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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2024-10-04 17:44:11 作者: 王朝柱

  在《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音樂中送出深沉的畫外音:

  「毛澤東同志親自率領這支特殊的『商隊』告別了瓦窯堡,經延川到達延長縣城紅一方面軍司令部。由於黨內在鞏固與發展的看法上仍存歧見,加之李德於一月二十七日發表《關於紅軍渡過黃河後的行動方針問題的意見書》,公然批評東征是『想挑起日蘇戰爭』,所以毛澤東同志決定在延長主持召開西北革命軍事委員會,進一步討論戰略方針和東征戰役問題。在這次重要的軍事會議上,毛澤東同志嚴厲地批評了李德的錯誤觀點,同時反覆說明『東征討伐閻錫山無論在政治上軍事上都對我們有利』。最後,他鄭重指出……」

  同時,疊印出有關的畫面。

  延安紅一方面軍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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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澤東:「我們執行的是在發展中求鞏固的方針,希望通過東征建立一塊根據地,與陝北根據地連接。這樣,我們既解決了紅軍的給養,也解決了擴大紅軍的目的。為了確保東征戰役的完全勝利,我們一定要保證黃河各渡口都掌握在我們的手中,使我進退有據,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毛澤東講話一俟結束,與會者熱烈鼓掌。

  毛澤東:「下邊,請彭德懷同志宣布我軍東征的序列及名單!」與會者熱烈鼓掌。

  彭德懷起立,嚴肅宣讀:「為適應東征戰役的需要,我紅一方面軍特改名為中國人民紅軍抗日先鋒軍。總司令員,彭德懷;總政治委員,毛澤東;參謀長,葉劍英;政治部主任,楊尚昆。第一軍團軍團長,林彪;政治委員聶榮臻;參謀長,左權;政治部主任,朱瑞。第十五軍團軍團長,徐海東;政治委員,程子華;參謀長,周士第;政治部主任,郭述申。宣讀完畢!」坐下。

  毛澤東:「同志們!為確保東征首戰告捷,一、主要指揮員都要到黃河岸邊察看地形,準備好渡河的器材;二、在發起渡河戰役之前要嚴格保密。散會!

  冬季曠野

  漫天飛舞著雪花,神州大地一片皆白。

  毛澤東獨自一人漫步在風雪之中,他忽而駐足遠眺,忽而伸展雙臂想擁抱這銀色的大地。

  「老毛!一一老毛!一一」遠方傳來彭德懷的喊聲。

  毛澤東似未聽見,依然故我地與風雪為伴。

  彭德懷快步跑到近前,用力捶了毛澤東的後背一下:「軍情如此緊急,你倒有閒心跑到郊外來賞雪了!」

  毛澤東的情絲仍似留在虛幻的境界之中,不高興地:「老彭,有什麼軍情大事啊?」

  彭德懷取出一紙電文:「中央局發來一份電文。」

  毛澤東下意識地:「念!」

  彭德懷不悅地念道:「依目前形勢的發展,應將國內戰爭同民族戰爭結合起來為總方針。現在的軍事行動應是鞏固擴大根據地,而不是遠離蘇區,形成流動;須能擴大武裝人員和解決經濟困難,有利於推動抗日統一戰線的建立。」

  毛澤東眺望遠天的大雪:「完了?」

  彭德懷:「完了!」

  毛澤東:「你的態度呢?」

  彭徳懷:「我還是那兩條:一是怕渡不過去,因為紅軍經過長征體質太弱,總人數又不超過一萬三千人;二是擔心我們東渡黃河之後,敵軍一定大大增援,我們要保證絕對撤回陝北根據地。」

  毛澤東:「你去絕對保證吧,我是不能絕對保證的。」

  彭德懷沉默不語。

  毛澤東近似自語地:「一個是戰路上反對,一個是戰術上擔心,你是東征的總司令,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吧?」

