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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時代的老婆宣言

2024-10-08 17:40:07 作者: 唐達天

  又一個周六到了,早上起床後,林茹接到了陶然打來電話,陶然說「林姐,我快到你家樓下了,過一會你下樓好嗎?」

  

  她知道陶然是來叫她去練瑜伽的,每到周六她們幾乎按部就班,陶然必來接她,練瑜伽已經成了她們的一種生活習慣。但是,這個習慣從這個周六開始,她就要廢除了,她再也不想到那個地方去了,更不想見到那個她不想見的人。上次的傷害讓她痛徹心扉,她豈能再去受刺激?就對陶然說:「阿然,我今天不太舒服,我就不去了,你去吧。」掛了電話,心裡不由得一陣堵。

  自從上次與陳思思發生了正面交鋒之後,她就開始與許少峰分床睡了。也就是那天晚上,許少峰出去之後,她就將另一間客房整理好了自己睡,把主臥讓給了許少峰。她實在無法與一個身上還沾著別的女人香水味的男人同睡一張床,她要捍衛她的自尊,也要給對方一點壓力。

  那天很晚了,她才聽到許少峰迴了家。大概是許少峰去臥室沒有看到她,有點緊張,匆匆忙忙地到處找她,最後推開客房的門,看到她已經入睡了,她才聽到他長透了一口氣。她假裝突然驚醒的樣子,問他:「你回來了?」

  他點了點頭,來到了床邊,坐在她的旁邊說:「看來,你真的生氣了,不肯原諒我了?」她說:「還是分開睡吧。遇到了這樣的事,誰的心裡也有個結,都好好想一想,好好冷靜一下再說。」

  他抓住了她的手說:「走吧,還是到臥室里睡去吧。我沒有什麼不冷靜的,也沒有什麼可想的,出了點小小的誤會,總不至於影響到我倆的感情生活吧?」

  他說著,就用力一拉,然後扶她坐了起來。她說:「還是分開吧。等你與她真正分手了,保證不再來往了, 我會主動搬到那邊去的。」

  其實,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多麼渴望他抱起她,一直把她抱到了臥室,像當年他們談戀愛的那樣,她口裡說著不不不,心裡卻滿懷希望地讓他來抱。此刻,也是一樣,她渴望他抱。如果他真的抱上了她,她仍然還會在嘴上說著一個個「不」字,但是,心裡的冰雪肯定會在吐著一個個「不」字的時候快速地融化著。可是,他沒有這樣做。當他聽完了她的這些話後,慢慢地,將握緊她的手鬆開了。她的心又一次暗淡了下去。

  他說:「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她的心感到一陣一陣地往下沉,一起沉到了心底,才說:「你剛從她那裡來?」

  他急忙說:「沒有沒有,我不是去接待省上來的領導們嘛,剛剛把他們安排好了住所,我就趕快回家來了。」

  她沒有多說什麼,她從他的身上明顯聞到了那特別的香水味,就是那個女人的香水味,她要給他留點自尊,如果再說下去誰的臉上都掛不住。她順勢躺到了床上,面對牆壁說:「萬一不行,就給她一點錢,做個了結吧。這方面的教訓太多了,我真不希望你為了一個女人而斷送了前途。」

  他沒有吱聲,她聽到他默默地關好了門,默默地走了出去。

  她忍不住的大聲哽咽了起來。她怕他聽到了,就用牙齒咬著被子的一角,把一聲聲哽咽化作無盡的憂傷,浸淫在了這黑夜裡。

  第二天下午,下班後她剛走出醫院的辦公大樓,胡小陽的小車就開到了她的面前,搖下玻璃說:「領導,請上車吧!」

  她心裡還是有種說不出來的驚喜與感動,就說:「到哪裡去?」

  胡小陽說:「你上吧,上來就知道了。」

  昨天下午,當胡小陽知道小陳老師就是陳思思後,感到十分吃驚,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繞了一個大圈子,原來她們要找的狐狸精就在她們的身邊,就是那個美麗可愛的小陳老師,這多少使事情本身增加了一層懸疑的色彩,當事人要不是她姐,她一定覺得很好玩,但是,一牽扯到她姐的時候,非但不覺得好玩,而且還感到有點殘忍,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偏偏是她的瑜伽教練呢?從她個人的角度來講,她對陳思思並沒有絲毫的惡感,相反的,也很喜歡她,喜歡她的漂亮美麗,也喜歡她的坦誠和對愛情的執著。現在,當問題明了化之後,她覺得這兩個好人之間的惡戰已成必然,她本來想坐在她們的面前,從中調和一下,沒想到她姐卻讓她迴避,她不得不離開了諮詢中心。

