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三章 王的凝視

  「動手！」

  就是蘇倫這一聲號令，黎明團眾人齊齊行動了起來。

  之前被這三頭惡龍壓著打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氣，現在能反擊了，一個個自然下起了死手。

  反應最快的自然是幾個高戰，甲板上突然就聽著「啪」的一聲踏空，千條閃電般抽刀而出。

  再一看，她人已經衝著那頭正在船尾狂吐綠毒龍息的六階的惡龍而去。

  一道紫雷劍氣斬下，毫無阻隔地，一顆碩大的龍頭就已經屍首分離，血液噴涌而出。

  那頭綠龍頭顱拋飛在天空中，臨死的最後一刻，它那雙豎瞳里依舊滿是不可思議，仿佛是在說：這些人類怎麼敢的？

  這三頭惡龍敢來獵殺黎明團，除了它們覺得自己的實力已經足夠碾壓這些弱小的人類，更是因為這裡附近有大量同族。

  在龍族眼裡，一切低等生物都是食物，沒有任何生物敢忤逆龍族的威嚴。

  然而它們萬萬沒想到，這些螻蟻般的人類真的敢動向強大的龍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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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這一刀就被斬殺了的綠龍，剩下的兩頭巨龍也震驚不已。

  然而，等待它們的卻是同樣的結果。

  就是千條同手的同一刻，老劍神巴托洛同樣御流踏空而去，他手中名劍【甲切霜花輕語】上素白霜紋一現，漫天劍氣就像是飄落的雪花朝著那頭七階火焰紅龍而去。

  「鏗嚓」、「鏗嚓」、「鏗嚓」...

  那一片片雪花落在了紅龍的龍鱗上，發出了像是金屬切割的銳響。

  這頭七階紅龍瞬間感受到了一股死亡危機襲來，心中猛纏！

  它猛地振翅拉升，本能地想要逃離艦船附近。

  那雙琥珀豎瞳中難掩驚恐，早已沒了之前的囂張。

  但此刻已經晚了，巴托洛的劍緊隨而至。

  紅龍一口火焰龍息噴吐而出，逼退了霜花的寒氣。然而就是回頭這一瞬間，它腹下龍鱗「刺啦」一聲就被切出了一條五六米長的血口。

  塗抹有屠龍藥劑名劍，輕易地就破開了這頭紅龍的龍鱗。

  這惡龍滿眼恐懼有難以置信：這人類剛才明明沒這麼強的！

  正常來說，一頭七階純血巨龍的戰鬥力是絕對不遜色八階鍊金術士。

  所以哪怕是知道這老劍客是這些人類里的最強者，這龍紅也半點沒有任何忌憚。畢竟剛才已經見識過了，打起來也就那樣。

  然而卻萬萬不曾想，這一刀突然爆發，立刻就重創了它。

  而且這一刀之後，又是一刀更致命的劍氣已然襲來。

  ......