  彭德懷:「我還是那個態度,擔心和執行是兩碼子的事。」

  毛澤東:「那你沒有變?還想繼續當東征的總司令?」

  彭德懷:「這是黨的決定,我不僅當,而且還要打勝東征這一戰役!」

  毛澤東高興地:「這就是我們的老彭!」

  彭德懷無奈地:「這也就是我們的老毛啊!」

  毛澤東:「只要你我相知就行!為了做到萬無一失,我要親自學一學孔明!」

  彭德懷一怔:「學他作什麼?」

  毛澤東:「陪著你這位司令去黃河邊,既要學演借東風,又要向黃河岸邊的老百姓借船。」

  彭德懷長嘆一聲:「你呀!……」

  毛澤東:「我總是在想:我們這些自稱要解放全人類的共產黨人,站在黃河母親的身旁,不應該有所作為嗎?尤其當我們想到中華民族在黃河母親的懷抱里繁衍生息、改朝換代,我們不應當做黃河母親最優秀的子孫嗎?」

  彭德懷:「讓我說啊,你我還是多想一想東渡黃河有哪些困難吧!」他說罷轉身走去。

  毛澤東望著消失在風雪中的彭德懷微笑著搖了搖頭。

  一陣狂風卷著大雪迎面朴來。

  毛澤東把頭一昂:「好大的雪啊!」他沉吟片時,迎著風雪大聲吟誦:「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黃河西岸

  毛澤東站在黃河西岸眺望對岸,表情嚴竣地問道:「老彭,東征的槍聲打響以後,閻錫山會作何安排?」

  彭德懷:「他會立即調集晉軍主力向黃河岸邊壓來。我最擔心的是,為了減輕晉軍的損失,他還會請蔣介石派兵救駕!」

  毛澤東:「準確地說,閻錫山不請,蔣介石也會以『剿共』為名,把中央軍派到山西來。」

  彭德懷:「果真出現這種局面,東征這盤棋就不好走了!」

  毛澤東:「天無絕人之路!大不了我們再返回河西來。」

  彭德懷:「如果蔣介石下令,讓張學良的東北軍封鎖黃河西岸怎麼辦?」

  毛澤東:「我已經想好了退兵之策。」他笑著取出一紙文稿,「你看後自明。」

  彭德懷接過文稿認真閱讀。

  瓦窯堡周恩來的窯洞

  周恩來站在大牆下邊,用心地察看陝北地形圖。

  李克農走進:「周副主席,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周恩來走到桌前,拿起一份電文:「這是毛主席和彭德懷同志準備發給王以哲將軍的密電,你先看看。」

  李克農雙手接過電文,認真閱讀。

  毛澤東的畫外音:「貴軍與敝軍之聯合抗日號召全國,必為蔣介石等深恨,製造謠言以中傷破壞兩方團結,實意中事。希望貴方不為奸人謠言所動,威利所屈,堅持聯合抗日之立場。特派李克農赴洛川面談一切。」

