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邊關景美風情多彩
2024-10-04 18:39:28
作者: 羅鳴
游過了亞東縣的「一山一湖一草」,我們再去看「一木」——亞東綠色生態原始森林。
亞東縣委縣政府,唱響了「生態綠色環保」主題歌!他們竭力保護自然環境,人人爭當綠色生態天使。在全國都稱得上保護和合理開發利用資源的先驅者。一位來過亞東旅遊的驢友,在一篇博文中寫道:「西藏是地球上最後的生態園,亞東是最美的處女地。」
這天吃過早餐以後,我們趕上了一個艷陽天。在亞東縣旅遊局嚮導吳攀的帶領下,去看亞東的天然綠色寶庫,去巡遊這個茫茫浩瀚林海。
從縣城乘車,沿著狂奔的亞東河邊公路南下。河水先是在蜿蜒平滑的山谷間暢流,潺潺水聲一路唱著快樂的山歌;路邊的森林,先是蔥蔥鬱郁低矮的灌木叢,而後便出現了枝繁葉茂的喬木林。
清澈的河水拋向岸邊,滋潤著沿岸的水草芬芳。一路山清水秀,人清氣爽,滿眼綠意,蒼山碧翠。在河床邊沿,有幾條氂牛悠然自得,隨心所欲地吃草。那情形令我好生羨慕。
大約行駛了10公里,進入茫茫原始森林區域。河流兩岸出現懸崖峭壁,從高山懸掛的瀑布漂入河水中,河水開始湍急飛流,在幽深河谷迴蕩,與天賦大自然林海的波濤,共唱一曲動人心魄的和弦樂章。
據嚮導吳攀介紹,亞東原始森林面積大約10萬8千多畝,木材蓄積量約為380萬立方米。林區內有珍稀的紅豆杉、冷杉、鐵杉樹木。
亞東的原始森林,以其獨有的包容性與歷史感,讓百年、千年的時間在這裡流轉熔鑄,讓各類生命在這裡生息繁衍。腐朽的枯木因為長滿青苔而煥發生機,岩石縫裡生長出最為嬌艷的花朵,參天大樹盤旋在地面的樹根,展示著生命的頑強。
生活中的紛繁瑣碎如同森林裡的盤根錯節,看似糾纏不清,實則各為其「主」,只需給予一絲一毫的陽光和雨露,總能尋找到絕處逢生的機會並緊緊抓住,而後頑強生長。人的生命也是如此。
在原始森林萬千生命體的包圍中,你不得不主動將自身放置於一種極為謙卑的位置,去體味內心的覺察以及時空與生命的博大。
我喜歡在這樣一種奇妙的環境裡,去思考一些關於成長、關於生命、關於自我與世界的事。
「那一棵就是喜馬拉雅紅豆杉,樹齡已有上千年了,」嚮導吳攀用手指著路旁一棵枝繁葉茂的樹說,「喜馬拉雅紅豆杉,是一種特有樹種,主要產於西藏南部,生長在海拔2500——3000米的地區。我縣紅豆杉主要分布在亞東河谷一帶原始森林境內,目前尚未由人工引植栽培,是一種稀罕的樹木。」
對於從來沒有見過喜馬拉雅紅豆杉的人來說,無疑是擋不住的誘惑。於是,駐足觀賞,拍照留影。
這棵喜馬拉雅紅豆杉,高約20多米,胸徑達100厘米。樹皮青褐色,樹芽淡綠色,芽鱗三角狀卵形,背部無脊或有縱脊。樹葉排成條形兩列,微彎較直,上面深綠色,有光澤,下面淡黃綠色,有兩條氣孔帶。
紅豆杉樹也要開花,花淡黃色,花蕊8至14枚。可惜季節不到,我沒有眼福看見樹上盛開的花。
喜馬拉雅紅豆杉生長緩慢,樹皮淡黃褐色,心材橘紅色。它的紋理直、結構細,堅實耐用,從不開裂,是一種做家具的名貴木材。
走進原始森林,綠草如茵、鳥語花香、山花爛漫、奼紫嫣紅。特別是在綠色的海洋中,舉目可見大紅、粉紅等色彩的杜鵑花、野玫瑰、野百合、迎春花、石榴花……亮艷顯眼,花開心中。
在浩瀚波濤的林海中,喬松、樺樹、柏樹、白楊樹成了這裡的主角棵棵高大挺拔,樹樹枝繁葉茂。
在這裡的千年古樹,不算稀世珍寶,參天大樹抬目可見。走在四周蒼松環抱、雲霧繚繞、森林茂密、青天一色的原始森里,繁花似錦,秀色滿谷。
這裡落差大,山谷瀑布飛流,河水激盪,河底亂石多彩,奔放野性。純自然,無污染,空氣清新,沁人心脾,景致迷離,色彩斑斕,讓人沉醉,美不勝收。
在這原始森林深處的絕世美景,神仙也被吸引而至。吳江燕給我講起了在水流湍急的亞東河中,那塊巨型的神龜石,靜臥在這裡修行千古的傳說——
