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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2024-10-04 17:47:02 作者: 王朝柱

  深沉的畫外音,疊印出相應的畫面:

  

  「在黨中央、毛澤東的正確領導下,堅決、徹底地打退了以晉西十二月事變為代表的第一次反共高潮。同時,不僅鞏固了華北地區的晉綏、晉察冀、晉冀豫等抗日根據地,而且還爭取、團結了中間勢力。因此,也就贏得了廣大人民和中間勢力的擁護和同情,積蓄和發展了抗日的力量。

  「與此同時,蔣介石也看到了共產黨、八路軍在敵後的力量日漸壯大,為此他又在積極準備發動第二次反共高潮。而重點是企圖以突然襲擊來消滅大江南北的新四軍,以及破壞國統區的共產黨公開的與秘密的組織。恰在這時,赴蘇聯治療臂傷的周恩來和中共駐共產國際的代表任弼時等於一九四〇年三月二十六日回到了延安。第二天下午,在延安楊家嶺溝外寬敞的草坪上舉行了盛大的歡迎會……」

  毛澤東的窯洞

  毛澤東親自擦拭桌椅,催促小李燒水沏茶。

  有頃,周恩來、任弼時高興地走進,看著毛澤東忙前忙後的樣子,都忍不住地笑了。

  周恩來風趣地說:「弼時同志,看樣子,主席是決心要掏出這個月的津貼,歡迎你我這兩個天邊來客的!」

  任弼時:「我才不信呢!他最多給我加一盤辣椒炒肉,給你這個江浙人嘛……」

  毛澤東:「煮一鍋不加小米、土豆的純大米飯!」

  周恩來:「好!在蘇聯這半年多的時間裡,還真想延安的大米加小米、土豆飯呢!」他驀地嚴肅起來,「主席,我和弼時同志該匯報工作了吧?」

  毛澤東玩笑地:「好像我們這些共產黨人就只知道工作!都坐下,先由弼時同志講一講恩來在蘇聯治療的情況。」

  周恩來:「這有什麼好講的呢!」

  毛澤東:「我想聽!我清楚地知道你是不會講的,所以我點名讓弼時同志講。」

  任弼時:「好!我講。」他沉吟片時,「我看還是從他住進克里姆林宮醫院不久,經過三次會診,在決定治療方案那天說起吧!……」

  克里姆林宮醫院病房

  身著病號服裝的周恩來十分平靜地坐在椅子上。

  一位年長的蘇聯大夫嚴肅地說:「我們認真地會診了你的病情,經嚴密地論證,提出了兩個治療方案供你一一還有你的親屬和同志一道選擇。」

  在蘇聯大夫的講話聲中搖出:鄧穎超、孫維世、任弼時等人。

  周恩來:「請講吧!」

  蘇聯大夫:「第一個方案,由於你的肘骨接錯了位,需要開刀拆開,重新接骨,好處是癒合後胳脾可以運轉自如,像正常人一樣;缺點是所需的時間較長,痛苦太大,而且比較冒險,的確存在著做不好的可能。」

  鄧穎超、孫維世、任弼時等聽後不同的表情。

  周恩來鎮定地:「請講第二個方案吧!」

  蘇聯大夫:「第二個方案是不開刀,好處是治療時間短,缺點是將來胳膊只能在四十至六十度以內活動。」

  鄧穎超:「很痛苦嗎?」

  蘇聯大夫:「當然很痛苦!第一步,麻醉以後,用強力把他接錯的胳膊扳到一定的伸編角度,然後加以固定。麻藥失效之後,不僅會十分痛苦,而且疼的時間比較長;第二步,是按摩治療,使萎縮的肌肉恢復生機。當然,也痛苦難耐。」他說罷看了看鄧穎超、孫維世、任弼時等,問道,「你們的意見呢?」

  鄧穎超、孫維世、任弼時等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蘇聯大夫看著周恩來:「你個人的意見呢?」

  周恩來:「第二個方案。」

  蘇聯大夫:「為什麼?」

  周恩來:「因為國內工作很忙,不允許我長期在國外治療。」

  蘇聯大夫:「你想過沒有,這樣的結果就是,你的右胳膊就會落下終身殘疾!」

  任弼時:「恩來,你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但是,你是來醫病的,我個人的意見,還是先把病治好。」

  周恩來:「弼時同志,工作比治病更重要嘛!」

  孫維世近似哭泣地:「爸!你的胳膊……」

  周恩來:「維世,不要這樣,我是外傷影響不了我的思路和工作。我頭腦清醒,精力旺盛,沒有關係的!」

  孫維世緊緊抱住鄧穎超:「媽!……」

  鄧穎超低泣地:「聽你阿爸的。」

  在任弼時的畫外音中,疊印出相應的畫面:

  「恩來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在醫院中住了兩個多月!由於他對醫療密切配合,治療工作進展得比較順利。新年前幾天,他出院了,並參加了共產國際舉行的新年聯歡會,遂又投人到緊張而繁忙的工作中去了!

