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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04 13:00:15
作者: 朱維堅
真的是霍濤,不但身份證上的姓名是霍濤,而且,用身份證上照片和死者對照,也是霍濤。雖然屍體被水泡得有些變形,可是,仍然可以辨認出,是他。
霍濤找到了,可是,他死了。
李斌良:「還發現什麼了?」
一個技術員遞過一個物證袋:「都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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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證袋內是水泡過的一些錢幣,都是零錢,最大面值的是十塊,總計大約不會超過五十元吧。
這沒有什麼意義,李斌良很快把目光移開。
「屍體怎麼樣?」
李斌良問法醫,法醫抬起身報告著:「還沒有開始解剖,不過,上肢有幾處於青,後背還有一處銳器傷,像是外力擊打所至。」
這……
雖然兩天來沒怎麼休息,但是,急轉直下的案情使李斌良格外亢奮,他越來越清晰地感到,自己面對的絕不是普通的命案。
想想吧,先是吳穎的屍體在江水中出現,因而懷疑到霍濤,可這時霍濤不見了,正在追查他的下落,他的屍體又在同一條江里、甚至同一個地點出現了。
傻子都能看得出,這裡邊有問題,有嚴重問題,儘管到底是什麼問題還不清楚。
李斌良立刻做出部署:第一路,胡學正帶一部分刑警,像上次那樣,沿江向上游尋找第一現場,也就是霍濤入水處,並同時尋找目擊者;第二路,由自己帶大案中隊,對霍濤所在施工隊有關人員進行詳細詢問,爭取從中發現線索;第三路,由技術大隊負責,立即對屍體進行解剖檢驗,查明死因,為破案提供科學證據和線索……
李斌良帶人對霍濤所在的施工隊所有人員進行了全面徹底的調查詢問:霍濤到施工隊以後,都接觸過哪些人,霍濤平時都有什麼表現,都說過什麼話,有沒有異常的地方……功夫不負苦心人,楊明山首先提供了一個有點價值的線索:「霍濤這小伙子還真行,別看竟念書來著,可是,能吃苦,肯干,有骨頭,就是性格有點那個。」問他霍濤的性格有點哪個,楊明山說:「咋說呢,不愛說話,成天總皺個眉頭……這也難怪,明明考上大學了,卻念不起,心情是不能好,可是,我總覺得他心事太重了,總是一副跟誰過不去的樣子……啊,我是說他的樣子,他並沒有跟誰打架!」
這話引起了李斌良的注意:「你能肯定?」
楊明山:「我扯這個謊幹啥呀?我還開導過他呢,不讓他灰心,讓他好好干,想法多賺錢,錢賺夠了還可以再上大學嗎……啊,我當然是安慰他,憑打工,上哪兒賺出來上大學的錢,可是,他一聲不吭,真讓人納悶……」
楊明山說著說著忽然停住了,李斌良敏銳地察覺到他想起了什麼,急忙追問:「您想起什麼了,快說!」
楊明山:「這……他說的夢話也算嗎?
「夢話……算,只要覺得可疑,不正常,都算,他說什麼夢話了?」
楊明山回憶地:「那是他剛到施工隊不久的夜裡,我回來得晚一點,他已經睡下了,我正在脫衣服,忽然聽他冒出一句:『我非告他們不可!』,我覺得奇怪,把他撥醒了,問怎麼回事,他含糊地說是做夢,我也沒再深問,難道這裡邊……」
楊明山詢問地看著李斌良,不說了。
李斌良沒有回答,他也無法回答,因為,這可能只是霍濤的夢話,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也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或許,他當時根本就沒做夢,而是在忘情的思考中,突然冒出了那句話。如果是這樣的話,又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他要控告什麼人,什麼事,因不甚走漏了消息,遭到了報復。深入推想,事情可能是這樣,他和吳穎感情很好,無話不談,他把要告什麼人的事告訴了吳穎,或許,他們要共同控告,結果分別遭到了滅口……
這個分析不是沒有道理,可是,太推理了,缺乏說服力……
手機又響起來,是技術大隊長打來的。他說,已經解剖了霍濤的屍體,在胃中發現很多水,這說明,霍濤在入水前是活著的,或者說,他是因為溺水而死。
和吳穎一樣。
兩個人入水前都是活著的,換句話說,他們是入水之後才死去的,是溺水而死。
太巧合了。
李斌良:「死亡時間?」
技術大隊長:「根據屍體的腐敗情況判斷,應該在屍體被發現前的三十六小時左右。」
三十六小時……發現屍體是清晨,三十六小時前應該是前天晚上啊,對,他就是前天晚上失蹤的,哪兒也找不到他,原來,他那天晚上已經死了……
技術大隊長又補充地:「我們檢驗了霍濤的血型,和吳穎入水現場附近發現的衛生紙上的精液血型相同。」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