相傳,在佛祖釋迦牟尼得道之後,為弘揚佛法,祈望人間幸福美滿,就派一隻神龜前往荒原,給那裡帶去樹種,讓綠樹造福民生。
那隻神龜路經亞東河谷時,當地山神想得到它身上攜帶的寶物,就留下神龜作客,熱情招待,奉獻豐盛的美食,斟滿香醇的美酒。
在當地眾神的盛情款待之下,那隻神龜忘記了佛祖派遣的使命,豪情狂飲,頓生好意,遂問他們有何需求。眾神開口回答:
我們這裡四周山荒,沒有樹木,請神龜發發善心,為我們播下樹種,讓這裡綠色滿天,造福生靈。
神龜一聽哈哈笑,從河中站起,把身上的樹種,大方地全部拋向蒼山,施法播撒樹種。於是,在亞東的山谷,就長出了遍野的森林。
神龜一醉方醒之後,想到有負佛祖的重託,便懲罰自己,化身石龜,永遠留在了亞東,保佑這方生靈……
神龜造林的傳說有點滑稽,天然森林鋪天蓋地是真。我們漫步在這段迷人的山水畫廊里,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花兒開。滿山遍野的花木美得讓人崇拜,心靈也被染成了綠色。
環顧四周是一片蔥綠,圍繞在山頭的雲霧被來自異國的風慢慢吹散。呼吸著富含負離子的濕潤的空氣,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轉山的疲憊也都瞬間消散了。
在神龜的誘惑下,我們下到亞東河邊仔細看看它是否靈性依然,尋找心靈對話的契機。從神龜身下流過嘩啦啦的河水是它的傾訴。於是,我踱步至河邊,掬起一捧清澈的水飲下,帶著一份草木的清香,流入心間,回味人生的甘甜。
這裡山高林密、鳥語唱歌,瀑布飛舞、綠水長流,空氣新鮮,氣候宜人;這裡是回歸於大自然的綠色懷抱,休閒療養的絕佳境地。我們在這裡張開大嘴,猛吸著負氧離子,絲毫不會覺得自己身處高原,硬是有一種身處夢境中的世外桃源,就是「香格里拉」與這裡媲美,也會感覺她的身姿顏質自愧不如,遜色於這裡的爛漫色彩……
生活在大都市的人,都被天空里籠罩的霧霾,污染的空氣害苦了,人人表現深惡痛絕,夢想藍天白雲,呼吸清新空氣。而亞東原始森林,是一座新鮮空氣的倉庫,儲藏量是用之不盡的。假若有人想把這裡毫無浸染的空氣「開發利用」,輸送到大城市去出售,我想一定會成為一種緊俏的時髦暢銷商品。
森林深處充滿原始氣息和生命意味的景色,又無時無刻不在讓你放鬆身心,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種強大的力量,在引導你享受大自然綠色的恩澤。
天上下起了多情的小雨,走進森林中感覺雨也愜意。在這細雨清風裡,把我的冗雜思緒洗清,一切的紛紛擾擾似乎被隔絕於天際,仿佛回到了童真時代。
亞東豐富多姿的植物資源,原始的生態環境,又成了野生動物們的幸福樂園。
「這裡就是野人谷。」吳導把我們帶入一個深谷間。
「野人谷,我曾去過,那是位於長江三峽的宜昌境內。今天聽說亞東也有野人谷,產生了無比好奇的欲望,興許真的能見到傳說中的野人。」
野人我沒有看見,動物是真的不少。歡跳的猴子,在樹叢中騰來飛去,發出咿咿呀呀的猴語,像是熱情地同我們打招呼。遠望一看,它們一個個好似矯健的空中「飛人」。也許這種景象,被當地老百姓看見了,誤把猴子當成了野人。於是,就給這裡取了一個誘人的名字——野人谷。
在這野人谷,我們還看到了一群岩羊。它們自由自在地行走在山坡上,絲毫不懼異客,在我們面前舞首弄姿,有的還向我們的身邊聚攏過來,好似家裡來了客人一般。
「岩羊很喜歡吃鹽。當地人就不時在岩石下面,撒鹽餵養。因此,經常就有成群的岩羊下山食鹽。」吳江燕講。
這裡的人與動物間的親密信任,和睦友好相處,生活在這平靜安詳的綠洲里,演繹出大自然奇妙的景象。
這裡有許多野生動物,主要有小熊貓、長尾猴、金錢豹、獐子、狗熊、馬熊、松鼠、狐狸、旱獺、野豬、雪豬、猞猁、野驢、啄木鳥、紅嘴烏鴉、黑嘴鸚鵡、黑頸鶴等等,數不勝數。
在浩瀚的森林之中,生長著許許多多的名貴中藥材。如蟲草、天麻、貝母,三七,還有許多我沒有聽說過的,比如湖黃連、七葉一枝花、黑白烏頭等等。