  「為了向共產國際說明中國共產黨在抗日戰場上的地位和作用,他帶病寫出一份長達一百一十六頁的報告:《中國問題備忘錄》。並得到了季米特洛夫、史達林的高度評價。後經壓縮、修改,以《中國抗戰的嚴重時期和目前任務》為題,發表在《共產國際》雜誌上。其間,他還向共產國際執委會全體會議做了口頭報告,受到了與會者的高度評價。行前,季米特洛夫接見了周恩來……」

  季米特洛夫辦公室

  季米特洛夫雙手捧著一份文件:「周恩來同志,這是共產國際主席團作出的於中共代表團報告的決議〉。需要特別說明的是,這是共產國際在聽取了你的報告之後,並在史達林同志親自主持下討論和草擬的。請你轉交給中共中央。」

  周恩來雙手接過這份《關於中共代表團報告的決議〉:「謝謝!我一定把它一一還有您和史達林同志的指示精神一併傳達給中共中央。」季米特洛夫:「這個決議,首先肯定了中國共產黨的政治路線是正確的。同時,也吸收了你對中國人民抗戰形勢的估計以及應採取的措施等內容。因此,中國共產黨應當繼續沿著這條正確的政治路線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周恩來:「請共產國際放心,中國共產黨會這樣做的!您還有什麼特別的囑託嗎?」

  季米特洛夫:「共產國際的一些負責同志一一其中也包括史達林同志,都有一個擔心:認為中國共產黨長期以來以鄉村為中心,離開工人階級太遠。」

  周恩來:「中國共產黨已經過長期的鬥爭鍛鍊和考驗,又有毛澤東同志的領導,雖然長期在農村,也完全可以無產階級化。」

  季米特洛夫:「王明同志回國以後的情況怎麼樣?」

  周恩來嚴肅地:「他犯了不少錯誤!」

  季米特洛夫驚訝地:「是嗎?可以對我講一講嗎?」

  周恩來:「當然可以!首先,他打著共產國際的旗號,執行了一條一切服從統一戰線的右彳頃路線,拱手把抗戰的領導權交給了國民黨和蔣介石;其次,他有很強的權力欲望……」

  季米特洛夫:「我已經向他說過了,不要和毛澤東爭領導權,就是同志們請你當,你也不要當!」

  周恩來:「他是一定要當的!在他回國後的一年中,中共中央幾乎形成了兩個中心!」

  季米特洛夫:「這是不可以的!請轉告我個人的意見:希望王明同志放下架子,服從黨的統一領導。」

  周恩來:「我一定轉告。」

  季米特洛夫:「你和弼時同志回國以後,轉達共產國際的意見:應當儘快舉行黨的第七次代表大會,形成決議,確立毛澤東同志的領導核心地位。」

  周恩來:「我一定轉達!」

  季米特洛夫:「我準備設宴為你和弼時同志送行,我相信,中國革命勝利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漸漸隱回延安毛澤東的窯洞……

  毛澤東指著已經擺好的飯桌,十分興奮地說道:「今天,我真的十分高興!事先,我請人買了一隻羊腿,咱們就一塊吃羊肉泡饃吧!」

  「好!」周恩來、任弼時邊說邊坐在了飯桌前。

  毛澤東大聲地:「小李,開飯了!」

  有頃,小李把三碗羊肉泡饃分放在毛澤東、周恩來、任弼時的面前,作了鬼臉:「手藝不好,請首長多包涵!」

  毛澤東邊吃邊說:「弼時同志,你也該講一講自己在共產國際工作的情況吧?」

  任弼時邊吃邊說:「主席,我每一個階段都給中央寫了詳細的報告,沒有什麼好講的了!」

  周恩來:「季米特洛夫不止一次地說:弼時同志為人正派,給共產國際的執委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同時,他還正確處理了很多歷史遺留問題。」

