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八章 降維打擊

  蘇倫之前在進階五階時融合的職業材料，就是在虛空秘境詛咒空間裡找到的【虛空行者的任意門】。

  這件詛咒物非常特別，不僅蘊含超高的虛空之力，還有因為它本身材料來源就是某個無盡虛空的本源之核的一小部分，從而這空間門和那個位面有本源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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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鏡組織的通訊器，幾乎無論在哪裡都能相互感知到。

  這門上也固化了一個神術【虛空放逐】，標註了一個指向性的異位面坐標433.1224，655.874。

  當年古代文明塔爾科魯國皇家鍊金學院中，有一個叫赫伯特·希爾博萊的副院長在研究虛空蟲族的過程中，意外畸變成了【虛空二向蟲究極畸變體】。而畸變後的怪物擁有了恐怖的降維能力。鴉大爺的二向化能力，就是吃了那種蟲母一塊肉才得到的。

  當時那個學院的院長殺不了它，就把已畸變怪放逐到了那處無盡虛空的這個坐標。

  蘇倫從那個詛咒空間出來之後，他詳細閱讀過在那個圖書館搜刮來的所有資料，了解了幾乎一切關於虛空蟲族的特性。

  他估摸著，那個副院長畸變成的二向蟲當年可能就有半神，甚至以上的階位。

  而虛空母蟲生命力非常頑強，只要給它們足夠的營養，他們就能誕下無數的蟲族。即便是沒有足夠的食物來源，它們也能像是血族一樣進入休眠期，從而獲得數以十萬計的壽命。

  而當初那個老院長把怪物放逐在那個空間坐標，自然不是想讓它無限繁殖。那個坐標什麼都沒有，如果還怪物現在還活著，大功率正在休眠中。階位現如今頂多是下位神。

  而這頭怪物，也是蘇倫一直在心中惦記的。

  如今鍊金位面其他地方或許還承受不了下位神存在，但在天神位面的位面通道口，絕對足夠了。

  而且，母蟲的大腦是艾薩克爵士筆記中，最適合煉製【瀆神者】殖裝材料之一。

  如果有機會得到，蘇倫也打算用這種蟲母大腦煉製他八階所需的鍊金殖裝，補全他傀儡軍團的最後一環。

  ......

  「棘手的是那降維能力，這讓它在一般的手段下幾乎不可能殺死...」

  蘇倫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鴉大爺現在就擁有二向化能力，不說它本體不死的天賦，僅僅是這個降維能力，讓它對上比它高好幾個大階位手段都殺不掉它。

  那麼一頭至少半神級虛空二向蟲，神階之下的手段根本不可肯能解決掉。

  但神階又是一個分水嶺，或許真正的神階出手又滅掉。

  「當初那個托克斯特虛空皇家鍊金學院殺不了這蟲母，如果它降臨，天神位面那些傢伙可能也處理不掉。到時候，我們鍊金位面就要面對的這個風險。不過好消息是，虛空母蟲的本體戰鬥力不算太強。位面其他地方也承受不了神階，它應該也無法離開空間通道太遠。萬一到時候出意外，我還有一定把握把它重新放逐回虛空。當然，這過程也有一定風險...」

  蘇倫分析了利弊。

  鏡先生一邊認真地聽著，也一邊點頭。

  這確實是個大問題。

  虛空蟲族對於任何種族來說，都像是「瘟疫」一樣。它們能無限吞噬，無限繁殖。一旦入侵鍊金位面，整個位面恐怕都會被它們吞噬成虛空廢墟。

  如果是平時，鏡先生絕對不會考慮這麼危險的計劃。

  但目前鍊金位面同樣面臨了另外一個滅頂之災，天神位面的入侵比虛空蟲族更糟糕，更緊迫。

  就目前看來問題也解決不了，同樣是毀滅級災難。

  這時候，蘇倫又繼續分析道：「位面通道那裡有十層的魔法塔群，這是足以抵抗神階的力量，未必不能奈何那頭蟲母。而且，天神位面那些神明絕對不會看著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基礎被破壞掉，到時候即便打不過，也必然會有神明手段降臨。我推演出的結論是，那頭蟲母大概率會被解決掉，而且位面通道的魔法營地也會遭受重創。這樣一來，又會給我們很長一段喘息的時間...」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再不濟，一頭受重創畸變蟲母，我們要重新放逐它可能性也更大。」