在亞東原始森林中,生長著一種獨有的野生黑木耳,個頭圓小,被當地人稱為「黑珍珠」。這種野生黑木耳相當名貴,一斤可賣到3000元左右。它有著較高的藥用價值,對冠心病和心腦血管等疾病頗為有益,具有明顯的抗血栓作用。尤其是保健功能特別大,有人體血管「清道夫」的雅稱。
走過一段森林中的土路,嚮導吳攀講:「前面就是『一眼看三國』的邊境風景線。」
「好啊,我們去目睹它的誘人景色。」我跟在他們後面,一路閃著相機的快門。
「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們還可能在途中偶遇最驚艷、最原始的不丹馬幫。他們以最古老的方式,進行著祖傳下來的以物換物的貿易交往。這種獨特的邊境風情,除了在亞東,別的地方也許再也找不到蹤跡了。」吳江燕一直熱情地向我介紹情況,我很感謝縣裡派了一個「內行」陪我全程採訪。
我們一路向前,一路期盼著這獨一無二的情景出現,但還是令人遺憾,今天沒有聽見不丹馬幫的鈴聲。
我們來到了亞東最南端的大峽谷。站在大峽谷絕壁山崖的一個平台上,視野遼闊,一覽眾山小,振臂一呼,群山響應;這裡四面環山,既能遠望雪山,亦能近看身旁的原始森林,還可感受綠野仙蹤,尋游神秘清幽。
腳踏在祖國的疆土上,極目遙看,右邊橫亘的山巒身後,是印度錫金邦的山系;放眼左前方茫茫的雪山,那是不丹王國的背影。
這個邊境上的「處女地」,亞東縣正在這裡進行了旅遊開發。據小吳介紹,亞東縣將要在這裡建設一個觀光廊道,可以直落百丈懸崖的谷底看絕景。當然,在「條件許可」的情況下,他們還想架起一個「空中索道」,橫跨高山之巔,鳥瞰「三國」景象……
那天,我們來到這裡時,正好遇到前來考察開發的投資商。他們10多個人,興致勃勃地談論著這裡的美好前景。也許再過兩三年來到這裡,就能實現「人飛峽谷」的體驗了。
在大峽谷里有一個舉世無雙的「巴夏大瀑布」。嚮導吳攀說,山谷里沒有公路,沒有人工開鑿的路線,只能扒開繞在身邊各類不知名的枝丫或荊棘叢林,還要穿越山谷,越過懸崖峭壁,行走相當艱難,一般要步行三個小時,才能到達谷底,一睹瀑布的尊容。
我沒有勇氣下到谷底去看「巴夏大瀑布」,只能留下遺憾。正是因為這種未到達的遺憾,才在記憶中留下了幾分值得回味與琢磨的情趣。
從「一眼看三國」的景點返回時,我們沒有直接回縣城,而是繞道去了邊境上獨特的夏日村。這裡宛如陶淵明筆下的世外桃源,滿目清香,景色幽雅。池塘泛起陣陣漣漪,葦草隨風搖曳,氂牛和散放的羊群,在路邊悠閒吃草。
在那些藏式房屋的外牆上,掛滿了人工種植的亞東木耳。對面走來的藏族老阿媽,向我們露出幸福的笑容。山間掛起的五色經幡,迎風飄蕩,又把我的思緒帶入了更加神奇的地方……
亞東不僅蘊藏著豐富的自然旅遊資源,而且還有不少博大精深的人文旅遊資源。那些神奇的喇嘛廟更令人嚮往。
首先我們去看亞東規模和影響最大的一座格魯派寺廟——東嘎寺。
東嘎寺因東嘎山而得名。東嘎山從天俯瞰,形似一隻海螺。「東嘎」藏語名稱為「海螺」的意思。該寺全稱為東嘎扎什倫布寺,系日喀則扎什倫布寺的分寺。在562國道沿線,距離亞東縣13公里。位於上亞東鄉水電站西側的山坳上。
東嘎寺由德瓦爾西巴大師所創建,至今有500多年的歷史。該寺不僅是亞東縣規模和影響最大的一座格魯派寺廟,而且在西藏現代史上也是一座具有重要意義的寺廟。
俗話說,廟小神靈大,東嘎寺之所以出名,還與寺廟前立的一塊「會談碑」有著緊密的聯繫。
據駐寺工作人員介紹,1950年藏曆11月11日,年僅17歲的十四世達賴喇嘛,在身邊的親英勢力脅迫下,準備前往印度。抵達亞東後,印度政府原來準備派兵接應,迫於中國政府嚴正立場和國際輿論譴責不敢接納。因而,電告達賴喇嘛,只能以難民身份接待。
達賴喇嘛進退兩難,滯留在亞東,下榻在東嘎寺內。其時,達賴喇嘛的秘書長群培土登經印度返藏時,在新德裡面見中國駐印度大使袁仲賢,袁大使向達賴喇嘛轉交毛主席祝賀達賴喇嘛親政一封信。群培土登回亞東後,在東嘎寺向達賴喇嘛轉呈毛主席的信。達賴喇嘛及大多數官員閱後深為感動,遂放下心來。