  李克農看罷電文:「毛主席的這封電報是一步大棋啊!」

  周恩來:「從嚴格意義上講,這步大棋是東征這張棋盤上不可少的組成部分。」

  李克農:「毛主席的用意是淸楚的,一是東征戰役打響之後,希望張學良作壁上觀;二是紅軍在閻錫山的晉軍和蔣介石的中央軍壓迫下難以立足的時候,放我們回到陝北來。」

  周恩來:「自然還有更為重要的用意:以此為契機,紅軍和東北軍、西北軍真正結成抗日民族統一戰線。」

  李克農深沉地點了點頭:「請電告毛主席,我李克農甘願單刀赴會,完成中央交給的這項重任。」

  袁家溝毛澤東的住處

  彭徳懷指著作戰地圖:「我紅一軍團、紅十五軍團,以及劉志丹、宋任窮領導的紅二十八軍全都準時進人渡河地點,就等你我下達東征的命令了!」

  毛澤東沉吟有頃:「據老百姓說今年春暖,如果黃河提前解凍怎麼辦?」

  彭德懷:「那我們東征只有改為船渡。」

  毛澤東:「到目前為止總共徵調了多少船隻?」

  彭德懷:「六十隻。」

  毛澤東:「不夠!要劉志丹、閻紅彥動員老百姓造船。」

  彭德懷:「昨天我已經下達了趕造渡船的命令。」

  毛澤東沉思片時:「為使紅軍不做背水一戰的韓信,從現在起,就要派得力的部隊守住碼頭和船隻。」

  彭徳懷:「恐怕還得有像恩來這樣的領導協調和指揮。」

  毛澤東:「你說得很對!若想東征取得完全的勝利,前線沒有恩來是不行的。」

  彭德懷:「恩來同志何時到前線來?」

  毛澤東:「他必須在我們完成東渡黃河之後,他才能指導李克農完成那篇大文章。換句話說,視情而定!」

  彭德懷:「給王以哲的電文何時發?」

  毛澤東:「我想選在東渡黃河的前一天為宜!」

  西安張學良官邸

  張學良坐在沙發上,小聲哼唱京劇《過昭關》的唱段。

  趙一荻拿著一份電文從內室走出,笑著問:「你還沒找到過昭關的人吧?」

  張學良微微地搖了搖頭:「李杜從上海帶話來,讓我不要著急,說他近期會找到的。咳!可等的時間太久了……」

  趙一獲遞上電文:「王軍長轉來了毛澤東的電文,請李克農來洛川,和你面商大事。」

  張學良接過電文閱罷:「可以!」

  譚海走進:「報告!有一位姓周的牧師,說是南京財政部的調査大員,要去那邊,請副司令派飛機送他去。」

  張學良愕然:「有什麼憑證嗎?」

  譚海取出聘書:「這是由財政部孔部長簽發的聘書。」

  張學良接過聘書一看:「新鮮!南京政府竟然派調査員去那邊,還要調查共產黨的財政,豈不笑話!……」

  趙一獲:「你給孔部長打個電話不就清楚了嗎?」

  張學良沉吟有頃:「不!我給蔣夫人打。」接著,他走到電話旁邊,拿起話機,「請接南京蔣夫人。」順手掛上電話。

  有頃,電話鈴聲響了。張學良拿起電話:「喂!你是蔣夫人嗎?」遠方現出宋美齡打電話的畫面:「我就是啊,漢卿,有什麼事情找我嗎?」

  張學良:「有一位姓周的牧師找我幫忙,他還拿著孔部長簽發的聘書,說是去共匪管區調查財政。我感到稀奇,只好向夫人請教事情的原委了。」

  宋美齡:「這件事我是知道的,據我所知,連委員長也知道。叫我說啊,你就幫他這個忙吧!」

  張學良:「我聽夫人的!」啪的一聲掛上了電話。

  遠方宋美齡的畫面隨之消失。

  張學良:「譚海,就周牧師一人去那邊嗎?」

  譚海:「不!還有一位叫張子華的同行。據周牧師說,是鐵道部次長曾養甫的朋友。」

  張學良冷然作笑:「看來,人家的步子比我們快啊!」他轉身以命令的口氣說道,「小妹!立即給王軍長發報:同意在洛川會見,時間由他們來定!」

  袁家溝紅一方面軍軍部

  毛澤東:「同志們!我們就要下達東征作戰的命令了!我認為仍然有必要講一講東征作戰的三項任務:一是到外線打擊賣國賊閻錫山,並調動他在陝北的四個旅的兵力,藉以粉碎敵人對陝甘邊區新的『圍剿』;二是配合北平『一二?九』學生抗日愛國運動和全國反內戰高潮;三是壯大我們自己的力量,促進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實現。大家都明確了吧?」