  所有人都很清楚，既然要動手，就必須速殺。

  看著千條和巴托洛兩人率先動手，其餘人也齊齊出手，各種手段都往那頭重創七階紅龍身上招呼。

  而蘇倫沒有去看那邊的戰鬥，他戲法換裝換上了【屠龍勇士的龍鱗鎧甲】。再一瞬移，已然出現在了十九號拖著的那頭八階寒霜白龍身上。

  頂階職業者對戰場的判斷能力已經敏銳到了極致。哪怕是沒有任何言語商議，他們也知道此刻應該先秒殺掉紅綠兩頭較弱的巨龍，然後再集中力量擊殺最後那頭八階白龍。

  何況黎明團眾之前已經合作獵殺過好幾次巨龍，早就有了默契和成熟的戰術計劃。

  剛才十九號的和老劍神巴托洛可不是什麼都沒做，此刻這頭八階白龍身上已經留下空間標記。

  蘇倫直接瞬移出現在了白龍的後背，屠龍匕拿出來一刀就捅在了龍鱗上。

  那白龍也感受到了致命威脅，同樣振翅狂飛了出去。

  同時龍威一震，一股仿佛將呼吸都冰凍起來恐怖寒氣瞬間覆蓋在了龍鱗之上。

  蘇倫一刀剛刺入，立刻就感覺身體陷入了寒意刺骨的僵直。

  他術士一凜，體表突然就出現了一層淡綠色的火焰。

  死神之火順著刺入的匕首，灌入了龍軀之中，這頭白龍神色瞬間變得驚恐，哪裡沒感覺到那種源自靈魂上的灼燒感。

  它一個寒冰白龍，竟然感受到了幽冷之極的顫慄？

  白龍脖頸一鼓脹高亢龍吟響徹了天際。

  蘇倫哪裡不知道它這是再呼喚幫手了，但同時也大感意外：「咦...龍魂竟然不會燃燒蔓延？」

  八階巨龍可不是那麼好殺的，當初黎明團獵殺那頭八階銀龍都是傾盡全團之力，磨了大半天才殺掉。

  眼下可沒那麼多時間給他們慢慢磨血。

  蘇倫原本想試試靈魂之火是否能再有奇效，沒想能秒殺八階大魔導師的魂火，竟然對龍魂的效果不太好。

  雖然死神之火對巨龍同樣致命，但不會點燃了就蔓延。

  剛才那一下，大概燒掉了這頭白龍3%左右的魂力波動，然後就熄滅了。

  也就是說，蘇倫除非一直持續魂火灼燒，否則不會像是之前殺其他生物魂魄一樣輕鬆。

  「看樣子應該是高等生命的靈魂層次也更高，魂火的質量也更高...」

  蘇倫想明白了其中原理。

  但目的也算達到了。

  這一下，直接逼得這白龍離開了永夜號。

  那白龍再次猛衝，蘇倫也被甩了下來。

  再一看，遠處十幾條純血巨龍已經朝著這邊急速飛了過來。而更遠處，還有無數龍翼魔獸也氣勢洶洶地圍攏了過來。

  那聲龍吟音傳數十里，看著架勢，真要再打不過，還會有源源不斷的巨龍飛來。

  蘇倫眯眼看著遠處那來勢洶洶的飛龍軍團，臉上也浮現了凝重。

  之前之所以不敢動手，就是怕遇到這種情況。

  離得最近的三頭巨龍已經急速飛來，蘇倫被那混合龍威也壓得仿佛要窒息般呼吸都為之一滯。

  那白龍有了同伴支援，突然也有了底氣。它調轉飛行方向又朝著蘇倫沖了過來，瞧那鼻孔擴張的弧度，就知道它此刻憤怒之極。

  蘇倫也不敢再去嘗試獵殺這頭白龍，他一個人手段再如何犀利，對上幾頭惡龍也沒有什麼勝算。

  不過本來也沒打算要硬來。

  回頭看了一眼永夜號，那頭七階紅龍此刻已經被老劍神巴托洛帶著一眾高戰給解決掉了，屍體已經被收了起來。

  而船體上已經亮起了空間符文。

  蘇倫也沒再繼續耽擱，一次瞬移就出現在了甲板上。

  落地的瞬間，術式已成，掌中那個空間漩渦越來越大。

  不過轉眼間，空間漩渦和船體上符文光澤已然連成一片。嗖的一下，整艘戰艦都被收入了小虛空界裡。

  趁此間隙，蘇倫還回頭瞥了一眼惡狠狠追上來的那幾頭惡龍。

  空間波紋一閃，他的身影已經消失當場了。

  就是蘇倫消失的兩息之後，那幾頭惡龍就撲騰到了永夜號剛才所在的位置，想攻擊也找不到目標了。

  時間和預估的幾乎分毫不差。

  ......

  其實蘇倫之前動手的時候，他就已經精確計算出附近飛龍來增援的時間和距離。

  他之前全程觀戰了龍族和泰坦族的戰鬥，已經把所有參戰的龍族各種能力都詳記了下來。

  拉扯多少距離，附近那幾頭龍需要多少時間增援來，最終又要多久能甩掉...等等一切數據，從一開始都算得清清楚楚。

  所以也才能有驚無險地把永夜號順利收入小虛空界。

  不過，他可不覺得黎明團這就安全了。

  蘇倫消失不見，身影再次出現已經十幾公里之外。

  這個距離對於人類來說，一旦拉開，幾乎就很難被追上了。

  但對於龍族來說，也就只是煽動幾下翅膀的功夫。

  特別是那些擅長位移的龍族，轉眼便至。

  比如閃電藍龍、風龍...