1951年2月,達賴喇嘛在東嘎寺做出派代表赴京談判的重大決定。1951年5月23日,《中央人民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關於和平解放西藏辦法的協議》簽訂以後,班禪額爾德尼致電達賴喇嘛,表示願竭綿薄之力,協助達賴喇嘛和西藏地方政府徹底實行協議。
7月,中央人民政府全權代表張經武將軍,由印度進入亞東,7月17日與達賴喇嘛在東嘎寺正式會晤,向達賴喇嘛送交《十七條協議》副本和毛主席給達賴喇嘛的親筆信。
8月17日,中央代表和達賴喇嘛一行同時抵達拉薩。西藏民主改革以後,東嘎寺被確定為保留寺並留有8個喇嘛。但是,東嘎寺在「文化大革命」中卻沒有逃脫厄運,遭到毀壞,僅留下牆基和阿旺格桑喇嘛的靈塔。
東嘎寺是在1982年的舊址上重建的,為四合院布局,寺廟後有新舊佛塔各一座,寺前有一排轉經輪。前面是寺僧過節時的場所,壩周圍石頭上有摩崖石刻、天然吉祥圖案、佛塔及經幡等。
2011年錫金髮生6.8級地震致寺廟受損,2013年重建。寺內的壁畫雕刻藝術,具有獨特的觀賞研究價值。
該寺大殿為二層建築,一樓為八柱經堂,有高約三米的強吧佛、金剛佛、阿迪霞等。寺院主要文物有:高四五米的金銅彌勒佛像,長10米、寬8米的唐卡,檀木刻制的宗喀巴像,金銅製的幡頭,銅製的蓮花佛像,緞制柱面幡及各種唐卡,銀制長角號,銀制嗩吶,清駐藏官員副將李正春題寫的「世界光明」木匾等等。
寺院前面碧綠的山上,是本寺院活佛修行的地方,景色優美,山上還有很多當地老百姓朝拜而掛的經幡,還有活佛的神水。
每年正月初一至十五之間,東嘎寺有曬大佛和酥油花燈節、展佛節。在過節日時,還有民間藏戲等演出活動。當地百姓帶著青稞酒、酥油茶和水果點心歡聚在寺旁,其樂融融,安詳自在。
我們從亞東縣城往邊境口岸的乃堆拉山一路北上,車在盤山公路上行駛大約20多分鐘,遠遠望見一座紅牆金頂的寺廟屹立在半山腰的公路邊。
「那就是嘎舉寺。」吳江燕說,「寺廟距亞東縣城15公里,海拔3160米,距今已有270年的歷史,由噶舉派僧人主持興建。」
這是一個平常的早晨,由於我們來得很早,在嘎舉寺里沒有看見其他參觀的遊人。山門口有一個聖水池,源遠流長,出水口安上銅鑄龍頭,據說飲此泉水可以祛病去災。
當我們在寺廟的山門領取參觀卷後,邀請一位僧人,帶著我們進入參觀。
嘎舉寺山門位於西牆南端,四周砌以高高的磚牆。進門為一庭院。大殿位於庭院東北部,坐北朝南,總占地面積近2000平方米,平面呈「凸」字形,系木閣樓歇山式屋頂結構。
據僧人介紹說,18世紀初,香巴噶舉派僧人珠旺蒼巴阿達來到亞東仁青崗地方,在山的肚臍處一塊平台上建了一座小寺,取名「倉札寺」。
後來由於仁青崗野獸眾多,經常危害牲畜。倉札寺喇嘛丹增尼達建議,在倉札寺下方修建一座大寺廟以鎮妖魔。於是在1747年就修建了這座噶舉寺。
殿門前有5級石階,門樓兩層,底層為門廊,門廊壁畫為1985年重繪。壁畫以線描為主,注重用暈染的手法表現層次和質感,與尼泊爾傳入的「濕壁畫法」有一定關係。
大殿正中為經堂,面闊3間,進深3間。經堂後部有1米多高須彌座,上供蓮花生大師泥塑像。
殿內佛像大多毀於「文革」中,但東西兩壁仍保存原來的壁畫,內容主要為密宗護法神,有金剛持、依據神、吉祥天母等。經堂東側的神殿屬于格魯派的護法神殿。
大殿原有兩層,上層為噶舉頗章及活佛住房,「文革」期間被毀,1985年重新修復。噶舉寺活佛共傳承了11代,在第八世活佛時期寺廟最為興盛。噶舉寺下轄分寺眾多,其中6個分部在不丹、印度境內。在印度噶倫堡附近有噶舉貢巴、白棟貢巴、德吉林貢巴。
噶舉寺中現存文物甚為珍貴,有釋迦摩尼唐卡、天王唐卡、繡品,四面觀音銅像,以及西藏第一次抗英戰爭期間,駐藏大臣升泰所題的一塊「大放光明」木匾等。
