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江步的規則

  第二張上的文字信息有些不清不楚，但江步覺得多半與『褻瀆修女』有關。

  通過最直觀的觀察，『褻瀆修女』的契合方向是『憎恨、痛苦以及反宗教』。

  選擇第二條，或許能提高對祂的駕馭度。

  繼續看向最右側，那是張被黑色塗滿的紙頁。令人煩躁、鬱悶的顏色，看去時仿佛在同深淵對視。

  【貪婪】

  【『我知道是你的，但我很喜歡。』】

  三張人皮紙對應不同的方向，透露出來的信息相當少。江步稍微有些把握的，只有第二張【憎恨】。

  但正因此，第二條規則首先要排除掉。

  

  不能被情緒所操縱。正因為契合，所以要捨棄。

  江步轉化為『唯心』存在後，駕馭褻瀆修女給他的感覺像是在開高達。就算將『褻瀆修女』強化得再逆天，終究不屬於江步。

  除非有哪一天，他能徹底滅殺詭異沉寂的意志，將身軀占為己有。

  只是不值得，江步心底漸漸有了未來要走的方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接近那個目標而用的手段。

  在【痴愚】與【貪婪】二者間，江步心底更傾向後者。

  前者與不可名狀者們有關，他曾經只是短暫的見過一面。

  不，那甚至不能成為見到。只是通過瘋學者的文字短暫了解了與祂們有關的片段，便瞬間爆炸。

  儘管江步比起曾經強大了不少，但同祂們相比，不過是只大了些的螞蟻。

  抱著對不可名狀者的猜忌，江步將手掌輕覆在黑色紙頁上。

  「我要選擇【貪婪】。」

  隨著掌心與紙頁接觸，深淵般的黑色瞬間活了過來，顏色越發濃郁近似黑水，圓滾水珠吞噬了一切的光線，又沿著指尖蔓延全身。

  江步眼睛一怔、面色肅然。

  因為這黑色水珠進入的不是『褻瀆修女』的軀殼中，而是他的體內。沿著血管經絡，浸滿四肢百骸，將他的靈魂整個包裹成繭蛹。

  腹腔中，血管中，乃至大腦溝壑的腦脊液，都被替換為這種黑色的液體。

  隨著黑色液體侵入結晶體，江步的『四維視野』開始不受控制的瘋狂顫動，無數景象顯現在眼前。

  大多數都重疊在刺眼的光暈下，只有少數支離破碎的景象較為清晰，難以拼湊出完整連貫的故事。

  ...

  某處小山村外的死樹林中，一群身穿黑色皮質長袍的人站在迷霧中，一動不動的守候著。忽然，從山村中傳來一聲悲切的哀鳴。他們一同齊刷刷地舉起像是烏鴉的頭顱，瞳孔中，閃爍著令人心悸的猩紅。

  ...

  山火焚燒了一切，燃燒的廢墟里顫巍巍走出幾具焦黑的人形。他們眼中，閃爍著求生後的喜悅。卻沒看到，人群最後的男人抽出了匕首，刀光閃過。

  ...

  類似近代世界的背景下，一群穿著花棉襖的人圍坐觀看一台胖頭電視，電視屏幕不時花屏，但眾人沒有不滿怒罵，而是面露憂色。

  天氣似乎很冷，所有人都緊緊裹著衣物，通體打顫。當電視上播放過一條信息後，有人激動地劇烈咳嗽起來。緊跟著，又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最終所有人都大口大口的咳出鮮血。最開始咳湊的人嘴角流出的鮮血中，黏著器官碎屑。他跪在電視前，雙手顫抖瞳孔渙散，最終一頭抵在屏幕上，不甘的死去。

  ......

  這些沒頭沒腦的一幕幕不由分說的擠入江步腦海中，就在他以為這些場景間沒什麼聯繫時。

  突然，一雙雙本該死去的眼睛轉動起來，透過時間與空間，齊刷刷的盯向他。

  他們嘴唇蠕動著，勾勒起一個詭異的弧度，無聲道。

  「你看到了？你看到了！哈哈哈哈，你看到了！」

  ......

  「嘭~！」

  木屋中藤壺光亮瞬間亮如明晝。

  這種遇到詭異就會發光的小東西，甚至被震落不少。

  許久之後，彌散在小屋內的血霧重新聚合起來後，江步摸著臉頰上的裂紋，沉默不語。

  短時間內這道疤痕無法修復，他也因為劇痛而暫時失聲。

  江步相信，若非他現在是『唯心』存在，剛剛那一下的衝擊，絕對會將他抹除。

  至於其中還有沒有別的隱患，暫時不得而知。

  眼下最重要的，是了解獨屬於他的規則。

  其實倒也不能說是他的規則，這條獎勵的規則本該加持在怪誕小鎮身上，他作為小鎮鎮長只是具有使用的權力。

  但由於江步與小鎮意志融為一體，便導致這條規則他能隨意使用。

  自己擁有規則的感覺與駕馭詭異完全不同。

  所有有關規則的知識攀附在大腦硬質膜上，每一次呼吸與思索，都能自動加深理解。

  玄妙的感覺簡單描述起來如下。

  【江步的規則：當鎮民不能按時繳納稅金時，代理鎮長江步可以暫時剝奪其一部分以作抵押，直到欠稅人補足滯納金後，方可贖回。】

  這條規則深得江步心意。

  一條規則，兩份滿足。

  他一直頭疼再遇到『褻瀆修女』與『完美之翼』這種不能繳納稅金的詭異怎麼辦，第一周期還只要五百罪孽金幣，他拼一拼還能刷出來。

  後續若是要五千、五萬乃至更多呢？

  就靠江步的運氣...咳咳，江步的時間寶貴，哪能一直被束縛在這種小事上。

  之前還有要有選擇性的招收鎮民。

  但有了這條規則，江步再不怕鎮民無用了。

  實在不行，還能打包賣給兔巴斯賺個外快。

  另一個便是褻瀆修女的問題，江步一直擔心這位會突然復甦，把他給趕出去。

  現在嘛...就算褻瀆修女想交，他也不收。做個肉體充公的表率，今後也好鎮壓那群刁民。

  江步蹙眉甩開腦海中的繁雜念頭。

  每次一接觸到與不可名狀者有關的東西，他就會像變個人似的。

  領取任務獎勵後那張黑色紙頁消失不見，剩下兩張未被選擇的重新被縫入人皮書中。

  看了下掌心，距離這一周期結束也沒剩多少時間了。

  剩下的時間裡江步暫時不打算出去探索，而是將所有的收穫整合沉澱。

  認真復盤，要比盲目探索更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