  胡小陽辦完事回到店裡後,一看林茹和陶然都走了,就趕忙給林茹打電話,問她到哪裡去了?林茹說回家了。胡小陽說:「那好,我馬上過來看望你。」林茹說:」你別過來了,我約了許少峰,想同他單獨談談,我們明天見面再說吧。」胡小陽從姐姐口吻里能感覺到,她的家庭內戰馬上就要開始了。也罷,解鈴還需系鈴人,根子在許少峰身上,問題暴露後,總歸得有一個解決的方式。

  林茹上了車一直默不做聲,直到車駛上寬廣的大街,她才問:「到哪裡去?」

  胡小陽說:「我們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吃個飯,聊聊天。」

  林茹猶豫了一下說:「這……」

  胡小陽說:「你別擔心許少峰了,我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本來要叫他一起出來,他說讓我們倆姐妹去吧,他就不參與了。」

  林茹勉強笑了一下說:「瞎說什麼呀?」

  胡小陽看了她一眼說:「什麼瞎說?一看你的表情,什麼都寫在了臉上,心裡恨他,又放心不下他,自己有了飯局,還要擔心他怎麼吃飯?真是的!」

  林茹瞪了一眼胡小陽,這種瞪眼裡,包含了更多的內容,有欣賞的成分,也有拿她沒有辦法的意思。她的確是這樣想的,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天生就這麼一個性格,表面上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實際上還是放心不下他。

  胡小陽說:「要是他也像你這樣就好了,每次在外面有應酬的時候,想到自己的老婆還在家等著他,他也不至於走得那麼遠。可是,話又說回來,哪個男人不是偷腥的貓?只要他能對你好就行了,有些事兒也不必在乎得太多。」

  林茹說:「如果不知道,他就在外面有三個女人也不在乎,要是知道了,這事兒能不在乎嗎?再說了,他也真是膽子太大了,怎敢拿自己的政治生命開玩笑?那可是丟烏紗帽的事。如果為了男女苟且之事,毀了自己的前途,真是太不值得了。」

  胡小陽說:「姐,你也有點兒太危言聳聽了吧?現在當官的有幾個不在外面拈花惹草?他們一個個不都活得風光自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該上電視的上電視,該上報紙的上報紙,誰的烏紗帽丟了?我看誰的都沒有丟,照樣戴得好好的。」

  林茹說:「就是不丟官也不能那樣胡來呀,一旦有人想整他,那不是最有利的證據?你不看報紙上報導的,稀奇古怪的什麼事兒都有,有的為女人丟了官,有的被情人逼急了雇兇殺人,有的與情人一起謀害他的老婆。人啊,就怕一個早知道,早知道到頭來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又何必當初鬼迷心竅?」

  胡小陽說:「姐呀,表面上看你們官太太活得滋潤顯亮,沒想到官太太也有官太太的難處,老公沒有出息的時候,盼望有出息,老公一旦有了出息,又擔心被別的女人搶走了,活得也真夠累的。」

  林茹說:「這就是我們這一代女人的悲劇。我們的上一代人,沒有這麼開放,老公即使做了再大的官,有了再多的權利也不會在外面去養二奶,再說了,他就是想養,當時也沒有二奶供他去養,制度管理上也很嚴。比我們小的這一代人,相對放得比較開放,有的實行AA制,有的實行周末夫妻制,老公可以在外面有人,妻子也可以紅杏出牆,至少他們是平等的。最苦的就是我們這一代人,年輕時一心為了家,相夫教子,犧牲自己,指望孩子能考個好學校,男人能出人頭地,沒料等男人成功了,有了在外面招惹女人的資本,成了那些坐收漁利的年輕女人的獵物與目標,我們卻失去了青春的容顏,變成了黃臉婆,運氣好的,勉強守住了這個家,運氣不好的,雞飛蛋打,白白的為別人做了嫁衣,搞不好,還會讓另一個女人住你的房子睡你的床,撕你的照片罵你的娘,你說窩囊不窩囊?」

  胡小陽哈哈大笑著說:「精彩,說得實在太精彩也太形象了。所以姐呀,你既然把問題看得這麼透,也應該想開一些,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呢?最近出台了一個新時代老婆宣言:要堅決打破老公終生制,實行小白臉股份制,引入先生競爭制,推廣情人合作制,執行擇優錄取淘汰制,外加紅杏出牆合法制!」