1996年噶舉寺被列為西藏自治區級文物保護單位。
「文革」時期寺廟損毀嚴重,2011年印度發生6.8級地震,該寺受損,於2013年重建。2015年4月尼泊爾地震,嘎舉寺再受波及。但嘎舉寺依然挺立在乃堆拉半山中。
這裡墨綠的林海,半空升騰的白色雲氣,近處成片的粉色小花,這樣的地理位置,風景畫幕,讓噶舉寺有了深山古寺的幽遠意味,神聖而靜謐,一如仙家隱居之地。一般,在落日西下時,山中就會出現騰起的雲海,蔚為壯觀。
真桑寺位於亞東縣堆納鄉古汝村境內,距縣城100公里。海拔4500多米,是一座建在崖壁上的天橋寺院。「真桑」在藏語裡意為雲橋,位於18層的岩石雲層的中間。
真桑寺建於公元15世紀初,由真桑活佛修建,屬格魯派寺廟。原來是尼姑寺後改為喇嘛寺。寺內有6個佛殿經堂,占地面積400平方米。由於該寺建在懸崖峭壁上,以險著稱。
相傳蓮花生大師入藏時曾在真桑寺的一座天然洞裡修行,更顯其宗教的神秘色彩。現還存著部分天然洞,岩石上可見到一些天然圖像,據說識得岩石上圖像含義的人即佛的弟子,會受到佛的庇佑。
車從盤旋的沙礫山路駛進峽谷的盡頭,滿目荒山,只見峭壁上鑲嵌著寺廟建築,玄妙壯美!登寺眺望,遠處的卓木拉日雪山盡收眼底,近處不斷闖入視野的是散落在寺院內的大群岩羊、藏雪雞。
據寺里的喇嘛介紹說,每年的冬季,高原草枯水竭,山谷到處都是荒涼一片,岩羊就結伴來到佛門淨地。他們定期投放食物,特別是食鹽來餵養它們,用愛心復原荒漠中靈動的生命。久而久之,人和動物彼此建立了相濡以沫的信任。
只見藏雪雞踱著小步在路旁曬太陽,愜意尋食。岩羊根本不怕生人,無懼地在你眼前晃來晃去。按理說,這些大自然的精靈,對人類敬而遠之,但在真桑寺完全顛覆了傳統的理念,這裡是它們賴以生存的家園,與喇嘛和諧共生的野生動物,在這裡構成一幅獨特的風景線。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心若空,萬物空,天地寬,心無界。動物都有靈性,與它相處融合,讓人也回歸了自然。
遺忘的在路上,路過的在心間。真桑寺那靈動的生命,卻令人難以忘懷。
在寺院裡有一位年輕的、身披一件紅衣的小僧,認認真真地擦拭著金黃的酥油燈盞。
走下寺廟,用手遮擋高原強烈的紫外線,抬頭遠望,看山山顯,看云云開,青山白雲間,心中湧起感慨。
這是一座最神秘的寺廟,最遙遠的夢境,最聖潔的淨土。
日窮波多寺,全稱「日波甘丹德慶曲林寺」,位於帕里鎮,距縣城50公里處。
該寺於1915年甘丹寺格西拉讓巴白丹丹塔創建,1959年前是規模較大的格魯派宗教活動場所,且一直維持著原有的宗教活動。
「文革」期間,日窮波多寺遭到嚴重破壞。1989年經國家批准修復,修復資金主要是國家投入及信教群眾捐供。2007年國家投入資金,對寺僧宿舍進行了維修;2010國家投入資金6萬元、寺廟自籌部分資金,對寺廟主殿進行了維修;2016年國家投入近80萬元,及寺廟自籌部分資金,再次對大殿等進行重建。
日窮波多寺現占地面積近6000平方米、建築面積為1100平方米。自1993年以來,該寺全體僧眾堅持愛國愛教、遵紀守法、護國利民,近些年來,多次得到上級的表彰和領導的肯定讚揚。
寺廟管家洛桑平措,是一位30來歲的年輕僧人。他從18歲開始進入寺廟當僧人,現是亞東縣政協委員。他說,日窮波多寺如今有如此巨大的變化,都離不開共產黨和政府的恩情。
為此,寺廟全體僧人「感黨恩、聽黨話、跟黨走」,積極響應「治國必治邊,治邊先穩藏」的指示精神。在2015年,經過該寺僧人自發組織參與設計,籌集資金180餘萬元,用於創建寺廟愛國主義教育基地,建起國旗升降台,國歌播音室,榮譽展覽室,藏漢綜合會議室,僧人學習室,邊民服務室,寺廟應急消防室等綜合一體化的愛國主義教育基地。
全寺僧人深感黨恩,都有一顆濃濃的愛國心,都深切渴望能夠親手將一條潔白的哈達獻給黨中央、獻給習總書記。寺廟藏漢綜合會議室牆上繪製一幅向黨中央、向習總書記敬獻哈達的壁畫,代表著寺廟全體僧人,真切感黨恩、念黨恩的真摯表達。