  「明確了!」全體答說。

  毛澤東:「下邊,請彭徳懷司令員發布東征作戰命令!」

  彭德懷肅然起立:「我命令!」

  全體與會的指揮員應聲起立,目光直視彭德懷。

  彭德懷:「紅一方面軍的第一步作戰任務是:東渡黃河,以堅決手段消滅東岸地區之敵,占領呂梁山脈各縣,首先占領石樓、中陽、永和等縣,粉碎沿河堡全線,控制船工於我手中,在東岸造成臨時作戰根據地;我軍渡河以溝口、河口等處為主要渡點;為確保渡河必勝,兩軍團派出渡河司令、政治委員及船隻指導員,指揮各個渡河點,必須做到最敏捷、最有秩序地渡河。都淸楚自己的作戰任務了吧?」

  「淸楚了!」全體答說。

  彭德懷:「關於具體的渡河時間以及渡河地點,在發起渡河東征的前夕,由毛澤東主席下達命令!我宣布:散會!」

  與會的指揮員紛紛走上前來與毛澤東、彭德懷握手告別。

  室內就剩下毛澤東和彭德懷了,他們相視無言。

  彭德懷:「還是叫老毛吧,習慣了,也親切。為了確保渡河戰役的勝利,我先行一步。」

  毛澤東:「放心地去吧!等我做完那篇免除後顧之憂的文章,我就準時下達東渡黃河的命令!」

  彭德懷緊緊擁抱著毛澤東:「再見了!」

  毛澤東用力地抱著彭德懷:「我們會很快再見的!」

  瓦窯堡周思來的窯洞

  周恩來拿著一份電文:「克農同志,這是毛主席、張聞天和彭德懷以中央和軍委的名義給你的訓令,你看後再說。」

  李克農接過電文閱畢:「我一定按中央的訓令辦!但我以為最重要的是這段話:要求停止內戰,不攔阻紅軍集中河北,不反對紅軍充任抗日先遺隊。」

  周恩來:「還有最後這句話:原則不讓步,交涉不破裂。」

  李克農微微地點了點頭。

  周恩來:「克農同志,從中央的訓令可知,毛主席十分關注你這次與張學良的談判,因為它關係著中央的整個戰略部署的實施。中央在等著你的好消息。」

  李克農深沉地點點頭。

  周恩來:「東征戰役就要打響了,我也會很快趕到北線,指揮紅二十八軍渡河作戰。」

  李克農行軍禮:「再見!」

  袁家溝紅一方面軍指揮部

  毛澤東站在軍事地圖前下達命令:「我軍各部請注意:一、渡河時間一律本日(即二十日)二十時開始,不得先後參差,以聶榮臻之表為準。二、本日二十時至明晨八時止,各電台每二時聯絡一次,特別是渡河得手與否立即電告。三、林、聶以小部隊從福祿坪佯攻,徐、程以小部隊從辛關佯攻。四、閻紅彥率八十一師第三營從馬花坪渡河,徐、程派一個營從社裡渡河。五、彭從溝口渡河,毛依河口得手與否決定從河口或從溝口渡河。」

  紅一軍團指揮部

  聶榮臻看著手錶,傳出秒針嘀嗒作響的聲音。

  林彪站在旁邊,拿著話機在等待著。

  聶榮臻看著手錶的秒針就要與指向八時的分針重合,小聲地:「下達命令吧!」

  林彪對著話筒:「東征戰役開始!」

  頃刻之間,黃河西岸突然發出震天動地的槍炮聲,初夜的長空被炮火密織起來。

  在激戰的槍炮聲中傳出深沉的畫外音,同時疊印:

  「二月二十日二十時,我紅一方面軍主力發起東征戰役,分別從綏德縣溝口、清澗縣河口等地強渡黃河,一舉突破閻錫山晉綏軍的防線。雙方激戰竟夜,至翌日清展七時,從河口到三交鎮沿河之敵約兩團現在我大包圍中……」

  林彪、聶榮臻等站在黃河西岸,指揮紅一軍團強渡黃河;