  天神位面的人越強大，對蟲母的傷害就越大。

  即便是殺不掉，雙方也必然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怎麼看都是利大於弊。

  「...」

  鏡先生聽到這裡，表情陷入了沉思。

  兩人相處這麼久，她哪裡不清楚蘇倫做事兒從來都無比謹慎。

  他做的計劃，就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絕對不會出半點差錯。

  現在天神位面已經降臨下來了半神級強者，而鍊金位面明的準備顯然還不夠。如果能拖延一些時間，那自然最好。

  鏡先生也是極其果斷之人，她思考了片刻之後，目光一斂，「好！就照這個計劃行事。」

  蘇倫聽著也點點頭。

  兩人說著，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

  不多時，蘇倫和鏡先生就已經瞬移出現在了上千公里外的贊布拉鐵瀑省。

  敵人大概也沒想到，剛剛才在曼紐希爾秘銀礦場大戰的他們，會出現在這裡。

  視野盡頭，那像是一條通天塔的藍色光柱光芒越發凝實，全知之瞳看過去，這位面通道比兩年前穩固了太多。

  而那位面通道下，魔法塔密集得像是森林一般，鱗次櫛比，儼然形成了一個可以容納百萬人魔法城市。

  天空中無數魔法飛艇飄著，進攻的號角即將吹響。

  如果今天那個奧克塔薇婭·J·菲爾丁殺掉了蘇倫兩人，那麼讓他們龜縮營地兩年的最大阻力就沒了。

  今天本就該是大規模出擊的日子。

  但現在戰鬥的情報大概還沒傳回來，一個個魔法軍團正在摩拳擦掌地準備著。

  營地像是蟻穴，魔法師們密集的像是螞蟻，蘇倫看著目光微微一眯，淡淡道：「師姐，我要開始準備了。」

  一旁的鏡先生點點頭，「嗯。」

  兩人就開始忙碌起來。

  神術釋放的動靜會非常大，以蘇倫八階的實力，需要準備的時間也非常長。

  而且，得把放逐之門弄在營地里，才可能讓雙方交上火。

  但敵人也不傻，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位面通道的魔法營地里施展術式。

  甚至蘇倫知道營地里還有專門的魔法禁制辨別信仰，非神信徒都沒有靠近的機會。

  一旦觸碰禁制，立刻就會被發現。

  所以，這個時候就得靠鏡先生幫忙，還有蘇倫自己研究的一個新術式。

  這距離位面通道二十幾公里的山坳里，蘇倫就拿出了無數材料，開始布置起一個超大鍊金陣來。

  畢竟關乎鍊金位面的存亡，他之前就無數次推演過的這個計劃的可行性，所需要的一切材料也早有準備。先用超大號的無暇水晶布置陣角，然後用龍血和秘銀粉攪拌的詛咒顏料繪製了一個九芒星陣法和大量空間符文，再用虛空材料布置...

