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三章 墨宣吐血

  「我猜也是死了,沒有這個孩子師兄今個也不會順利登上帝位。」白玉珠側眸看了一眼墨宣輕嘆了一聲。

  「玉珠……」墨宣停下腳步看著白玉珠，眼中帶著歉意。

  「不要和我道歉，我說過永遠別和我道歉。」白玉珠立刻就知道墨宣想說什麼，微頓了輕聲道：「王權更替本就是用鮮血鋪出來的，這孩子雖尚在襁褓之中，至少也沒白來世上一場，至少還有點用處。」

  墨宣看到師妹玉珠並不生氣孩子死的事情，他也鬆了一口氣，兩人漫步在這皇城之中，氣氛非常溫馨，他們之間沒人主動說出獨孤景的事情,仿佛獨孤景的事情從來不存在那般。

  白玉珠帶著墨宣走到了御花園的石亭中，石亭內候著宮女和太監，桌上擺放著燒著炭火的琉璃鎏金茶壺，桌上還擺著三盤精緻的點心和水果，她慢慢坐下來之後輕聲道：「你們都退下吧。」

  「是，皇后娘娘。」宮人們異口同聲的恭敬應道，而後畢恭畢敬的退了下去。

  宮人退下之後，墨宣注視著白玉珠稍許，他溫聲道：「事情差不多都結束了，你當初說過結束之後就隨我回夜郎的。」

  「我是說過。」白玉珠看向師兄墨宣眉目間帶著溫柔,然後伸手拿起一旁盛茶的紫玉茶盒用小金夾子夾了一些烘乾的梅花放在碧玉雕花茶碗裡，她伸手親自倒了一杯熱水蓋上茶蓋柔聲道：「可你也看到我這大著肚子就快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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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孩子本就不該懷，也不不該生，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體生不得。」墨宣凝視著白玉珠，過了一會，他又溫聲道：「這次我既然來京城了,你就隨我一同回夜郎吧，到時候你只要去夜郎那麼夜凌也會去夜郎，夜凌定會保住你的性命讓你把孩子生下來，到時候再派人把孩子送回大雲不就好了。」

  白玉珠沒有說話，她只是打開了茶蓋，頓時四周散發梅花的雅香，她將杯子的第一杯泡好的梅花茶倒了，然後又在茶碗裡面加了一些熱水之後蓋上茶蓋她看向師兄道：「那我去大雲，師兄怎麼安置我？要知道，你也是瞧見了的，風夜寒現在離不了我，連他皇帝的權利都全部交到我手上，我現在就跟皇帝一樣。」

  「他風夜寒能做的，我也能做，只要你隨我回夜郎，別說是夜郎皇權，我把整個夜郎送給你這都不是問題，我不做皇帝，把皇帝給你做，讓你稱帝，只要你隨我回夜郎。」墨宣正色的看著白玉珠，語氣帶著期望。

  「你要是這麼做，世人該如何看我呢，現在整個大雲百姓都還在罵我呢。」白玉珠一邊說著一邊打開茶蓋，然後拿銀勺子攪了攪散了散茶碗內的熱氣之後，她在茶碗裡面加了一些蜂蜜，她說道：「在說，我要是去了夜郎，我該怎麼辦？清平公主的身份回去？日後我怎麼活？師兄可有想過？」

  「你什麼時候也在乎世人的說法了呢，」墨宣看著白玉珠無奈的說著，又堅定道：「我讓你稱帝，我讓你光明正大的留在夜郎。」

  「你確定？」白玉珠伸手拿起濾網分別倒了兩杯茶水，她柔聲道：「嘗嘗，我很久沒親手煮過茶了，嘗嘗看味道有沒有遜色以前。」

  墨宣看著白玉珠柔聲道：「好。」說完，他伸手接過白玉珠丟過來的茶杯，打開撲面而來的就是梅花和蜂蜜的香氣，他輕抿了一口，入口甜蜜夾雜梅花香氣。

  白玉珠也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眉眼間帶著溫柔似水道：「味道如何？」

  「梅花香氣，甜而不膩著實師妹煮茶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墨宣眼中帶著寵溺的看著白玉珠。

  「你就貧嘴，我剛喝了一口覺得沒有我以前煮的茶好喝。」白玉珠沒好氣的看著墨宣，又道：「這茶別喝了，不好喝，我再煮一次。」

  「怎麼會不好喝呢。」墨宣下刻端起桌上白玉珠煮好的茶又從新吹了吹直接一口飲下，「如果不好喝，我怎麼會喝完呢。」

  白玉珠看著師兄墨宣面前空的茶杯，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她正色的看著師兄道：「師兄，這裡也沒外人，你跟我說實話，你是真的很認真讓我去夜郎稱帝？」

  「只要你跟我回夜郎去，我退位，你稱帝。」墨宣連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只要能讓玉珠跟自己回到夜郎，一個帝位算什麼？反正玉珠稱帝總是要選皇夫的，他能讓她稱帝就能夠讓自己成為她的皇夫。而她腹中的孩子，只要跟他回夜郎，他就不會讓她生下來，只要讓夜凌保住她的命就好。

  白玉珠定定地看著師兄墨宣稍許，她深吸一口氣道：「師兄，師傅死了，風夜寒雖然喜歡我，可他曾經傷害我太深讓我無法託付終身，老夫人也去了，我身邊就只剩下你一位親人了……」

  「所以我才想接你回夜郎，在夜郎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只想你平平安安。」墨宣看到了白玉珠眼中的猶豫，他忙道：「玉珠，一切都結束了，你還猶豫什麼呢？在師兄身邊總比在風夜寒身邊安全。」