  黎明團獵殺了兩頭巨龍的消息隨著那一聲聲悲愴龍吟傳遍了附近整片海域，所有的龍族都知道有一伙人類殺掉了它們的同族。

  幾乎轉眼後，從開始的幾頭龍追擊蘇倫，變成了上百條巨龍和無數海陸空亞龍的追逐戰。

  這場面之壯觀，怕是吟遊詩人嘴裡的話故事都不敢這麼傳唱。

  蘇倫覺得自己怕是無數年來，他是第一次享有這等待遇的人類的了。

  畢竟，想要在這麼多巨龍的追逐下活下來，整個位面怕是都找不到第二個人能辦到了。

  那種感覺，就是他一個人在前面跑，後面幾十枚核彈再追的感覺。

  一旦被追上，龍息瞬間就能把他燒成灰。

  ......

  不過因為有【烏洛波洛斯時空圓環】在手，蘇倫的空間瞬移術式凝聚幾乎沒有什麼間隔。還有【賢者之石】升華術式，和【艾薩克鍊金之心】提供無限能源，他目前的逃遁能力哪怕八階巨龍也望塵莫及。

  換做一般的魔獸群，蘇倫怕是早就甩開了。

  可是這是一群龍族。

  這些大蜥蜴擁有超高的智慧！

  它們不僅僅會戰術性地圍攻，看著蘇倫使用的是空間能力，還會想到用克制手段來對付。

  就在蘇倫正利用自己留下的空間坐標各種花式走位的時候。

  突然間一聲龍吟聲響起，天邊突然出現了一條渾身紫光熠熠奇怪巨龍來。

  說是奇怪，因為在蘇倫的視野中它明明隔得非常遠，但就是幾個眨眼的時間，它就已經出現在了不遠處。

  這和其他巨龍的飛行方式完全不一樣！

  那頭紫龍的位移不是用翅膀飛的，也不是瞬移。

  蘇倫看到這裡，眸光猛地一凜：「時光法則之力！」

  全知之瞳鑑定出來的名字是——【時光之龍·安格洛斯】。

  如果不是蘇倫自己就懂一些時光法則，他或許根本看不到這條時光龍怎麼來過來的。

  但就是因為懂了，才會更震驚。

  他自己的時光法則理解大概是七階，加上【烏洛波洛斯時空圓環】提供的被動親和，勉強算是八階。

  但看著這頭八階的時光之龍安格洛斯使用出的時光扭曲位移的能力，法則層面的理解竟然還在自己之上！

  龍族本身血脈中就自帶高位法則傳承，這要換做人類職業者妥妥是九階時光法則理解。

  「不好處理啊...」

  蘇倫看著眉頭緊皺。

  只是看到這頭紫龍一瞬間，他就知道解決不了。

  如果只是一頭，或許還能試試。

  但在這裡，真要被糾纏上可沒那麼容易脫身了。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時光之力的難纏，什麼時「時光回溯」、「時光扭曲」...這都是非常棘手的能力。

  而且時間和空間在某種程度上是可以「等價交換」的，這時光之龍明顯克制各種位移。

  就是蘇倫念頭這閃過的瞬間，那頭紫龍體表突然空間扭曲，再一看已經貼臉出現在眼前了，嘩啦啦一口老龍息就噴了過來。

  蘇倫留在原地的身影連帶附近的空間都像是鏡面一般，頃刻被這詭異的龍息噴得碎成了無數小塊。

  幾乎同一時間，幾公里外，一個略顯踉蹌的身影從空間裂縫中走了出來。

  四周那幾頭亞龍也同時一愣：這個人類怎麼出現在了它們中間？

  蘇倫死亡法則一展開，這七八頭亞龍瞬間失去了生機，墜落入海。

  但他沒有任何慶幸，反而餘光瞥了一眼身後自己潰散的身影，心悸一瞬：「好險！」

  剛才那一下可謂驚險之極，也幸虧他看得動時光之力發動的預兆，這才提前瞬移避開了。

  否則換作任何人不懂時光之力的人來，怕是毫無察覺就被幹掉了。

  時光之力就是這麼詭異！

  而且，這種能力還是那頭時光巨龍的天賦，運用起看著還沒任何負擔。

  只是一瞬交手，蘇倫就已經辨別出了差距，心中無比鄭重道：「這時光志龍果然懂得用時間法則扭曲空間！」

  剛才他瞬移的位置明明是更遠，但因為被時光之力干擾了，才出現在了這裡。

  這也就直接證明了，那頭紫龍在時光法則運用層面，已經遠超了蘇倫自己！

  雖然【烏洛波洛斯時空圓環】在手，蘇倫依舊順利脫離了。但就像是剛才那一瞬的失誤，差點讓他撞在了巨龍堆里。

  真要再來幾次，總有一次會萬劫不復。

  ......