  而另一邊，鏡先生則是盤膝冥想，抓緊恢復著之前大戰消耗的體力。

  兩人就在山坳里忙碌了大半個小時，蘇倫才將那個鍊金陣法布置完成。

  仔細查驗了幾遍，發現沒有任何紕漏之後，他開口道：「師姐，可以了。」

  一旁的鏡先生早就等候多時，聞言便從冥想中睜開眼，她看了看那陣法，術士印一掐，身邊也出現了兩個鏡像分身。

  蘇倫道：「那我開始行動了？」

  鏡先生：「好！」

  蘇倫聽到這話，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時候他術士印一掐，空間波動一閃，身邊突然出現了十幾個穿著法袍的魔法師來。

  一旁的鏡先生看到這裡，眼底浮現了一抹異色，道：「你這『屍魂轉生秘術』越來越接近復活術了啊。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我恐怕也很難分辨。」

  說著，她也忍不住讚嘆道：「還真是了不得的術式呢。」

  蘇倫聽著的也呵呵一笑，道：「為了儘可能瞞過那些魔法師們，就儘量弄得真了一點啊。」

  這就是他的計劃。

  只有魔法師能進入營地，蘇倫便想著利用屍魂秘術製造的活屍，達到潛入的目的。

  這幾具活屍幾乎代表他目前對於死亡的一切理解，自家師姐都不容易看穿，敵人怕是也很難看穿。

  感知層面，這就是幾個正常活人。

  無論靈魂、身體、思想、氣息，和活人幾乎都一模一樣。

  不過目前活屍還有一些小瑕疵，比如仔細一看，會發現它們身體上還有一層油脂般的屍蠟。

  再有就是要提防敵人里有什麼特殊感知手段，又或者能力者。

  所以就需要自家師姐幫忙了。

  鏡先生也不囉唆，術士印一掐，幾具活屍身上就縈繞起了一層鏡光，已然加持了鏡像偽裝。

  現在再一看，它們就真的活人毫無差別了。

  蘇倫看著滿意地笑了笑，眸光微斂，「這下應該就沒問題了。」

  說著，他術士印凝，通過精神觸鬚下達了指令。

  這十幾具活屍的靈魂雖然是完整的，擁有自己的意識，但這些日子蘇倫也在他們靈魂深處做了一些修改。

  活屍擁有自己的完整意識，但也會執行蘇倫的指令。

  就像是夢境中，哪怕是再不合理的情景出現，他們依舊不會覺得奇怪。

  就是這術士一凝，十幾個魔法師就施展了御空術，朝著位面通道漂浮了過去。

  ......

  與此同時，位面通道的魔法師營地，這裡一片繁忙熱鬧的場景。

  這兩年因為蘇倫和鏡先生兩人截殺的緣故，這些萬人法團之前都龜縮在通道附近，營地里已經堆積了百萬魔法師。

  高聳的魔法塔像是樓房一樣密集，一個個無形禁制防禦著這座營地，這是足以阻擋任何攻擊無形壁壘。

  今天大概是因為要準備要全面大戰了，魔法師們也動員了起來，十人隊、百人隊、千人隊...到處都在忙碌備戰。

  就這時候，誰也沒注意到在人來人往的營地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十幾人的小隊。

  它們像是外出執行任務回來的小隊，再正常不過。

  這幾個魔法師熟悉營地的一切，他們順利通過了各種隱蔽禁制的檢測，通過身份驗證，順利進入了營地深處。來來往往的魔法師們也半點沒瞧出異常。

  此時此刻，這一堆活屍法師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執行命令：在營地里找一個隱蔽的角落，布置魔法陣。

  沒多久，十幾人找到了一個空曠的帳篷，然後鑽了進去。

  看著沒人，他們就開始布置了起一個魔法陣來。

  這只是一個八芒星陣法，並不複雜。

  因為這並不是神術【虛空放逐】，而僅僅是一個鏡像投射陣法。

  十幾分鐘後，魔法陣布置完成。

  為首那個七階魔法師一臉麻木地在手中灌入了魔力，激活了魔法陣。

  ......

