤嗓子再繼續講?」
江步沒有接過葛幕推來的酒杯,望著杯子中的液體,忽然怪笑著望向後者:「看吸血鬼類電影的時候,我就一直在好奇一個問題。
那就是吸血鬼究竟食用的哪一部分?嘿,如果你需要血小板之類,至少要離心過濾一下吧。
或許你覺得這樣喝血很酷,但…你這樣同直接喝urine沒什麼區別。」
「.…..」
葛幕臉上陡然變得難看起來。
不過江步在嗆了他一下後,心情舒暢不少:「我想,你最開始的計劃,是將四眼仔塑造成最終反派。然後引導DD他們見證後,與其餘倖存者會合,傳達出『人群中有怪物』的信息。
目的嘛,很簡單。你要眾人相互懷疑,以培養並滿足獻祭條件。之後利用自己塑造的能分辨怪物的人設,掌控局面。
怎麼,狼人殺玩多了,想來把真人版?
可惜的是,『獵人』的槍被繳後,我直接把你桌子都給掀了。讓你塑造的『預言家』身份無效。」
江步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真是好笑,在你制定計劃的時候,居然沒有考慮備用方案和突發狀況。後續更是一路被我牽制著走。
直到我刻意分化出一批棄子,導致你明知是局也要去吃。
準備了至少三年的局,就這麼破產了。
葛幕,我究竟是該誇你聰明,還是該說你蠢到無可救藥?」
三年?
三年!
F、林默以及DD大哥幾人仿佛被戳到傷處,精神一抖。
『咣當~』骨頭砸落在地上,老安仿佛幽魂般,一遍遍重複。
嬰蟲更是瞬間來到江步背後,若不是被制止,大有一副要衝上去廝殺的衝動。
「...你,究竟知道多少?」
葛幕頭一次認真起來,就連椅子也下陷了幾分。他拽著領子,焦躁得仿佛被看透了一般。
「喂,你們幾個,我需要徹底打破這個蠢貨的自信。可能會觸碰你們的傷疤。」
幾人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DD握緊拳頭,最先表態:「請您告訴我,我想知道。」
大哥有些猶豫,但還是說道:「拜託了。」
「鎮長…」
「我要知道,她的死是不是意外。」林默眼神冷冽至極,他收回了匕首。可整個人的氣勢,卻要比匕首更加鋒銳。
嬰蟲無聲地向江步傳達著回應,她同樣想知道。
「鎮長…您…」
老安顫抖地走了過來,蒼老的手掌抓著鬢角白髮。
在這一刻,他忽然怯懦地想要逃避。
他蒼老乾涸的心底下,本埋葬著兩道已經結痂的傷疤。
可現在,卻再次汩汩冒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