  徐海東、程子華站在黃河西岸,指揮紅十五軍團穿過冰層,登上民船,向著對岸駛去;

  彭徳懷、葉劍英對著話筒大聲地下達攻擊的命令。

  袁家溝紅一方面軍指揮部

  毛澤東站在軍事地圖前邊,聽著遠方傳來激戰的槍炮聲,對著手裡的話筒大聲下達命令:「我一軍團應速向小蒜鎮、十五軍團速向義牒鎮截敵追敵,兩軍團並各以先頭師向石樓疾進,相機占領該地。義膘鎮、河口兩點是方面軍主力後方聯絡線,十五軍團須酌派小部隊保護,候抗日游擊隊明日或後日接替。方面軍直屬隊接十五軍團渡河後,即在對岸適當地點宿營,嚴密配備瞀戒,構築工事,並派小隊分向上下游堡壘線各十里以上偵察游擊,等候我到達……」

  隨著毛澤東下達攻擊命令的同時,軍事地圖上的紅色箭頭準確地標出激戰的方位和地點。

  在激戰的槍炮聲中送出深沉的畫外音:

  「毛澤東於二月二十一日上午告別袁家溝,偕賀子珍渡過黃河,當即電告周恩來:請日內來河邊主持工作。接著,他由義牒鎮向石樓前進。是日二十時致電彭德懷,要紅一軍團下決心速進,奪取中陽;同時電告徐海東、程子華,十五軍團主力須盡一切可能奪取石樓。」同時,疊化出毛澤東借賀子珍等冒著槍林彈雨登船渡河、下達作戰命令的畫面。

  河邊山地

  毛澤東騎在戰馬上下達作戰命令:「閻敵因我突然東渡頗現驚惶失措之態,正在布置防禦,判斷敵短時間內尚難集中大力向我進攻。近期,不論中陽、石樓等城能否攻克,不論閻錫山向我進攻之力量與時機如何,方面軍目前基本的方針是用極大努力,在中陽、石樓、永和、隰縣等縱橫二百里地帶建立作戰根據地,為赤化山西全省之起點,為迎接閻錫山向我進攻之戰場,全部工作的中心放在迎接更大戰鬥的基礎上!」

  同時,遠方疊印出相應的激戰畫面。

  太原閣鑥山官邸

  閻錫山憤怒地坐著傾聽報告。

  參謀站在作戰地圖下邊,手拿教鞭指著地圖報告:「共匪自二月二十日晚八時發起攻擊,於當夜突破我晉綏軍黃河防線,現分兵三路直指呂梁山腹地。一路沿黃河北上,奔襲我軍渡、柳林;一路進逼中陽;一路攻占義牒,包抄石樓。」

