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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蹊蹺失蹤 56

2024-10-04 11:27:51 作者: 徐大輝

  「先生,要小姐嗎?」紅蜘蛛總台高個子女孩第三次進好望角包廂問客人。

  呂淼、佘凡曉坐沙發上喝啤酒,第三次轟走高個子女孩。她退出房間去,夜總會規定,總台當值人員有責任向客人介紹小姐。

  「難怪,到紅蜘蛛都是來尋歡作樂,像我們兩個乾巴巴地坐著,顯得太假。」呂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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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要兩個小姐,讓她們給我們唱歌。」佘凡曉喝口啤酒,說,「剛才我借上衛生間之機問杜大浩,他說小九沒影兒。」

  昨天杜大浩從白領咖啡屋回來,尋個理由找小九。地下室他的住處門緊鎖著。他到二樓找馬爽,問:「見小九沒?」

  她說前天中午見小九、小九從尚俐莉的辦公室出來,走得急,再也沒回來。

  「今晚有空嗎?」她柔情似水的微笑看他說,「我下午一直想你。」

  「到哪兒?」他的一種願望被俘獲。

  「去我家吧!」

  他們倆都喜歡馬爽住宅樓的氛圍。他想到件事情,問她:「沈放把鑰匙還你啦?」

  「讓安麗捎回來的。她說在超市碰到他,讓她把鑰匙交給我。」

  「該問問安麗。」杜大浩急於尋找沈放下落。

  「現在不在,安麗夜間上班。」馬爽說,她仍然強調晚間相聚的事,「沒問題吧?」

  「得晚些。」杜大浩說。今晚呂淼、佘凡曉在紅蜘蛛尋找小九、沈放,一旦他們倆出現好指給他們看,便於跟蹤目標。他囑咐,「她來時,你了解下情況。」

  叫安麗的女子其實是位有夫之婦,家住本市,她有份固定工作,在一家保險公司做業務員。白天正兒八經上班,晚上換上招搖的服裝,噴上香水,性感紅唇誘人,她每晚來得很晚,進來尋機入港,然後早早離開。

  「安麗,」馬爽叫她到大堂經理室,她問,「沈放沒說讓我聯繫他?」

  「看樣子他很急,有個羅鍋在街口等他。」安麗回憶說。沈放對這位只是胸脯有點高聳的相貌平平女子沒什麼興趣,將鑰匙交給她便匆匆忙忙走開。她只知道如此程度。她急於她的業務,問:「我老公來沒?」

  「像似在楓葉包廂。」馬爽說。

  安麗離開馬爽辦公室前,解開胸前的一隻紐扣。她說的老公,絕非是她的丈夫。出台小姐間流行的一種說法,對回頭客人戲稱老公。

  馬爽到一樓總台,常在紅蜘蛛做的兩名小姐等火車似地候在那兒,等待客人要她們。

  「好望角有兩個客人,你們……」馬爽聽總台高個子女孩介紹情況後,對她們說。

  她們倆走進相思豆包廂,呂淼、佘凡曉沒轟趕她們。她們很專業、很經驗,一眼便瞧出兩位不是專門來做那事的。當然要看事態發展了,也有做那事的可能。因小費的關係她們希望做那事。

  「請我們喝一杯?」一個女孩坐在呂淼身邊。年紀小的關係,臉蛋紅紅的。得到允許後,舉著聽裝啤酒罐,「敬大哥一杯!」

  呂淼同她碰一下杯。她水淋淋的大眼睛,挺撩人的。

  「你怎麼不喝一杯?」佘凡曉不想冷落一直望著和呂淼喝酒的女孩,她回過神來,「我真的不會喝酒。」

  「這有瓶冰鎮桔汁。」佘凡曉遞給她。她伸胳膊接飲料時,露出茸毛粗糙的皮膚。他看眼她的臉,仿佛是那種被稱做「扒拉灰」的水泥牆面。為便於敘述,故以她們的特徵稱大眼睛和扒拉灰。