愛國主義教育基地建成後,於2015年7月1日,邀請縣委縣府的相關領導,駐寺幹部以及駐地部隊官兵,信教群眾等舉行了隆重而莊嚴的升國旗儀式,也是專門為建黨94周年、西藏自治區成立50周年及寺廟建寺100周年獻禮。他們把第一次升的國旗,一直珍藏在榮譽展覽室。
這一愛國主義教育活動,受到上級領導的高度讚揚。從此之後,寺廟每逢重大節日,都同駐地官兵一同舉行升國旗儀式。
2017年1月,時任日喀則市委書記張延清同志,蒞臨日窮波多寺檢查指導工作,並視察了愛國主義教育基地,對寺廟所做的民族團結工作和愛國愛教工作,給予了充分肯定和高度讚揚。
在西藏泡溫泉,最好的溫泉就是亞東康布溫泉。康布溫泉,是西藏著名的治療性溫泉,是日喀則地區「三大」有名的溫泉之一。
康布,藏語意思為藥王溝。經書上稱這裡是「天下第二隱修地」。
當地人說:「拄著拐杖來溫泉,扔了拐杖走進家。」
康布溫泉,在不丹、印度享有「世界藥王泉」之享譽。它位於亞東縣康布鄉康布村的一條狹窄的山溝里,距縣城47公里,帕里鎮27公里。
從亞東溝出發,沿著上亞東河谷的一條嶄新的柏油公路,在山中盤旋了多個「S」圈後,大約一小時左右,爬上山間,進入溫泉區。
陪我同行的吳江燕說:「康布溫泉到了。」
我一看,這裡是我30年前曾經住過的地方。那時,我們部隊的一個連隊就駐紮在這裡,把這裡稱作「頂嘎」。一次我到這裡來執勤,幾個戰友就邀我到離連隊400米左右的山腳下洗溫泉。當然,那時洗的是全天然的「露天溫泉」。
那時,這裡只是幾戶農牧民的居住點。而今這裡已經變成了一個「新型集鎮」,新修起很多漂亮的藏式樓房。當地的農牧民,已經興辦起飯館酒吧、卡拉OK廳,吸引更多的人來這裡療養休閒、度假娛樂、旅遊治療。
康布溫泉區域範圍約5萬平方米,植被茂盛,土壤多質,富含礦物質種類繁多。溫泉已開發12個泉眼,形成單間隔離浴室。各個泉眼水溫、藥效各不相同,可以治療風濕性關節炎、骨折、心臟病、皮膚病、婦科病等30多種疾病。
溫泉具有相當的顯著獨特療效,吸引著許多區內外和鄰國人員,專門來此洗浴治療。據說,不丹王國的王子,也曾攜帶家眷,不遠千里迢迢來到康布溫泉,洗浴治療好他的風濕性心臟病。
特別是在春秋兩季,前往溫泉的人絡繹不絕,每年到溫泉洗浴治療人數上萬人次。那些從外地來洗溫泉治病的藏族男女,往往帶上吃的用的,住在溫泉旁邊,洗浴治療兩個療程,大約每次20天左右。
2016年,亞東縣投入巨資,打造新建了康布溫泉理療綜合中心,占地面積4000多平方米,建築面積2000多平方米,建成了12個單棟溫泉別墅浴室。但因冬天無法進行施工,沒有進行內外裝修。他們將在2017年進行全面裝修完畢,建成配套的「康復理療綜合中心」,投入使用。
時隔30年了,我再次來到這裡,從前的「丁嘎溫泉」,已經改名為康布溫泉了。
那天,我同吳江燕一起,走進一個「框架式」溫泉里。小吳動作熟練,一溜就下到了溫泉里。
當我穿好就地買的游泳褲時,走進一口大約10來平方米的溫泉里,冒著熱氣騰騰的水霧,把我的眼鏡遮得霧蒙蒙的。我取下眼鏡,睜大眼睛一看,浴池裡泡著七八個女士。當然,他們也講文明,穿著游泳衣。
這對我一個來自都市的人,還是大姑娘出嫁頭一回,第一次面對「回歸自然」的溫泉沐浴,心裡感覺有些彆扭。
小吳見狀對我說:「羅老師下來吧,與自然親密一回,感覺感覺天然溫泉,很舒爽的。」
於是,我斗膽下到浴池。那幾個女士見我靦腆的神情,發出呵呵的笑聲,顯得純純自然,各自用水澆身,用手搓身。
從一根水管里噴出的溫泉,像火苗熱烈進身,我趕緊離開,來到池邊慢慢蹲下,小心試著水溫。
一股股熱氣蒸騰而上,仿佛暖流進入通體。池中的水清澈見底,池面上冒出一層層白霧。剛開始觸碰到水的時候,覺得水溫高,可能是因為室外天氣太冷的緣故。但當我一點點地把身體全部浸入水中後,真有一種再也不想起身,離開溫泉的想法。