  「但是我身體之中的蠱毒……」白玉珠看著師兄擔心道。

  「有夜凌在，你有何擔心的呢。」墨宣立刻對白玉珠說道，「跟我回夜郎吧玉珠，在夜郎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你剛剛可說讓我稱帝的，這千古以來還沒有女子做過皇帝呢，我還真想嘗嘗鮮。」白玉珠看著師兄墨宣不由嘟嘴說道。

  「行，你想怎樣都可以，我剛不是說了嗎。」墨宣眼中帶著喜悅的看著白玉珠，他看得出白玉珠的心在動搖，所以他趁熱打鐵道：「你正好可以嘗鮮做千古以來第一女帝。」

  「口說無憑，萬一回夜郎你反悔了呢，要麼寫字據，不然我不去。」白玉珠聽後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不過她沒好氣道：「師兄，你寫不寫？」

  「寫，怎麼能不寫呢。」墨宣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怔了一下，然而，只要玉珠跟隨自己回夜郎國，這根本沒有半點問題，夜郎國都是自己的心腹玉珠根本也命令不動，寫吧，只要寫了他隨自己回夜郎，什麼都不在重要。

  「真的？」白玉珠震驚的看著墨宣，似是完全沒想到師兄會真的答應。

  「我何時對你說過假話呢。」墨宣口中這麼說，心裡又忽然想起了獨孤景的事情，讓他面色有些微僵，這可惡的獨孤景！

  「那你寫，我瞧著。」白玉珠一邊說著，一邊昂聲道：「來人啊。」

  宮人立刻小跑上前，恭敬道：「奴才在。」

  「拿筆墨過來。」白玉珠沉聲道，然後看向師兄道：「師兄，看你了。」

  「你呀，真拿你沒辦法，你放心，我保准寫。」墨宣看著白玉珠，沒放過她眼中一閃而過的試探，她再試探自己，他要是不寫還得了呢。

  文房四寶拿來，白玉珠親自研墨，她將墨筆遞給師兄道：「寫吧。」

  墨宣對白玉珠輕笑了一聲，他拿起墨筆在潔白如雪的白紙上寫下了他退位傳給白玉珠的退位詔書，一番簡單的退位詔書寫完，他拿起來遞給白玉珠道：「你瞧瞧，師兄說得出自是做得到，不像風夜寒，嘴上說一出，背地裡做一道。」

  白玉珠接過仔細的看了看笑道：「還真沒想到師兄你還真的要傳位給我，果然還是師兄最疼我，現在看來獨孤景這傢伙死有餘辜陷害你。」

  提到獨孤景墨宣垂放在袖中的手瞬間緊握，他面上溫柔說道：「這些我都聽凝華說了，我行的正坐得端，我對你如何，你心裡是明白的，如果你相信了獨孤景怨恨師兄，師兄是沒半點怨言的，不過聽到你這麼說，我之前忐忑的心裡總算鬆了口氣。」

  「我們兩人可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我能不相信你反而去相信獨孤景？」白玉珠不由白了一眼師兄墨宣，「無論師兄做什麼我心裡都是偏向師兄這邊的，其實你也不用擔心些什麼，我當初讓凝華回夜郎就是知道你和太子墨清內鬥讓凝華回去幫你，所以這其中引起什麼誤會，師兄你可別往心裡去。」

  「你看師兄是往心裡去嗎？」墨宣溫柔的看著白玉珠，然後說道：「行了，退位詔書都給你寫好了，你跟我回去不。」

  「回。」白玉珠頓時就脫口而出回應師兄，眼中帶著感激和溫柔道：「最後還是師兄在我身邊不離不棄，我……此生有幸。」

  說著說著，她就紅了眼眶。

  墨宣一看這般，忙上前道：「玉珠，別哭，萬事都有我。」

  白玉珠主動握住墨宣的手，她紅著眼眶道：「師兄暫且先住幾天，我將大雲的事情都處理完，我就隨師兄離開，也只有師兄是不辜負我的。」

  「好，我等你，我等你。」墨宣終於將白玉珠擁入了自己的懷中，他心裡這才總算放了下來，玉珠這次是真的要跟自己回夜郎了，是真的跟自己回去了……

  他高興，他高興啊……

  過了許久，白玉珠將師兄墨宣寫的退位詔書收在袖中，她嬌羞的看著師兄道：「這退位詔書我守著，要是去了夜郎不讓我成為女皇帝，看我定好好收拾收拾。」

  「行，你想怎樣都可以。」墨宣眼中寵溺不已的看著白玉珠，溫柔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白玉珠羞澀一笑，道：「走吧，我們該說也都說完了，這次師兄將李申帶來也讓我總算殺了蕭王府全部，之前他們一直給使絆子，我還得知是他們給老夫人下的毒，這次我也算是報了仇了，再也沒有什麼理由留下來了。」

  「嗯，好，這幾天你準備一下我們就回夜郎。」墨宣寵愛的看著玉珠。

  白玉珠笑道：「好，我好好準備一下，主要還是處理一下風夜寒，免得他不放人。」

  「不放人沒關係，夜郎大軍已在大雲邊界，一句話就可以攻入京城，他剛和白清內鬥完，這老弱病殘的根本不是我大軍的對手。」墨宣認真的看著白玉珠。

  「知道了，我的好師兄。」白玉珠無奈的看著師兄墨宣。

  返回乾心殿，眼瞅著乾心殿就到了，正在走著的墨宣卻忽然心口錐心刺骨的痛，瞬間臉上蒼白如紙，不由伸手捂住了胸口。

  「怎麼了？」白玉珠在看到師兄這般的時候她帶著慌張的問道。

  「不……不礙事……」墨宣張開剛說一句話，喉間怎麼也壓制不住的腥甜涌了上來，嘔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