  毛澤東:「蔡暢同志就給我講過,弼時同志在莫斯科救了很多被陷害的好同志,像六大的中央委員陳郁同志就是一位。」

  周恩來邊吃邊說:「弼時同志,你把知道的情況都講一講嘛!」

  任弼時放下碗,嚴肅地:「我到共產國際以後,發現王明和康生在政治上極其不正派。一是許多場合竟懸掛王明的像,據中國學生說,康生到處鼓吹王明是中國共產黨的領袖,還有人喊王明萬歲的口號。」

  毛澤東微微地點了點頭。

  周恩來:「我也聽說,康生甚至串連一些人上書共產國際執委,要求批准王明為中國共產黨總書記。」

  毛澤東:「王明還有哪些問題?」

  任弼時:「王明在蘇聯期間,奉行的是一套用人唯親的宗派主義的幹部路線。他利用清黨、『肅托』的機會,排除異己,殘酷鬥爭和無情打擊對他不滿的同志。有的同志在精神上受到了極大的折磨,生活上也發生困難。更有甚者,還給送到蘇聯的一些邊遠的工廠進行勞動改造。」

  周恩來:「陳郁同志就是一個典型!」

  毛澤東微微地點了點頭:「你們回來了,黨中央計劃儘快召開七大。審查代表的工作,恐怕還得由弼時牽頭。」

  周恩來:「我同意!」

  毛澤東:「恩來,你必須儘快趕回重慶去,那裡的局面十分險竣,新四軍的工作也需要你去解決。你先了解一下情況,走前我們再認真地談一次。」

  周恩來:「好!」

  毛澤東看了看每人面前的那碗羊肉泡饃:「從現在起,誰也不准再談工作!

  任弼時:「那……我們該作什麼呢?」

  毛澤東看著笑而不語的周恩來:「由恩來告訴你!」

  周恩來端起面前的那碗羊肉泡饃:「吃主席為我們二人特做的羊肉泡饃!」

  三人忍俊不禁地笑了,遂又大口地吃起了羊肉泡饃。

  張聞天的窯洞

  張聞天:「中央書記處聽取了周恩來、任弼時二同志的有關報告。首先,我代表書記處宣布有關決定:一、根據共產國際的指示精神,儘快召開黨的七大,由弼時同志負責籌備工作,由富春同志協助;二、弼時同志參加書記處工作。下邊,由澤東同志講話。」

  在張聞天的講話聲中搖出:毛澤東、周恩來、任弼時、王明、陳雲、康生、李富春等。

  毛澤東:「召開黨的七大,是一件十分嚴肅的工作。自黨的六大以來,已經有十三個年頭了!在這漫長的十三個年頭中,六大選出的中央委員已經沒有幾個在世了,再加上各種歷史的原因,黨的領導同志被人為地分散在各地,有的還受到過各種各樣的錯誤處理,因此,希望弼時同志抽調一些正派的同志,搞好組織審查工作。」

  任弼時:「我一定儘快完成黨中央交給的這項工作。」

  毛澤東:「在討論恩來、弼時二同志的匯報前,我先向書記處通報兩個消息:一、汪精衛於三月三十日在南京成立了漢奸政府;二、宋美齡在宋播齡的幫助下成功遊說宋慶齡先生,就在汪精衛在南京成立漢奸政府的同一天,她們姐妹三人離開香港,飛赴重慶。我個人認為這兩件事一定有它必然的內在聯繫。」

  康生:「據潘漢年等同志發回的情報:宋美齡借赴香港養病為名,是在秘密指導一個日、汪、蔣三方會談。至於宋氏三姐妹相伴離開香港,飛赴重慶,那是蔣某人希望造成一種假象:反對蔣氏政權的宋慶齡先生與蔣某人和解了。」

  陳云:「因此,從現在開始,就要鼓勵蔣介石抗戰,反對南京和重慶合流,共同賣國!」

  毛澤東:「更為重要的是,東南局一一尤其是項英同志對形勢的嚴重性估計不足,對蔣某人針對新四軍即將發動的進攻,更是缺乏必要的思想準備。一句話,後果堪虞!」

  王明的窯洞

  王明居住的雖然是窯洞,但室內的布置仍具有濃郁的俄羅斯風格,就說供他寫作的桌子上那支插有白色蠟燭的銀制蠟台吧,一看便知是俄羅斯式的。

  王明背剪著手,小聲哼著蘇聯歌曲《列寧山》,在室內緩緩地踱著步子,似在想些什麼。

  有頃,他駐足嘆了口氣,又學著傳統戲曲念白的腔調自語地念道:「在人屋槍下,不得不低頭哇!」遂走到桌前,提筆展紙,憤而無奈地寫下了五個大字:

