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森的中國之旅

  我坐在大會堂，品嘗著北京烤鴨。

  這是多麼美味的佳肴，

  遠比聖·克萊門特「烏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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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特·布徹瓦爾德《關於理察·尼克森》

  他看起來膚色較黑並且很健康，只是笑容有些緊張僵硬，並且很不自然。1976年2月，尼克森與夫人和兩名北京的外交官一道，飛赴北京。他在中國的波音707噴氣客機的舷梯上匆匆地擺了一個姿勢，閃閃發光的飛機載著尼克森一家從洛杉磯起飛了，開始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9天之旅。尼克森此行是應毛澤東主席的邀請，到北京參加紀念這位前總統打開中美之門的首次訪問中國4周年活動。隨行的新聞記者至少有20人。到北京首都機場迎接尼克森的有代總理華國鋒和其他中國高級官員。

  福特總統在公開場合試圖低調處理尼克森的「水門事件」，說「完全沒有政治分歧」。私下裡，福特和助手們則十分惱怒，因為他那不體面的前任將接受邀請，在福特面對里根在新罕布夏州初選的挑戰時，進行如此長時間的外訪活動。因為尼克森似乎結束了其聖·克萊門特的「流放」生活，所以福特在新罕布夏州面對嚴厲的責問，他為什麼赦免這位前總統。白宮一位高級官員說：「真是太丟人了。尼克森試圖東山再起竟然會被寬恕。」另一位高級助手很乾脆地說：「也許他會再次請求政治避難。」

  專欄作家約瑟夫·克拉夫特譴責尼克森的旅行是「一個卑鄙小人」的「一招臭棋」，「背叛了赦免他的人」。克拉夫特預言，尼克森的旅行「只會使福特和里根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以使他真正想讓繼承其總統職位的約翰·康納利的候選人地位得到鞏固和提高」。

  美國政府的一位中國問題專家說，「毛澤東並不知道新罕布夏州意味著什麼」，許多中國問題觀察家都認為，作為其政治遺囑的一部分，毛是想要檢驗和確認1972年《上海公報》所作出的中美關係實現「正常化」的保證。通過邀請尼克森，毛以此來強調中國人對美國給予北京全面的外交承認進展緩慢已經不耐煩，和對福特政府重視緩和美蘇關係的不滿。

  無論如何，尼克森在撲朔迷離的時刻，仍堅持與中國領導人進行著難得和親切的會見。儘管白宮不願看到他成行，但它也會從中獲得一些好處，尼克森計劃從北京返回之後，向福特政府提交一份訪問報告。

  譯註：聖·克萊門特「烏鴉」——因為烏鴉與鴨同屬鳥類動物，所以作者寫到北京鴨時聯想到烏鴉。英語中「eat crow」是個俗語，意思是「做使自己丟臉的事情」，如被迫承認錯誤。而聖·克萊門特則是尼克森因「水門事件」下台後，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