  另外一邊，十幾公里外的山坳里，蘇倫也做著同樣的動作。

  他飛速變換著手中術士印，腳下九芒星陣法已然亮了起來。

  大量的能量晶石在陣法中潰散開來，空間波動也越來越濃郁。

  蘇倫口中念念有詞：「遵循萬物等價交換的法則，讚美原初造物主的榮光，用鍊金見證造物奇蹟...」

  轉眼間，陣法之上就緩緩形成了一道古樸石門，門上符文之石頭亮起瞬間，一股來自遠古的神秘氣息撲面而來。陣法中匯聚的能量像是一隻大手，緩緩推開石門，漸漸裂開了一條縫隙。

  定睛望去，那門後那是像是通往了一個深淵般的恐怖世界，一片虛無。

  蘇倫額頭吸汗密布，哪怕是有陣法，他要施展這個神術也相當吃力。

  好在有鍊金之心源源不斷提供暗靈力，石門終於完全打開。

  大概是無盡漆黑中看到了光明，那虛空中的怪物也瞬間被吸引。這次再一看去，已然能看到那石門裡，一頭十分抽象，模樣猙獰，像是二黑線描繪的爛泥怪衝著石門就沖了過來。

  就這時，蘇倫神色猛地一凜，雙手朝前一推，輕喝一聲：「神術·虛空放逐！」

  一旁的鏡先生同樣不敢大意，配合十分默契，術式瞬成：「鏡像投射！」

  再一看，鏡光掠過，這術士已然被複製去了另外一邊。那原本要衝著山坡上衝來二向蟲，卻已然被鏡像投射去了那個魔法營地里。。

  ......

  蘇倫用鏡像投射巧妙地掩蓋了神術施展時那海量的能量波動。

  十幾公里外的營地里，帳篷里的魔法波動只是一瞬間，當年也立刻觸發了禁制的警報。

  負責巡邏軍團長立刻發現了問題，質問道：「怎麼回事兒，7754號的帳篷里怎麼會有人施展高位法術？」

  一瞬間，那帳篷附近的巡邏法團就圍攏了過去。

  附近的幾十座魔法塔也瞬間凝聚出濃濃魔力，做好了處置突發意外的準備。

  天神位面的行軍條令已經非常成熟，訓練魔法有專門的地方，無論是戰鬥還是紮營，絕對不會有人在不應該的地方釋放法術。

  如此規模的營地里必然有一整套嚴密的處置突發事故的方案。

  顯然，他們都意識到這股魔法波動十分不正常。

  但即便是發現得已經非常及時，也晚了！

  蘇倫對天神位面的魔法師們再了解不過，他對營地里的一切也都了如指掌。

  如果換個人來，再高明的潛入能力，都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虛空放逐】早就已經凝聚完成，這只是投射出來的一個鏡像出口，根本無法逆轉了。

  剎那間，營帳里鏡光大盛，那光芒之中一道古樸符文之門已然大開。

  就這一剎那，營地里鎮守的九階法聖們率先感受到了那股磅礴的虛空之力，那是讓人看了就心生畏懼的恐怖波動。

  不好！

  眾人齊齊色變。

  沒人想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卻感受到了那股濃濃的死亡危機。

  轉瞬間，營地里魔法好號角已然吹響。

  數個萬人法團轉眼凝聚成了戰陣，而與此同時，一個身披素白法袍的老魔法師已然出現當場。

  這白鬍子老頭看著營地里出現的鏡光，眉頭一皺，轉眼就看懂到底發生了什麼：「鏡像投影？是那個鍊金土著嗎...」

  但這就是鏡像投射的棘手之處，等發現的時候，已然無法阻止，也無法阻止術式的釋放了！

  老頭目光陰沉地看著虛空之門，滿臉瞬間變得凝重無比：「半神虛空蟲族？」

  雖然沒領教過，但他哪裡沒聽說過讓無數位面都視作瘟疫的虛空蟲族的惡名。

  這時候，石門裡那頭奇怪生物也爬了出來。

  ......