  學習毛澤東

  王明再次嘆了一口氣,遂伏案疾書。

  稍許,孟慶樹端著一杯剛剛煮好的咖啡走進來:「親愛的,喝杯咖啡,提提神再寫!」

  王明邊寫邊說:「此時此刻的王某人,哪有品咖啡的興致啊!」孟慶樹把咖啡杯放在桌上,有情緒地:「再過一些日子啊,你想品也沒了!」

  王明駐筆一怔:「我從山城重慶帶回來的英國制的咖啡全都喝完了?」

  孟慶樹:「坐吃山空,你懂不僅?」

  王明放下筆,雙手捧起那杯冒著熱氣的咖啡,放在嘴邊小小地呷了一口,品了品,「苦中有香啊!……」

  孟慶樹趁機拿起王明寫的稿子,念道:「學習毛澤東……」她生氣地一撕兩半,丟在地上,「你真是瘋了!沒有一點骨氣。」

  王明匆忙放下咖啡杯,又急忙俯身拾起被撕成兩半的文稿,「你呀,一回到延安就害左傾幼稚病,從不懂得欲進一步要退三步一一甚至五步、十步的真諦!」

  孟慶樹一把奪過撕成兩半的文稿,惱火地:「我不慊,就你懂行了吧!我讓你自己聽聽寫的這些東西:學習毛澤東:第一,學習毛澤東同志的始終一貫地忠於革命的精神;第二,學習毛澤東同志勤於學習的精神;第三,學習毛澤東同志勇於創造的精神;第四,學習毛澤東同志長於工作的精神;第五,學習毛澤東同志善於團結的精神。你……怎麼低三下四到這種地步!」遂又用力摔在了地上。

  王明再次從地上拾起放在桌上,轉手又取來一本小冊子:「你看這是什麼?」

  孟慶樹接過閱罷:「這是把你送上第一把交椅的理論專著《兩條路線》,可惜啊,過時了!」信手扔在了桌上。

  王明:「沒有過時,我要以《為中共更加布爾什維克化而鬥爭》的名義出版!」

  孟慶樹:「有什麼用嗎?」

  王明:「當然有!你把它和那篇《學習毛澤東》聯繫起來猜猜看?」

  孟慶樹微微地搖了搖頭。

  王明:「就要召開七大了,季米特洛夫一變調,除了張聞天早就轉向以外,王稼祥、周恩來、任弼時……甚至連博古、凱豐、康生都轉到毛澤東那邊去了!我該怎麼辦呢?是成為眾矢之的而在七大上落選?還是做一個識時務的俊傑?這就是我寫《學習毛澤東》這篇文章的目的。明白了吧?」

  孟慶樹微微地點了點頭。

  王明:「從天時、地利、人和諸條件分析,毛澤東必將在七大上確立領袖的地位。換句話說:第一把交椅非毛莫屬!但是,由誰坐第二把交椅呢?這就是我要重新改名發表《兩條路線》小冊子的目的。」盂慶樹沉吟片時:「你再說明白些?」

  王明:「這本《兩條路線》小冊子,是抨擊李立三、翟秋白左傾路線的,而周恩來又是李、鬌的主要干將,只要這本小冊子在延安公開出版、問世,我就等於排除了周恩來!」

  孟慶樹:「有道理!」

  王明:「另外,張聞天、博古、王稼祥、凱豐的上台都和這本《兩條路線》有關,今天重新出版,就等於鄭告他們:不要做得太過分了!我不僅是你們的恩人,也和你們有著共榮共損的政治關係!」

  延安城郊

  延安已經進人深春的五月,但因天旱仍無綠色。

  毛澤東邊走邊說:「你讀了王明同志寫的《學習毛澤東》這篇文章了嗎?」

  周恩來邊走邊說:「讀過了!」

  毛澤東:「事先,他拿給我看,我不同意發表,可他還是發了。」周恩來:「王明同志有這個轉變是件好事嘛!」

  毛澤東:「你讀過他最近出版的《為中共更加布爾什維克化而鬥爭》的小冊子了嗎?」

  周恩來:「十年前我就讀過了!主席如果還沒有看,我建議你擠時間讀讀這本小冊子。」

  毛澤東:「我一定會讀的!最近,我聽到一些同志說:王明同志為什麼聽說要召開七大之後,在同一個月里一一也就是今年的五月同時發表這兩個東西呢?」

  周恩來:「王明同志可能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吧!主席,我這次赴重慶主要的任務呢?」