  與此同時，那頭紫龍的眼中也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顯然它也很意外，這個人類居然能逃出時光之力的掌控？

  但它沒有任何停歇，展翅一飛，時光再次被扭曲，龐大的龍軀就已經再次像蘇倫衝來了。

  蘇倫看著哪裡敢有任何耽擱？

  他比之前更小心的使用空間瞬移，想要逃離追擊。

  但在這龍之國海域上到處瞬移，這本來就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像是之前那個一隻手就碎裂了神明意志的獨眼巨人王，這是妥妥半神的戰力。

  按照美杜莎女王的說法，這片海域不見得只有一位這樣的存在。

  蘇倫覺得真要亂闖，一旦遇到，絕對沒有生還之機。

  所以他之前哪怕是瞬移再逃走，也沒敢亂跑。計劃是領著這群飛龍轉幾圈，然後找機會凝聚能量再次施展超遠距離傳送。

  然而，現在情況就複雜了。

  這頭【時光之龍·安格洛斯】能用時光法則扭曲空間，影響空間位移的精準度。

  這讓蘇倫更不敢隨便施展超遠距離瞬移了。

  「賭一吧？」

  他心中一瞬抉擇。

  再拖下去，等那頭紫龍摸清了自己實力之後，風險會越來越大。

  然而就是他決定冒險施展超遠距離的時候，突然識海中傳來了一道傳念：「來神殿，我幫你擋住那些龍族。」

  美杜莎女王？

  她完成傳承了？

  蘇倫一聽，立刻神情一喜。

  既然這位都開口了，那麼肯定是有把握的。

  蘇倫想都沒想，直接就朝著可可洛西島嶼瞬移了過去，那頭時光之龍和其後幾百條巨龍亞龍也窮追不捨。

  身體已經瞬移而去，但蘇倫看著身後那鋪天蓋地的龍族軍團，忽然又有了一些忐忑。

  畢竟就就之前和泰坦族戰鬥的巨龍軍團戰力之恐怖，不說九階，超階來了都得灰飛煙滅。

  會不會美杜莎女王處理不了？

  ......

  然而沒待多想，蘇倫已經瞬移出現在了神殿前。

  就是他剛一落地，神殿裡突然一股磅礴的氣勢外泄了出來。

  「好強...」

  蘇倫瞳孔微微一縮，明顯感覺到美杜莎女王此刻的靈魂波動已經比之前強了一大截。

  然而就是這氣勢爆發的瞬間，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天空中襲來的飛龍軍團，竟然齊齊露出了忌憚之色，然後在半空中止步不前了。

