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 章 分割時間的象限

  「嘶嘶吼~！」追逐在身後的尖銳蟲鳴，不時呼嘯著彈起。

  柳幸沒有抱著江步與偶人，而落在隊伍最後，阻止追來的蟲群。

  已經見過如今柳幸面貌的葛幕等人沉默無言，在擺脫危險後立即檢查自身狀態。

  幸運的是，除了柳幸他們並無改變。

  最後柳幸走出濃霧時，長風衣衣領立起遮掩面容，紮起的秀髮被粗暴截斷，不規則的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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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江步看去時，女人立即轉過臉。他沒有強硬的要求，那是揭人傷疤。

  他們已經回到離開前的位置，其他求生者們已經不見了蹤影，只留下滿地面散亂的足跡。

  江步不急著離開，他牽著偶人，在半空中勾勒出一幅坐標系，穿過原點留下一道橫線分開。

  「這條線代表『商業街』，把你們在離開前所處的位置標註下來。」

  葛幕短暫思索後最先站出，在第一象限附近點了下，坐標系上對應出現了一個紅點。

  緊接著他又在旁邊不遠處點了下，解釋道：「這是我的『寵派動物醫院』以及F所處的『天光小區』。」

  DD同樣在第一象限點了兩個點：「我以及杜舒。」

  杜舒，就是那位大哥。

  看來兩人應該有什麼關係，也可能...是DD單方面認識的大哥。

  DD忽地轉過頭，向他挑了挑眉。

  葛幕抿了下嘴唇，不好意思地撇開頭，卻看到頹廢男林默也是一副不自然的樣子。

  「...咳。」

  林默邁步向前，在第一象限點了下，解釋道：「我當時打算帶瑪麗莎去檢查下身體，要去的...正是『寵派』。」

  眾人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來，葛幕看了眼瑪麗莎，向林默問道：「嗯？我們一般是預約制，除非情況危急才會改變安排。請問，林先生當時登記的是什麼名字？」

  瑪麗莎被污染後雖然毛髮脫落不少，皮膚腐爛。但之前一看就是相當精心呵護的，毛髮油亮光滑，連泥土都沾不到身上。

  雖然安排登記這種事不歸葛幕管，但他記憶不錯，同時也是為了增加客戶的粘性，每次他都會在安排後看上兩眼。

  他能確定，近幾日沒有叫『林默』的顧客。

  是假名嗎？葛幕眼眸微微眯起，邊從胸口取出眼鏡戴上。

  「......」林默蹲下小心清理著瑪麗莎身上的傷口，手掌微微顫抖。

  對自己肩膀上近乎貫穿的疤痕卻毫不在乎。

  葛幕自討沒趣，也不尷尬，反而湊上去幫瑪麗莎檢查傷勢。

  聊起寵物這方面，兩人迅速熟絡。

  ......

  柳幸快速向前幾步，在第三象限點了下，指尖觸電般收回袖口中。

  她壓低著聲音說道：「『歐瑞雯商場，大概在這個位置。』」

  儘管柳幸動作很快，但江步還是看到了全貌。

  那截手指已經變得青紫駭人，指肚上長滿毛茸茸細小的茸叉，指背像裹著一層光滑的角質層。

  「我知道了。」江步沒有追問，冷靜地在左側又繪製了另一幅圖。再旋轉變形後拼湊在一起。

  江步蹙眉看著兩幅逐漸重合起來的圖案，眉頭舒展開，笑道：「原來如此。」

  「嗯！鎮長，這是？」

  江步點了點頭，示意他們看道：「西裝...葛幕DD你們幾個在來之前大致處於同一區域，柳幸與安警官他們，以及四眼仔那伙人，應該也是同理。

  同一地區的人落入到同一象限。」

  眾人隨著江步的思路摸索，似乎確實如此。

  DD不解道：「但是知道這些有什麼用嗎？同一片區域...到達另一個世界的同一片區域，這也合理啊。」

  「對，這不是關鍵。那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們沒遇到過來自第四象限的人？

  為什麼會是你們到這個世界，當時你們身邊沒有其他人嗎？

  以及...你們所以為的時間，真的是正確的嗎？」

  江步的三連問鎮住了幾人，葛幕他們並不知道幕後黑手的存在，更是簡單的將濃霧中怪物當做是這個世界土特產。

  當『蠕動代行者』的出現，引來人皮書祂們提醒後，江步知道這件事絕對另有隱情。

  這批活人間，一定存在某種聯繫。

  正因為這個聯繫，他們才會被幕後黑手選中拉入這方世界。

  掃過眾人不解的視線，江步沒有解釋太多。

  他又在第四象限點了個紅點，問向眾人：「在我們即將進入這個位置的時候，發現出現了一道未知範圍，而石子投入後會消失不見，對吧？

  在我提醒之前，你們有誰發現過嗎？」

  「當然不...」葛幕瞳孔縮小，顫聲道：「你是說——」

  對兩人的謎語人行為，DD表示強烈譴責。

  「喂，金絲眼鏡，你和鎮長在打什麼啞語呢，就不能說清楚？」

  「金絲...」葛幕扶著鏡腿搖了搖頭：「還是讓鎮長解釋吧，我...這會稍微有點亂。」

  在眾人視線下，江步緩緩開口：「可以先告訴你們，穿過未知空間後，進入的會是另一處時間段。

  此外，你們並不是剛來到這個世界，而是數天之久。」

  「不可能。」

  DD眉頭皺起反駁道：「如果真是許多天，我們的身體早就感覺出來了。」

  「不要急，我一點一點解釋。」

  江步望向濃霧：「還不到時間，等給你們講解完，就差不多可以了。」

  他指著第四象限說道：「數天前，我在這附近發現了活人的生活蹤跡。他們襲擊了某個倒霉鬼，並分食了他。隨後又葬了起來。

  我那時還以為這事已經發生了很久，畢竟骨頭水分已經流失。但現在想來，反而是解釋此事的關鍵線索。」

  在聽到活人的生活痕跡時，眾人提起了精神，隨後在了解到『食人』後，情緒又消沉下去。當沒有足夠食物與道德約束時，極有可能發生這回事。

  但是，那與現狀有什麼聯繫？他們看不出一絲關聯性。

  江步指著坐標系繼續解釋。

  「這幅坐標系簡單的將附近分為四部分，而每一部分對應不同的時間。身後那隻叫做『蠕動的代行者』的詭異，只有到達正確的時間才能進食。

  最好的證據，是你們現在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