  另外一邊，釋放了神術的蘇倫雖然有點脫力，但他也興致勃勃地拿出瞭望遠鏡，看著視野盡頭的魔法營地。

  現在術式已經施展，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他之前翻閱了蟲族筆記，對二向蟲的習性了如指掌。

  和預料之中的一樣，蟲子沒死。

  強烈的虛空波動，雖然是規則層面的，但應該還沒邁過神階門檻。

  不過也算在蘇倫意料之中。

  這二向蟲棘手的不僅僅是它降維打擊的能力，而是殺不掉。

  無數年前的塔爾科魯國皇家鍊金學院，還有【虛空之門】和一個至少半神虛空術士院長，殺不掉怪物還能放逐。蘇倫可不覺得天神位面那些傢伙能憑空冒出一個半神以上的虛空魔法師，來放逐了這怪物。

  接下來，就是好戲開場了。

  望遠鏡里，蘇倫看著石門出現，那一團黑色線條就涌了出來。

  再看著那個在十層魔法塔上站著的老頭，他也認了出來，輕咦道：「咦...「惡之法神」康斯坦丁·雷洛茲，營地里居然還藏了一個半神高手？」

  一旁的鏡先生也秀眉微皺。

  天神位面已悄然降臨兩個半神強者，如果真要全面出動，後果必然會很糟糕。

  好在還有一頭虛空二向蟲。

  這個計劃還真是緩解了鍊金位面的巨大壓力。

  不得不說，那些魔法師的反應是真快。

  就是兩人關注的這轉瞬間，遠處的營地里各種魔法塔已然亮了起來，無數魔法已然衝著虛空門而去。

  【禁咒·雷霆毀滅】、【軍團奧義·光之驅散】、【湮滅·貫殺魔光】...

  有魔法塔加持的軍團法術未能比平日高了數倍，動靜大得嚇人。

  隔得這麼遠，蘇倫二人都感受到了那股恐怖的魔力波動。瞧這架勢，那些魔法師們顯然是想將石門連帶怪物一同毀滅。

  剎那間，營地里爆發出了七色絢爛的「煙花」。

  然而，接下來讓那些魔法師們驚掉下巴的一幕出現了。

  就是這毀天滅地軍團魔法衝著那二向蟲而去，卻非但沒將其殺掉，反而...一片寂靜！

  就像是點燃的煙花突然啞火了，半點沒看到預想中爆炸場景。

  那些足以輕易殺掉九階法聖的軍團魔法落在了那「線條怪物」身上，轉瞬就被吸收了。就像是...在畫板上描了幾筆色彩，除了讓其多了一點顏色，就再沒有任何狀況了。

  而且就是在轉眼間，那顏色也都瞬間消失，怪物又變回了抽象的黑白素描線條形態。

  魔法師們並不知道那【虛空二向蟲究極畸變體】是什麼東西，自然更不知道這蟲子的降維能力。

  蘇倫倒是習以為常了。

  因為某隻黑鴉就擁有這樣的能力，也早就見怪不怪。

  但看到這裡，他又看了一眼肩膀上的鴉大爺，吐槽道：「鴉大爺，你看看人家的降維能力，你再看看你。白給你吃這麼多好東西了...」

  鴉大爺聽到這話，那鳥臉上非常擬人地翻了個白眼：它半神，本大爺幾階？

  蘇倫看懂了這大爺神態，語氣重帶著期望微微一嘆：「要是哪天鴉大爺你也能這麼強了，該多好啊...」

  如果黑鴉有這麼強，就真是橫著走了。

  這毒舌鳥聽著這話，罕見地沒再吐槽，但那雙黑黝黝眼珠里，倒映著遠處的那個怪物身影。

  ......

