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0-04 18:17:56 作者: 吳景婭、魯克、黃定坤、孫涵彬等著

  沈鐵梅在自己的川劇中一字一句演繹巴渝人,在自己的生活中一言一行做巴渝人。那麼什麼叫巴渝人,或者叫巴渝女人呢?坊間曾流傳過一個有關沈鐵梅的故事,說是有一次在京城演畢,她和一群朋友吃飯。酒足飯飽後,自然該有人買單。沈鐵梅用筷子輕敲了幾下還蕩漾著殘紅的葡萄酒杯,笑道:我早已結帳,大家慢用……瞬間,大老爺們都呆住了。他們盯著這個重慶小女子,眼神中仿佛有不解,抑或有感動。因為在他們的詞典里,哪有由女人來付款的道理?女人吃男人是天經地義,男人吃女人是不夠意思。但沈鐵梅這個重慶女人就這樣不吭聲不出氣掏腰包買單了。雲淡風輕,倒讓他們見識到了重慶人、重慶女人骨子裡的豪爽勁和獨立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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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在春雨朦朧的夜晚,我與鐵梅以及她兩位漂亮的妹妹紅梅、冬梅相逢於重慶長江邊的船上。

  蛻去舞台上奼紫嫣紅粉妝的她,利索的短髮和運動裝,另有一番精幹之美,給人以鄰家女子的隨意感。我幾乎忘記了她川劇藝術家、中國戲劇家協會副主席、重慶市文聯主席、重慶川劇院院長等光環與身份。與我們聊天,仍是三句話不離本行。她說:當初自己是哭著踏入川劇這一行的,一千個不情願,總覺得川劇沒有京劇好聽。她說,她和現在很多川劇人最想幹的事,便是為川劇正名。讓川劇愈來愈好聽,讓更多的人、包括年輕人也迷上川劇。

  浪擊船舷的緩急間,她清唱了一段《鳳儀亭》中貂蟬的選段。結尾處,兩個妹幫腔,沈家姐妹的好聲音在夜色里舒展,悠揚婉轉,令人動容。那一刻,是我千金難買的風花雪月……

  這讓我想起她在比利時歐羅巴利亞藝術節上唱川劇交響樂《衲襖青紅》的情景:虹裳霞帔、髻發高綰,她這個戲劇女皇迎來了世界各國觀眾用掌聲為她舉行的加冕禮。她讓外面的世界記住了川劇的面容。

  她欠身致謝,東方式的嫵媚間,長袍大袖裡卻蘊藏著力量——不斷闖灘的力量。

  (吳景婭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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