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在的宮殿

  很多時候，我在帳本里持續記錄著他人的帳目，還有自己缺失了的人生。當我從帳本里抬起沉重的頭，我感到一種生理上的噁心。這可能是因為我伏案太久，還不是帳目數字和清醒所帶來的問題。生活像一劑糟糕的藥，使我鬧出病來。然而，我從巨大無邊的澄明幻象中看到，只要我真有力量去做自己願意做的事情，我可以如此輕易地從沉悶中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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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通過行動來生活，也就是說通過意志來生活。我們這些人——天才或者乞丐們——不知道如何願望的人，是一些分享虛弱的弟兄。當我事實上僅僅是一個會計助理的時候，我憑哪一點把自己叫做天才？C·韋爾德（19世紀葡萄牙詩人，見前注——譯者注）在醫生面前宣稱，自己是「詩人韋爾德」，而不是作為商界職員的「韋爾德先生」，這個時候的他，只不過是表現出酸腐的虛榮和無效的自誇。可憐的人，他從來就是「韋爾德先生」，一個商界職員而不是別的什麼。詩人只有在死後才能誕生，因為只有在他死後，他的詩歌才會得到欣賞。

  行動，是真正的智慧。我願意成為我願意成為的人。但是我必須願望自己所願望的東西。成功意味著已經成功，而不僅僅是潛在的成功。任何一大塊土地都是宮殿的潛在可能，但是如果還沒建起來，宮殿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