  大眼睛有驚人的酒量,幾乎同呂淼一替一聽的窮灌。酒精從體內朝外雨後禾苗似地成長,衣服減到極限。她的眼裡跳躥欲望的火苗。

  扒拉灰是很會聊的那種女孩,有的客人喜歡海闊天空地神聊,話觸角一樣深入對方心靈深處。暢暢快快的談話,最易讓人去做那舒舒暢暢的事情。

  兩位從沒失手的小姐,今晚不能掙到那筆「賣」的錢。兩位偵察員留她們在身邊,為了掩護。

  呂淼去衛生間,杜大浩遠遠地搖下頭,就是說所要找的兩個目標一個都沒有出現。離午夜還有一段時間,他們還要堅持下去。

  大眼睛覺得今晚的時間剩下不多了,淺聲問呂淼:「做嗎?」

  呂淼知道她說的做什麼,她勾動手指形象了那個動作,連動物都懂得。他絕對不能給她脫褲子的機會,就拿出五十元錢給她:「走吧,我們有事情要談。」

  水淋淋大眼睛表情灰暗,像似要做最後的努力。呂淼嚴厲的目光讓她想到公安人員。她說句滬語:「我真觸霉頭。」

  扒拉灰沒那麼沮喪,看來坑坑窪窪的皮膚防礙了她的勾當,時常出現做不了事的結果。她走時向佘凡曉微笑一下,小手擺擺道:「拜!」

  打發走兩位小姐,佘凡曉卸掉沉重包袱似的。他說:「剛才挨我坐的小姐,你猜她幾次掏出什麼?」

  呂淼猜不出小姐掏出什麼。

  「安全套。」佘凡曉幾次見到扒拉灰從絲襪里掏出安全套,然後再塞進去。

  呂淼心裡澀澀的不是滋味,這女人怎麼非幹這分開腿的生意?

  今晚無一點收穫,他們兩人走過大堂,敞開著門的一個包廂傳出歌聲:今夜讓我在你的肩頭哭泣,你不知道我的心裡多麼寂寞……

  杜大浩和馬爽回到她的住宅,能明顯看出一個人在屋裡呆過的痕跡。茶几上丟只空易拉罐。衛生間的一條毛巾被人擦了什麼,揉團著扔在坐便的水箱蓋上。她說:「我以為他找不到靜,非拿我的東西煞氣,砸個稀巴爛,謝天謝地他沒那樣做。」

  打開燃氣熱水器,他準備洗洗。他問:「見到安麗沒?」

  「我問她,她說沈放同一個羅鍋男人在一起。」

  「羅鍋?」杜大浩立即就想到那個人——駝子。他們在一起?無疑是新動向。沈放不公開露面,躲藏麼?他問,「你能和他聯繫上嗎?」

  「他不親自送回鑰匙,表明他不想和我見面。」馬爽說。她正扔掉認為擦了髒東西的毛巾,找出條新毛巾送到衛生間,並沒在裡面停留,倚在門框上,一雙憂鬱的目光,凝望衛生間開得很高的小窗子。說,「他在等待,等待我主動找他。」

  他擦頭髮的手停頓一下。問:「幹什麼?」

  「上床。」她毫不隱諱地說,「只有這樣,他才可能告訴我是誰殺死黃寧。」

  「小九說過駝子殺死黃寧。」杜大浩本想以後再告訴她。為弄清殺黃寧的殺手,她真的會去主動找他上床。這樣說也就婉轉表明自己不願讓她隨另個人上床。

  「你見過駝子?」她一臉驚訝問。

  「是的。」

  「為什麼不逮他?」

  「還沒獲得有說服力的證據。我們正在調查。」杜大浩走出衛生間,身上洗浴液味很濃。他說,「這人太狡猾。我見他和邱老六在一起……大家都管他叫表舅。」

  馬爽記不清自己在什麼場合聽人提起表舅。她冥想片刻,仍然沒想起來。知道駝子殺害了黃寧,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他。她說:「我一定把他送上西天。」

  「我們的偵察員對他秘密展開調查,遲早要逮捕他。」杜大浩說。田豐最近給他的任務中,有一項就是要保護好這位令人敬佩的女孩馬爽。他說,「追查黃寧兇手的事完全由我們來做,你已達到目的。出於對你的安全考慮,專案組決定有兩條路供你選擇。一是立即撤出,甚至暫時離開三江。二是繼續在紅蜘蛛當大堂經理,但不參與追查兇手。」

  「我還是原來的觀點,你不撤出我就不撤出。至少我可以幫你做點什麼。」馬爽用真摯的目光看他,真摯地說,「我這樣做不單單是為了黃寧,也為了你。」

  一股熱流滾過他的心田。警察的職業有時要求忘掉自己的感情,並不帶感情地執行任務,到頭來人就會變得冷漠無情,沒有任何人能理解你。外國警官這段話,杜大浩有著深刻的體驗。臥底又使他飽受一種深度孤獨的折磨。馬爽正是在他孤獨時刻出現的,她用她所能做到的一切,稀釋自己的孤獨感。特別在自己還誤解她為風塵女子的時刻,她已不遺餘力地悄悄幫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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