  虛空二向蟲本來就是畸變怪物，有殺戮的本能。

  它被放逐了無數年，本就憋著一股子怨氣。

  現在剛一出來，又挨了一通胖揍，所以哪裡會有好脾氣？

  當二向蟲的身體完全從石門中走出來之後，它完全無視了各種禁錮法術，衝著的四周的人群和魔法塔就沖了過去。

  它那之前還像是爛泥怪一般的身體，轉眼就像是流淌的液體漫延開來，變成了紙張般般薄薄的一層。

  空間禁錮、物理禁錮、魔法禁錮...等等常規限制魔法都沒任何作用。

  唯獨只有時光遲緩雖它的行動稍微有些減緩的作用。

  但也僅僅是減緩了。

  沒有半神級的時光魔法師，誰也不可能太大限制一個半神怪物。

  而二向蟲本所過之處，就是一片絕望了。無論魔法塔還是人類立刻就像是被捲入黑洞般，降維在了二維世界。它本就是虛空怪物，雖然不會瞬移，但卻能在虛空中隱藏身體。

  那些萬人法團還注視著蟲子的本體，卻不知道它的身體已經悄然藏在了虛空之中。

  它，無處不在。

  突然間，四周正在施展魔法的幾個萬人法團腳下固化的地面變得像是泥濘般，整個腳都陷入了進去。

  「小心你們腳下！」

  「不好，快躲開！」

  「來不及了，啊...誰來救救我！」

  「...」

  轉瞬間，營地里一片鬼哭狼嚎。

  降維能力就是這麼離譜，不碰到還好，碰到了，它就會像是病毒般快速蔓延全身，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完全將目標降維。

  而萬人法團最強的輸出狀態就是站樁輸出，他們必須集結成特定的陣型，才能釋放一些軍團魔法。

  這對二向蟲來說，就是活靶子。

  幾個萬人法團，還沒來得及有什麼反應，轉眼就吞掉了。

  那什麼軍團魔法盾，在降維能力面前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不僅僅是人類，那些魔法塔也宛如陷入了沼澤中，轉眼就被吞噬，變成了怪物身上線條的一部分。

  如果仔細一看，會發現那線條色澤還濃郁了不少。

  旁人不知道這怎麼回事兒，蘇倫卻很清楚。

  這是虛空二向蟲獨特的進食方式。

  它能吞噬一切富含能量的東西，補充自己。

  吞噬了幾個萬人團之後，它的行動明顯比剛才更敏捷了。

  蘇倫幾年前在虛空通道那個詛咒空間見過這蟲子，但那時候是詛咒空間模擬出來，階位很低。

  現在看著眼前這個半神級別的二向蟲大殺四方，他也心中感慨道：「這蟲子的能力還真是無解啊，怪不得只能放逐...」

  他二解全知之瞳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絲規則之絲。

  這二向蟲在空間規則上的運用，已然遠超人類能理解的範疇。

  ......

  這二向蟲的降維能力幾乎無解。

  但其實也是有短板的，那就是它的速度不算太快。

  如果感知足夠，也足夠敏捷，七八階魔法也有機率能避開。

  但偏偏，這是魔法營地。

  不說魔法師們百萬人塞在城裡，密度極高，他們的軍團戰爭也不允許他們亂逃。

  更何況，人能逃走，可這是魔法營地啊！

  位面入侵雖然是掠奪財富的最好手段，但打仗是需要花錢的。

  這裡還有無數魔法塔，各種為未來全面入侵戰爭儲存的戰略物資、藥劑、魔核、能量晶石...等等，價值不可估量。

  而這些東西蘊含強大的能量，對二向蟲來說，就是最理想的食物。

  他們真要逃了，難不成看著付出了幾年時間和無數資源建立營地，被二向蟲吞噬一空？

  從一開始，蘇倫就料到了這個局面。

  天神位面那些傢伙絕對不會放棄營地，所以必然會死磕！

  天神位面還有兩個半神，還有神明降臨的能力...未必沒有辦法。

  但這一戰，無論結果如何，都註定是兩敗俱傷的結局了。

  天神位面的營地也必然會損失慘重。

  這也是蘇倫和鏡先生想看到的。

  兩人關注著遠處的戰鬥，眉頭也終於鬆了一些。他們全神貫注地看著，眼中倒映著營地里那激烈的戰鬥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