  林茹也不由得笑了起來,笑完才說:「你真是個活寶,和你一起,不由人不開心。不過,話說回來,姐要是有你這麼年輕就好了,還有選擇的機會,現在不行了,老了。」

  胡小陽說:「姐呀,你看你又來了?什麼老呀老的,我看你一點都沒有老,正是氣質優雅、雍容華貴的時候,你不看陳志剛看你的眼神,讓我都有些妒嫉了。」

  林茹的臉不由得一下緋紅了起來,就嗔怪道:「你看你看,又胡說了?」

  胡小陽斜睨了一眼,詭譎地一笑說:「臉都紅了,還說我胡說?」

  林茹忙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說:「瞎說,哪裡紅了?」

  一說起陳志剛,林茹還是忍不住有點臉紅心跳。自從澳門那次激情之後,她再也沒有和他發生過那種令她驚心動魄的肉體關係了,不是她不想,而是不敢想。那次歡愉之後,她就一再讓陳志剛守著她倆的那次秘密,並且向陳志剛一再的申明,回到海濱後,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她真的怕出事,怕搞不好讓外人知道了,她的臉往哪裡撂,讓許少峰的臉往哪裡撂?在這期間,她也與陳志剛互發一些信息,她看過後,就小心翼翼地刪除了,生怕留下後患。信息可以刪除,留在心裡的記憶卻無法刪除,有時候靜下心來,也想,也渴望,像幻燈片一樣,一幕一幕地在她的大腦里播放著,播放得久了,渴望就越發的強烈,幻想著如果有機會,能夠再來一次。但是,當她面對他的時候,或者是接到他的邀請信息之後,她不得不把潛藏在人性中的欲望抑制下去,恢復成了一個知性的她。

  這幾天她也在想,我是不是對許少峰太苛刻了?我不是也背叛過他一次嗎,為什麼就不肯諒解他?林茹經過認真反思,究其原因,不外乎兩點:一是人性是貪婪和自私的,尤其在情感問題上,更是如此。平衡是相對的,不平衡才是絕對的。二是,她覺得好多出了問題的官員都是沒有處理好他與情人之間關係,或者是滿足不了情人越來越多的私慾,才導致了問題的暴露,最終身敗名裂。前車可鑑,她更多的是怕許少峰在這方面出了問題。陳思思那麼年輕,又那麼漂亮,追她的男人應該無計其數,而她為什麼偏偏抓住許少峰不放?她覺得這裡面不能否認有愛,但更多的是一種利益交換,如果許少峰現在沒權了,成了普通的公務員,或者說,因為她而丟了官,丟了公務員的鐵飯碗,她還願意嫁給許少峰嗎?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她不可能,也不會。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守在許少峰身邊的只有她自己。這便牽扯到了一個勞動成果的歸屬問題,不能由她栽樹,讓陳思思來摘果。正因為有了這樣的思想基礎,她才不惜一切的來維護這個家,維護由她辛勤栽培起來的大樹不受外來因素的侵害。

  不一會,她們來到了一家幽靜的農家菜館。

  這裡的空氣特別新鮮,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點過了菜,胡小陽就從車上拿過了一瓶乾紅葡萄酒。

  林茹說:「還喝酒?你不開車啦?」

  胡小陽啟開蓋說:「為了讓你從苦海中早日走出來,陪你喝一點。」

  林茹說:「人一出世,就是哭著來的,這就註定了他的一生溝溝坎坎不會平坦的,放心,你姐還是有這種心理承受力的,不會投海自殺的。」

  胡小陽嘿嘿一笑說:「誰不知道咱姐是大人大量,那點小事算什麼?」

  林茹說:「去去去,又來了?我想問你一句,那天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為什麼她也在你那裡?」

  胡小陽說:「她到我那裡來是搞心理諮詢服務的,之前她已經來過一次了。」

  林茹「哦」了一聲說:「那她向你諮詢什麼?」

  胡小陽說:「到這裡來的,大部分還是情感上的問題,她也不例外。」

  林茹說:「那你一定了解並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也知道她與許少峰的關係究竟發展到了多深的層次。」

  胡小陽說:「她給我說過,要是你不找她,我還不知道她就是我們要找的陳思思,當時也就不知道與她有染的那個人就是許少峰。」

  林茹說:「她的困惑是什麼?是想與許少峰進一步發展,還是想放棄?」

  胡小陽說:「作為一個心理諮詢師,我應該要為我的當事人堅守隱私,但是,誰讓你是我的姐?你既然已經知道了她們的秘密,我也不妨再說給你聽聽。陳思思最近是很苦悶,她也愛許少峰,想讓他離了婚與她一起過,可能許少峰不答應,她就偷偷懷了許少峰的孩子,想等孩子生下後再逼迫許少峰離婚。」

  林茹不由吃驚地說:「沒想到她表面上斯斯文文的,內心裡也不是一個善茬子,人心險惡,偷偷摸摸的懷了別人的孩子,然後再來要挾人家,真是太可怕了。」

  胡小陽說:「姐啊,別太誇張了,這是人性的本能,與善惡無關。是是是,非是非,平心而論,如果這件事不牽扯到你的話,我還會支持她這樣做的。一個巴掌拍不響,那也不能都怨她,雖然說是偷偷摸摸地懷了孩子,遲早還不得讓對方知道?人在極度矛盾的時候,就喜歡亂七八糟的瞎想,她也只是這麼說說而已。」