在浴池中,我斗膽與那幾個婦女交流,她們還能簡單的漢語,看來是見過「大場面」的。
「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我是從江孜來的。」一個婦女說,「以前腰痛直不起,不能幹活。後來我到這裡洗了一個療程,回家就能幹活了。從此,我每年都來。」
「真有這樣好的療效嗎?」我又好奇地問。
「這裡的聖水好啊,比吃藥都管用。以前,我家男人得了風濕病,走不動路,在醫院住了兩個月的院也沒有治好。後來把他抬到這裡來洗溫泉,洗了10多天,他就走路回家了。」
「我們家就在這附近,經常來洗溫泉,我從來沒有吃過藥。」
聽著她們講述洗溫泉的好,我早把旅途疲憊「洗」出望外,渾身輕鬆舒坦。蒸汽如雲霧般繚繞在浴池裡,用心一體會,仿佛置身於瑤池一般。
這天,我們在康布溫泉體驗,雖然沒有遇到小吳所說「在漫天飛雪裡泡溫泉舒服開心的場景」,但身處在這高熱的浴池中,整個身心慢慢舒緩,融入仙境……
到亞東旅遊,乃堆拉山不得不去。這裡距離印度錫金邦只有咫尺之遙。因此,乃堆拉山也稱「國門」。站在國門口,自然一眼可以看到異國風景。
乃堆拉,漢語意思是「風雪最大的地方」,海拔4500米左右。她處於喜馬拉雅山脈東南麓,一側是亞東縣,一側是印度錫金邦。這裡距離亞東縣城約50公里,印度錫金邦首府甘托克約24公里,拉薩460公里,印度沿海城市加爾格答約550公里。
當年我在部隊服役時,曾經多次到過乃堆拉採訪,對它的過往比較了解。這裡曾經是「絲綢之路」南線的主要通道。「茶馬古道」的馬幫鈴聲,仍然在山谷迴蕩。
亞東作為貿易口岸,歷史淵源久遠,從17世紀中葉開始,這裡就逐漸成為中印貿易的主要通道。19世紀末,清政府迫於外部壓力在亞東設關通商後,鼎盛時期這裡的年交易額占中印邊境貿易總額的8成以上。1962年中印發生邊境衝突,隨後乃堆拉口岸關閉。從此,在山的兩邊,中印互設軍事設施,駐紮軍營,守衛邊關。
從2006年起,中印宣布重新開放貿易通道——乃堆拉山口。這條連接中印陸路,貿易最短的通道,重現客商往來的景象。
如今再上乃堆拉,那裡又是一翻什麼樣的景象?很是令我期待嚮往。
因為到乃堆拉有「軍事禁區」。在徵得部隊的同意後,由部隊派出一輛吉普車和一名中尉軍官,陪同我一路上山。
那天上午我們從亞東縣城出發,向乃堆拉山爬坡而行。公路仍然是當年那條路,只是而今修成了柏油公路。路面平坦,彎道很多。
出發時天氣晴朗,可車行至半山腰後,就出現了雲霧滿山,軍車也只能在霧茫茫的險峻山路上行進。據開車的師傅說:「從亞東到乃堆拉,曾有人對路途中的彎道,認真數過,共有九十九彎道。」
在上山的路途,我放目窗外,除了如今修成柏油路面外,其他的仍是當年的模樣:路還是從前的路,山還是從前的山,梁也是從前的山樑。
路邊開始出現了積雪,越往山上行,山上的積雪越來越厚。中尉講:「前幾天,剛下了一場大雪,山上的路是封了的,昨天才把公路上的積雪鏟通了。」
我慶幸今天運氣好。儘管天上飄飛雪花,路上也有積雪,但車還能上山。繼續往前行,便同時出現了「雪、陽、霧」三者競賽博弈的壯觀景象。
雪花在天空中漫天舞蹈,片片飛雪親吻著我們的車窗;紅紅火火的太陽光,照在雪山上閃耀出金色的光芒;大團大團的雲霧,像高原上一群群放野的羊群,在山坡上纏繞漫步。
雪域高原的天,很難摸清它的規律脾氣。剛才還是「三景共生」,轉眼雲霧就被太陽趕到了山谷。艷陽當空,灑下滿天的高原紫外線,茫茫的雪山出現了五色光芒,給佇立在高高的乃堆拉山脈,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衣裳,溫暖著高寒山脊。
車慢慢爬向「凸」頂後,又徐徐落入一個「凹」處。那些被太陽趕跑的雲霧,全部到了這裡安營紮寨——這裡成了雲霧的大本營。
亂雲飛霧纏繞在山腰,在這裡搏鬥廝殺,撕碎的雲片覆蓋在我們車的擋風玻璃上,遮掩了前行的道路。師傅打亮了車燈,車像人一步一步慢慢行走。