  毛澤東:「一、不久前,國民黨頑固派在成都製造了所謂搶米事件,採用嫁禍於人的手段,逮捕了中共川康省委書記羅世文和車耀先等十多名共產黨員。隨著第二次反共高潮的到來,國民黨統治區的工作必須有一個重大的轉變。」

  周恩來:「對此,我認為應採取這樣的應對措施:領導機關要隱蔽起來,職業化,幹部要隱藪在群眾中。」

  毛澤東:「很好!中央的方針是:長期埋伏,積蓄力量,以待時機。目前最重要的是告誡這些同志:立即放棄過去已經適應的工作方法!」

  周恩來:「估計會有一個過程的。」

  毛澤東:「二、我已經代表中央軍委迭電項英等同志,新四軍應當不受國民黨的限制,要獨立自主地放手地擴大軍隊,堅決地建立敵後抗日根據地。但是,他們在執行抗日統一戰線中卻過分強調統一,而忽視鬥爭,我非常擔心他們會犯大錯誤!」

  周恩來:「另外,他和葉挺同志的關係一直處理不好。聽說葉挺同志又離開新四軍到了重慶。」

  毛澤東:「蔣介石還趁機宣布:葉挺要辭去新四軍軍長了!為此,你要代表中央軍委告訴葉挺同志:請他回新四軍,一定做到有職有權!」

  周恩來:「是!朱老總離開八路軍總部了吧?」

  毛澤東:「已經離開了,據說就要到衛立煌將軍的駐地了。」

  洛陽衛立煌宮邸

  衛立煌深情地:「玉階兄!你我在同一抗日戰場上共事近三年,你不僅從軍事上幫了很大的忙,而且在我人生轉彎的時候,你又起到了帶路人的作用!」

  朱德:「你對八路軍的幫助也是很大的!如果在華北製造磨擦的是老弟,那我們的日子就真的有點不好過了。」

  衛立煌:「這也是我愧疚之事啊!看著他們干本人高興、中國人受害的事無法制止,真是愧對老總了!」

  朱德:「不去說這些了,為了答謝這些天你對我和克清的關照,我書寫了一首新作七絕《出太行》,請你笑存吧!」

  衛立煌:「謝謝!」

  朱德起身:「克清!把字幅拿來。」

  康克淸雙手捧著裱好的字軸從內室走出,小心打開。

  朱德看著字幅念道:「群峰壁立太行頭,天險黃河一望收。兩岸烽煙紅似火,此行當可慰同仇!」

  衛立煌十分感動地鼓掌稱道:「詩言志!玉階兄留給我的是一腔報國的豪氣和正義,夠我受用終生了!」

  西安八路軍辦事處大門外

  周恩來和辦事處的人員擠在大門前,望著緩緩開來的卡車。

  卡車漸漸駛近辦事處的門前。

  辦事處的人員喊著「歡迎朱總司令!」蜂擁向前,圍住了卡車。

  駕駛室的大門打開了,朱德一邊下汽車一邊伸手與大家握手。周恩來站在門口,十分高興地看著這一切。

  朱德一眼看見了周恩來,驚喜地喊了一聲:「恩來!」遂大步踉蹌地走來,並且本能地伸展雙臂。

  周恩來有些吃力地舉起右手,也伸開了雙臂。

  朱德放下雙臂,擺擺手:「算了,算了!快告訴我,你受傷的右臂恢復得怎樣?」

  周恩來繼續伸展雙臂:「老總,來!我們擁抱一下,你就知道我恢復得怎麼樣了!」

  朱徳再次伸展雙臂,緊緊地擁抱了周恩來。

  周恩來:「老總,怎麼樣?」

  朱德:「還好!不過你的右臂……」

  周恩來樂觀地:「就永遠這樣彎曲了!用當年我們在德國留學時的一句話說:這也是我周恩來獨有的風格!」他用彎曲的右臂一指,「進屋再談!」

  朱德緊緊抓住周恩來的右手走進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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