  林茹說:「不管將來結果怎樣,她有這種動機就不對,一個人如果心底不齷齪不卑鄙,哪能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胡小陽說:「好了好了,姐,我不跟爭辯了。人家作為一個女孩子,有這樣的想法也沒有什麼錯,你光恨陳思思沒有用,主要責任還是在許少峰身上,即便沒有陳思思這個人,他還會找個張思思,王思思。」

  林茹說:「那你說,現在怎麼辦呢?我已經向許少峰攤牌了,乾脆離婚算了,他喜歡那個小妖精我成全他,沒想到他苦口婆心的說了好大一堆話,就是不肯離。」

  胡小陽說:「算了,姐,你別逞強了,我知道離婚不是你的目的,只是手段而已,既然他不離就別硬堅持離,給他一個悔過自新的機會算了,浪子回頭金不換,我們黨的政策歷來是允許幹部犯錯誤,也允許改正錯誤。」

  林茹說:「什麼浪子?說得多難聽。」

  胡小陽說:「你看你看,一邊恨著他,一邊還要護著他。放不下他,就容忍他吧,別計較的太多了。」

  正說間,菜來了,隨著一股香噴噴的味道瀰漫開來,人的心情也隨之好了許多。

  胡小陽說:「好香呀,不說了,我們趁熱吃吧。」

  自從與胡小陽談過之後,林茹覺得心裡開闊了許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有時候,旁觀者的幾句開導話,就能讓你從迷津中走出來。想想也是,人活一世,大不了就是老公在外面偷吃了幾口,那又算得了什麼?自己不是也與陳志剛有過一夜情,過去了也不照樣依戀著這個家,依戀著老公和孩子嗎?將心比心,把一切看淡一點,沒有什麼容忍不了的。現在問題的關鍵是,必須讓陳思思做掉肚中的孩子,如果不做掉,將來生下來麻煩就大了,無論怎樣,那是一個生命,將來懂事了他得有他的爸,許少峰一旦被孩子牽了心,這邊的家就真的很難保住了。那麼,怎樣才能說服陳思思讓她做掉肚中的孩子呢?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解鈴還需系鈴人,讓許少峰出面去做工作是再好過不的了,但是,這樣做問題的另一面也由此凸顯了出來,一是,如果直接把陳思思懷孕的事告訴給了許少峰,那許少峰在她面前的最後一點尊嚴和面子都丟失殆盡了,如果思想負擔過重,經不起這樣的壓力,物極必反,把他逼上梁山怎麼辦?第二,如果許少峰知道陳思思懷了他的孩子,即便由他說服她做掉了,他可能會為這件事常常自責自己,總覺得愧對陳思思。如果這樣發展下去,是不是會影響家庭的和諧?林茹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決定還是由自己親自出馬,再找一次陳思思,讓她主動做掉孩子。既然許少峰還不知道,就永遠不要讓他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今天是星期六,林茹想著陳思思上午有課,下午看能不能約她好好談一談。

  林茹做了早餐,本來去叫許少峰起床一起吃,想想今天不上班,就讓他多睡一會兒吧,自己搞起了衛生。自從她們分床睡覺之後,兩個人表面上客氣多了,林茹卻感覺到,這種客氣的背後,卻隱藏著讓人感到十分不安的東西,她真擔心這樣發展下去會使兩個人的感情越來越疏離,她只好在其他方面多加強對他的關心和照顧,以此彌補分床後的感情缺憾。

  林茹剛準備要搞衛生,聽到了臥室里傳來了許少峰的咳嗽聲,就推門走了進去,見許少峰早就醒了,正抱著一本書在看。她就說:「早餐好了,起來吃了。」

  許少峰哼了一聲說:「稍等一會兒,這一段看完再說。」

  林茹就從衣櫃中為他找出了他要換的衣服,放到床頭柜上說:「這是要換的衣服。看什麼書,看把你看得入了迷似的。」

  許少峰將書放到一邊說:「是一部官場小說,寫得不錯,很吸引人的,也很深刻。」

  林茹笑著說:「是不是在書中找到了你自己的影子,才看得這麼投入?」

  許少峰坐起身來,嘿嘿笑了一下說:「有一點我的影子,不過,對如何當官還是有許多參考價值和警示性的。」

  林茹說:「那好,等你看完了我也看看,在書中找找你的影子,看看是一個怎麼樣的形象。」

  許少峰笑著說:「女性讀者不宜看。」

  林茹說:「誰規定的?你越說不能看,我非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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