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鎖定目標 一

  兩組人馬同時監視老船長網吧，戴濤派偵察員以上網者的身份進入臥底，監視整個網吧的動靜，暗中尋找失蹤男孩和沈家魁的線索。丁小宜這一組的人也二十四小時監控，目標只是一個——顧老闆。

  「洪老師，找到啦。」丁小宜報告喜訊道。

  洪專家鬆開滑鼠，目光從電腦屏幕移開落到網監支隊長身上，結果兩天前布置的時候就有了。

  省廳專家到來後，大部分時間坐在電腦前，和專案組及工程師一道監視銀行的計算機，確切說是注視獵鷗的出現，它還真的出現一次，給專家捕捉到，發現重大線索，攻擊者用手機上網實現遠程攻擊，手機信號出現的部位在白狼山，閃電一樣一閃即逝，嫌疑人在山裡，在他的建議下，專案組總指揮明天罡，命令王志強在重點地方——轉山湖漁場架網，搜查和監視這個區域。銀行這一組，明天罡布置道：「監視獵鷗的同時，縱深一步，尋找提款人。」

  「明隊，以前黑客攻擊儲戶丟失存款，取出去多少無法確定，銀行方面制定專人核對，有一點肯定，大部分被盜存款尚未被取走。」丁小宜說，巧的是三江銀行加入銀聯今天正式開通，此前跨行、異地取不走款，只能在三江市範圍內的六縣四區內的營業網點櫃檯和ATM機上取款，也有一部分是通過網上銀行取走的，「相當一部分被盜存款還在虛擬的空間鳥一樣飛翔，尚未落地。」

  「一部分錢空中飛，還沒真正被竊賊盜走？」公安局局長問。

  「接近這個意思也不完全是這個意思，被盜物品畢竟在賊的身上，逃跑的途中遭追攆……」丁小宜講了儲戶被盜存款的現狀，老是看著賊帶著贓物跑不行，「明局，我們始終很被動。」

  「有什麼想法改進？」公安局局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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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查到幾筆被盜存款，犯罪嫌疑人在櫃檯和ATM機提走的，交易應有監控錄像。」丁小宜說出她的打算，「找到提款人，順著線索挖下去。」

  類似這樣的案子都是這樣偵破，銀行的案子發生後，有幾萬元現金被提走，後來發現是被盜的儲戶存款，警方按此方法偵查，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全是在櫃檯上取的錢，都是在錄像設備出了毛病時將錢取走，三江銀行的計算機小孩臉似的，變化無常。因此沒查到嫌疑人。

  「洪專家的建議和你相同。」公安局局長說。

  洪專家堅信取款必定留下痕跡，以前的沒查到不等於後面的也查不到，問題在於查的方法得不得當，查得細不細緻。他向專案總指揮明天罡建議，查找提款人。

  「小宜你親自查，哪怕找到一個提款人……」明天罡囑咐道，「你向洪專家請教，這類案他經歷多，有豐富經驗。」

  請教是認真的，省廳專家看到誠懇的丁小宜，說：「首先確定哪一筆錢是被盜儲戶的存款，交易地點……然後再找我。」

  「我去查。」

  丁小宜查了兩天，來向洪專家說查的結果：「北北二手車交易行米總經理的八十萬存款，存到一張卡上，莫名丟失。」

  「你見到那張卡？」洪專家問。

  「是，經銀行鑑定是真卡。」

  丁小宜根據銀行提供的線索，到北北二手車交易行，找到米總經理，見到生面孔找他，他急忙用手背掩嘴。

  「我們是……」丁小宜表明是辦銀行專案的警察，說，「來向你了解一個情況。」

  「喔，我上火嘴起泡，然後變瘡。」米總經理說。

  「你的存款怎麼丟的？」

  「我到銀行取款，原來存著八十萬，現剩下三元二角，錢不見啦。」米總經理說。

  「確定沒取過嗎？」警察問。

  「絕對沒動過一分錢，這筆錢用來進四台二手車……」米總經理說，「密碼我一個人知道，沒第二個人知道。」

  「有誰知道你存這筆款嗎？比如身邊的人。」警察問。

  「我敢肯定地說，除了我還是我。」

  「平常卡放在什麼地方？」

  「保險柜里，只我一個人能打開它。」米總經理說，「我找了銀行幾次，他們說等你們破了案，再談此事。」

  丁小宜回到銀行，查清米總經理的八十萬，是在三家網點取走的，有交易記錄。她來到四家營業網點，第一家負責辦理此款的女營業員回憶：是個滿臉鬍子的男人，取走二十萬，卡號、密碼都沒問題。警察想調取當時的交易錄像，被告知，對著那個窗口的錄像設備出現故障，設在大廳內的其他攝像頭拍下取錢人的背影。第二家網點取了兩次，一個年輕人取走三十六萬，監控錄像倒沒壞，但設備不行，錄像畫面圖像很差，幾乎看不清模樣，營業員倒是有些記憶，說取款人戴著眼鏡，很貴的Dior（迪奧，法國時尚消費品牌）。第三家網點取走了二十四萬，是一個老者取款，錄像上看，兩鬢斑白，戴著旅遊那種長帽遮的帽子，三次加在一起，共計八十萬，卡上還剩下三元二角，是這八十萬生的利息。

  用同一張卡，在三個營業網點，分三次取錢，三個不同的人。洪專家看到拙劣的反偵查手段，班門最好別弄斧，耍得不精不成。他說：「偽裝，變換交易地點，恰恰暴露了狐狸的尾巴。」

  「一隻老狐狸。」

  「我覺得這只是龐大的盜竊計劃的冰山一角，他們急用一筆現金才這樣取款，其他的大筆款不會用此最易暴露的方法提款。」專家分析道。

  「會用什麼方法呢？」

  「目前還難判斷，我們時刻注視他們的動向，不能讓陰謀得逞。」洪專家說，警方不只是意識到，而且聯手銀行的工程師追擊獵鷗——盜款黑客，不准它著陸，落不下來，款取不走，「丁隊，你們要儘快找到取款人，順藤摸瓜。」

  綜合調查結果，丁小宜懷疑一個人——老船長網吧的顧老闆。模糊的錄像幫助嫌疑人掩蓋，警方還是通過對分頭去三家網點提款的人——滿臉鬍子的男人；戴著DIOR眼鏡的年輕人；兩鬢斑白，戴著旅遊帽子的老者，進行分析，丁小宜驚奇地發現：三人有一個動作驚人地相同，右手蜷曲二拇指刮顴骨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