  閻錫山拍案而起:「前線司令孫楚是飯桶!我苦心經營多年的黃河防線,怎麼一夜之間就被共匪突破了呢!」

  疊印字幕太原綏靖公署主任闌錫山

  楊愛源起身:「主任息怒,事已如此,氣也無益。當務之急,是請您下令急調我晉綏軍主力,把共匪再趕回河西!」

  疊印字幕晉綏軍第二路軍總指揮楊愛源

  閻錫山:「結果,我們晉綏軍與共匪兩敗俱傷,讓蔣某人的中央軍輕而易舉地開進三晉。」

  楊愛源:「那……難道我們要向蔣委員長求救嗎?」

  閻錫山:「我決不干引狼入室的蠢事!記住:我們的事我們辦,決不讓老蔣看笑話!」

  南京軍委會作戰廳

  蔣介石駐足牆下,微然作笑地望著那幅作戰地圖。

  戴笠走進:「報告校長,姓周的牧師和那位張先生坐著張副司令的飛機到了洛川,估計近期就可見到那邊的要人。」

  蔣介石微微地點了點頭:「莫斯科那邊有消息嗎?」

  戴笠:「鄧文儀已經通過關係和中共要人接上了頭,據悉近期將與中共駐共產國際代表團團長王明見面。」

  蔣介石:「立夫先生到了巴黎了嗎?」

  戴笠:「到了!在辦去蘇俄的簽證中好像走漏了消息。」

  蔣介石:「我看就算了!請陳先生他們回國。記住:重點是陝北,有何進展,隨時向我報告。」

  戴笠:「是!」轉身退下,恰與陳誠相遇,「陳部長,校長在等您哪!」

  蔣介石熱情地:「辭修,你對共匪突襲黃河有何見地?」

  陳誠:「委座早已胸有成竹了,您就下命令吧!」

  蔣介石:「不,不!我還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陳誠:「一、出我所料的是,閻老西的晉綏軍如此廢物,一夜之間就被毛澤東打垮了;二、閻錫山最怕丟失他山西的老巢,可他又不是毛澤東的對手,到頭來還得請校長出兵。」

  蔣介石:「結果呢?繼續說下去!」

  陳誠:「到那時,校長依然會仿照解決川軍、進入蜀地的辦法,借『剿共』為名,把中央軍開進三晉大地。」

  蔣介石笑了:「知我者,辭修也,從現在起,你就準備率部入晉,和這位善工心術的閻老西打交道。」

  陳誠:「是!校長,我想您一定會利用這千載難逢的機遇,一舉解決心頭大患共匪吧?」

  蔣介石笑著點了點頭:「我現在就動用這顆棋子!」

  西安張學良窗邸

  張學良站在落地穿衣鏡前,看著鏡內的趙一獲幫著自己脫去戎裝,又精心地換上那身富商衣服。

  張學良得意地:「我這身扮作富商的衣服可不簡單,它為我帶來了福運!」

  趙一獲:「看你說的,哪有一件衣服就能帶來福運的!」

  張學良:「你想想看,我是穿著它探望的杜重遠先生,知道了中共《八一宣言》的內容,明確了在西北建立大聯合的構想;還是穿著它,我走在了委員長的前面,與中共建立了秘密通道。」

  趙一獲:「這次又是穿著它飛赴洛川,與中共要人李克農先生再度晤面。說說看,此行能給你帶來什麼福運?」

  張學良:「除去摸淸紅軍東渡黃河的真實目的,還能為未來做更大的買賣打下伏筆。」他說罷看了看鏡中自己的著裝和形象,滿意地笑著說:「我穿上這身有福運的衣服,似乎我的身上也多了幾分福氣!」

  趙一荻:「祝願你從此變成一員福將!」

  譚海走進:「副總司令,今天飛赴洛川的行程必須取消!」

  張學良一怔:「為什麼?」

  譚海:「委員長自南京打來電話,要您今天務必趕到南京,說是有要事和您面商。」

  張學良沉吟片時,近似自語地:「哼!看來啊又要把我張某人當槍使。」

  譚海:「洛川那邊怎麼辦呢?」

  張學良沉默頃許:「請王軍長先代我與李先生談,大事等我從南京回來再議。」

  洛川六十七軍指揮部

  王以哲嚴肅地:「李先生,我十分抱歉地通知您,副總司令接到委員長的電令飛赴南京了,不能如約前來和您會談。」

  李克農一怔:「看來,張將軍也有難言的苦衷啊!」

  王以哲:「這是不言而喻的事。李先生應該淸楚,這也就是我們東北軍的難言之苦啊。」

  李克農笑了笑:「這就應了那句老話:每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王軍長,張將軍行前有什麼特殊的授權嗎?」

  王以哲,「有!他希望我和李先生先就貴我雙方的一些具體問題進行會談,不要形成文字,達成口頭協議就行了。有關全局的大事,等副總司令從南京回來再接著談。」

  李克農:「可以!」

  王以哲取出一紙文稿:「為了今天會談有所憑藉,我預先擬了一個草稿,請李先生看後我們再詳議。」

  李克農接過文稿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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