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大錘關押起周豁子，隨後派人報知司馬亮。司馬亮聞訊大喜，當即趕到野灘鎮。他來到關押處，見過周豁子，驗明身份，確信無疑，趕緊派人報告聯防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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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聯防司令部派來了一隊團丁押解周豁子。章一德親自出馬帶著一隊警丁把周豁子押出牢房，交給那隊團丁。周豁子臨上囚車時，大錘匆匆趕來，跟站在一旁的司馬亮和蘇萬山點點頭，便朝周豁子走去，喊道：「周爺，慢走！」

  周豁子轉過頭來，冷眼看著大錘。大錘剛要過去，章一德攔住了他，皮笑肉不笑地說：「彭大隊長，這恐怕不妥吧。」

  大錘沉下了臉：「咋的，章局長不肯給我面子？」

  「彭大隊長，不是我不給你面子，他是要犯，恐怕會引起別人的猜疑。」

  大錘冷冷地說：「猜疑啥？明白地說，他是我江湖上的朋友！」大步走了過去。

  章一德呆在了一邊，臉上很不是顏色。

  大錘招了下手，兩個自衛隊員一個抱著酒罈一個拿著碗走了過來。大錘倒了一碗酒，雙手遞給周豁子：「周爺，請喝了這碗酒。」

  周豁子看著酒碗，笑了一下：「你是送我上路的吧。」

  大錘說：「我敬重你是條漢子。」

  「好，我喝。」周豁子接過了酒碗，一飲而盡，哈哈笑道：「再過二十年我還是一條好漢！」

  大錘說：「這話我信。」

  周豁子轉身要上囚車，大錘又叫了一聲：「周爺！」

  周豁子回首過來。大錘遲疑一下，欲言又止。周豁子道：「你還有啥話要說？」

  大錘說：「我有個事不明，想問一下。」

  周豁子道：「問吧，只要我知道，絕不隱瞞。」

  「城門樓上的人頭是你的人拿走的吧？」

  周豁子哈哈大笑起來：「是我親自拿走的。我是要露一手讓渭北的人看看我的手段，看那嚴智仁還狂不狂。」

  大錘說：「周爺果然好手段。」

  周豁子斂了笑：「我不如你的手段好。」

  「周爺過謙了。」

  「我說的是心裡話。這些年我浪了個『南山虎』的名聲，可不勝你『鬼見愁』的英名。今日我才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大錘老弟，我真心服你。栽在你手裡我不冤。」

  「周爺這麼說讓我無地自容。我還想問個事」

  「你問吧。我這一去就到了冥間地府，你想問啥也找不著門了。」周豁子苦笑道。

  「王縣長是不是你殺的？」

  周豁子搖頭道：「不是我殺的。我想殺盡天下的貪官，可惜我沒那個能耐沒那個本事。」

  「二槓呢？」

  「二槓是誰？」

  「二槓是嚴智仁嚴大隊長的護兵。」

  「如果我殺他我就連嚴智仁一塊收拾。你還有啥要問？」

  「沒有了。」

  周豁子轉身去上囚車。

  大錘拱手相送：「周爺一路走好！」

  周豁子在囚車上沖大錘拱了拱手，哈哈大笑。

  囚車門被關上了。發動機轟鳴起來，囚車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