「如果不行,我們就下車吧?」看著車前霧蒙蒙的,我緊張的心,也像這路一樣懸在山崖,顫悠悠的。
「沒事,這樣的路我們走得多了,轉過這道大彎,前面就是一片開闊地,路就好走了。」同車的中尉說。
果然如此。車子在「亂雲飛渡」中衝出了重圍,一片茫茫雪山出現在眼前。雲霧雖然沒有了,可路上的雪越來越厚,軍車給力在雪路上爬行了一段,實在體力不支,與雪比賽敗下陣來,只好停靠在路邊。
於是,我們下車步行。對於長期生活在內地的人,幾十年未見過下雪的場面,無疑對雪景產生了濃烈的興趣,誘惑我心,觀賞這冰天雪地的壯麗景象。
抬頭望山,冰峰林立,雪域地凍。除了冰雪皚皚,巨岩嶙峋的奇觀,還能隱隱約約看見挺立著透明的冰筍,冰蘑菇的水晶宮。
乃堆拉山無愧是雪的領空,冰的世界。
雖然高寒缺氧,但好心情還能抵擋。我興致盎然地走在雪地上,聽到嚓嚓嚓的踩雪聲,冷寂地迴蕩在雪線上,心中油然而生一種征服惡劣氣候的驕傲。
「乃堆拉——我來了——」我捧起一把雪沫,往天空一拋,隨著大吼聲,飄蕩在山崖,感覺人在雪域裡,心在雪山飛。
雪山,山尖如刺,直插雲霄,連藍天都被穿破。雪峰,朵朵白雲向它磕頭朝拜;峰巔,有七彩雲冠戴帽;山身,如水晶砌成,透明發亮。
當太陽照在山體時,從它身上反射出奇異的光澤。這時,從它的頸項上,雪水滴落,沿冰縫滴下,發出不同節奏的叮噹聲,像彈奏一串串清脆的琴音,有如仙樂般動聽。
山峰的兩邊,在雪太陽和彩雲兩個美人的打扮中,猶如披上彩綢一般。這時的山腰,彩虹纏身,恰似一條七彩的腰帶。
側身再看左邊的山貌,自上而下,燦爛的陽光為山身套上的裙衫。移動飄逸的白雲,像許多身著藏裝的女人,在山間婀娜慢舞,群仙似幻,美妙如夢……
「羅老師,我們走吧。」中尉的喊聲,把我從欣賞雪域幻境中喊醒。於是,我跟隨著他們的步伐,一路走向前面的檢查關卡。
因為有軍人帶路,遞交證件後,順利過關。
過了關卡,首先映入眼前的是那國門上迎風飄揚的五星紅旗。她展現共和國風采的同時,也向所有人彰顯了神聖不可侵犯的主權。
在乃堆拉,遠遠眺望鄰國,歷史、戰爭、文明,全都融化在了這雪山之巔。
在乃堆拉,因為是軍事禁區,中尉就對我說這裡不准拍照。當然,我也曾經當過軍人,懂得紀律,把相機放進了背包里。
這裡的情形,恕我不再詳細敘述,這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邊疆。
由於歷史原因,從20世紀60年代後,兩國相繼撤銷了原邊貿市場的海關等機構,乃堆拉山口由軍隊把守,邊貿通道被鐵絲網隔離。
如今重新開放乃堆拉山口後,將對構建中國通向印度及南亞陸路大通道,擴大中印邊境貿易,造福兩國人民發揮重要作用。
乃堆拉山口的邊境線上,用一米高的鐵絲網相隔。山的對面約30米處,就是印軍的哨所。站在哨所旁的印度大兵,輕鬆自然,神態熱情。一個衛兵舉著手中的照相機,對著我拍照。
我一時興起:「中尉,我可以同印度軍人拍照嗎?」
「行!拍照是允許的。」
於是,我向一位印度衛兵招手示意,想同他合影。他意會地走到鐵絲網前,友好地伸出手,熟練地擺好姿勢。我也領會到印度衛兵的意思,隔著鐵絲網同他握手。
站在身邊的中尉,舉起相機,我與印度衛兵的照片——咔嚓定格。
中尉對我講:「印度的軍人,對我們上山來旅遊的客人合影,他們都是來者不拒,甚是友好熱情,好似一種驕傲。」
其實,「國界」就跟這鄉到那鄉的地界一樣,有的是以水分界,有的是以山為鄰。往往一個岔道,一步之遙,就分為兩個國家。雙方邊民相處,如同村民一樣,當親則親,當視則視。不同的是重要關口設了關卡,多了站崗放哨的衛兵。
站這「國界」,我望著聖潔的雪山想,希望有一天,乃堆拉山鋪成更寬闊平坦的通道,金色的陽光滿天,漫山遍野盛開出燦爛的杜鵑花,歡迎過往的商客,為前來的遊客呈現出更加美好的邊關風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