  甚至那頭時光之龍仿佛也發現了什麼，那張龍臉上也明顯露出凝重。

  隨即它一聲高亢的龍吟嘶吼了出來，仿佛是對神殿裡那位庇護一個人類的行為表示不滿。

  看著樣子，雙方好像是再交涉什麼。

  蘇倫看到這一幕，這才猛地鬆了一口氣。

  他也沒想到，美杜莎女王我僅憑一己威懾之力，竟然真讓龍族軍團止住了？

  有這喘息時間，能做的就更多了。

  那頭紫龍又是幾聲龍吟，表情顯得憤怒又無可奈何。

  似乎交談並不順利。

  蘇倫看到這裡隱隱覺得不太妙，也暗自凝聚著瞬移術式。想著萬一不行到時候連美杜莎一起收起逃走。

  戈爾工一族和龍族都是神話血脈，霸主級生物，自然誰都不會服誰的。

  這些巨龍可不見得會給美杜莎女王面子。

  打起來的概率很大。

  果然，如他所料。

  談崩了！

  那頭紫龍一聲咆哮式的龍吟之後，憤怒立刻變成了實質性的殺機，幾十頭亞龍聽令就齊齊朝著神殿沖了過來。

  蘇倫被那鋪天蓋地的龍威壓得頭皮發麻，體表的霸氣像是薄冰一般，仿佛隨時都可能被壓得崩潰。

  然而，就是這時候，突然身邊一個影子閃現出來。

  那絕美的臉蛋和猙獰的蛇發，不是美杜莎女王又是何人？

  她剛一出現，那滿頭金色蛇發朝著天空猙獰地張開了血口，霎時間，整個世界仿佛都變成了一片灰色。

  這石化詛咒的灰光之盛，覆蓋面積之廣，是蘇倫見過那個八階蛇髮女妖的數十倍！

  「這...」

  那股詛咒之力沒衝著自己來，但蘇倫看著也本能地有種脊背發寒的感覺。

  這股恐怖的高位詛咒之力釋放出來，仿佛讓他又看到了之前那隻巨獸從海里衝出了一瞬的不可名狀。

  這是生命層次的威壓！

  這是王的凝視！

  然而沒待他多震驚，那灰光已然覆蓋了神殿上空。

  幾十頭闖入的飛龍也被詛咒之光覆蓋，就是這一剎那，蘇倫看著那些六、七、八階的飛龍眼睛瞬間黯淡無光，撲騰著翅膀的身子就僵直在了半空中。然後它們整個頭顱都急速變成了灰白石灰岩的顏色，這股灰白蔓延至全身，轉眼就變成了一尊尊石雕！

  那些石雕沒了御空之力，快速自由落體，然後「嘩啦啦」在地面摔成了一地碎石。

  美杜莎女王僅僅是這一下，就秒掉了幾十頭飛龍。

  看到這裡，蘇倫心中大震：「好強！」

  而天空中，以時光之龍為首的那些純血巨龍看著灰光照來，神情猛變地暴退避開。

  美杜莎女王顯然沒打算趕盡殺絕，此舉旨在警告和震懾，石化之光一瞬即收。

  她又抬頭看了過去。

  那頭時光之龍和附近好幾頭八階巨龍臉色越來越看來，龍吟中明顯聽出了憤怒的咆哮。

  雙方似乎又開始了新的談判。

  但看上去，談判依舊不順利。

  蘇倫在一旁看著眼角微微抽，從來沒有一刻，覺得自己處境這麼尷尬過。

  然而美杜莎女王氣勢半點沒有退讓，瞧那神態，從始至終都是一副不退就打的表情。

  終於。

  也不知道交涉了些什麼，那群巨龍終究半點奈何美杜莎不得，也不敢再次衝擊神殿，便怒沖沖地掉頭飛走了。

  談判不歡而散。

  ......

  真走了？

  蘇倫看到視野中越飛越遠的龍族群，依舊有些難以置信。

  美杜莎女王真就憑一己之力，讓那群龍族退了？

  所以，她現在真就半神了？

  蘇倫腦中思緒飛轉，但也覺得這是好事兒，也禮節性地說道：「多謝女王閣下出手相助。」

  美杜莎女王顯然並不在意，「只是盟約罷了。」

  蘇倫聽著也沒在這話題上多糾結，想了想，又問道：「能冒昧地問一下，剛才那些巨龍說了些什麼？」

  他確實很好奇交涉了些什麼內容。

  美杜莎回應道：「它們說，你們身上有龍族的氣息，而龍族是不會讓它們的龍軀給人類當材料的，還說你們褻瀆了龍神血脈...而且剛才還殺了它們同族，所以一定要殺掉你們。」

  「...」

  蘇倫聽到這裡，這才知道之前為什麼永夜號被襲擊了。

  黎明團現在有很多龍血戰士和巨龍殖裝，難怪這麼拉仇恨。

  不過這仇恨是沒法化解的，結都結了，也沒什麼多想的。

  頓了頓，美杜莎女王又說道：「它們還問我是不是一定要護你，是否要挑起戈爾工一族和龍族的戰爭...我說，是。」

  蘇倫聽著眉頭一皺：「啊...？」

  兩個高等種族之間的戰爭，可不是什么小事兒。

  他沒想美杜莎竟然真為了庇護黎明團，付出了這麼多。

  沒想美杜莎女王自己反而一臉平靜的神情，道：「放心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真到了我這個層面，這位面也沒什麼可懼了。何況龍族那幾頭老傢伙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更是打不起來的。」

  蘇里聽著眸子一轉，眉頭這才瞬間一松。

  果然，實力才是談判的本錢。

  她既然這樣說，自然就是這樣了。

  ......

  天神位面的人被處理掉了，龍族和泰坦的戰鬥也結束了，蘇倫也因為美杜莎女王的庇護，沒了性命之危。

  好像一切都理順了。

  這一刻，蘇倫感受到了從出航以來從未有過的輕鬆。

  然而，好消息接踵而至。

  美杜莎女王似乎心情不錯，這時候她突然轉臉看向了蘇倫，問道：「對了，之前不說承諾過你，如果你幫我完成傳承，我會送你一些禮物嗎...」

  對啊！

  蘇倫一聽，神情立刻就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