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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04 08:58:33 作者: 張成功

  天都酒店前台,孫大力在給各個房間分發新到的《天都日報》。分著分著,他被報紙右下角GG欄里的兩個女孩的照片吸引住了。細細一瞧,他不覺大吃一驚:嘿,這不是周玲玲和王芳嗎?挺有能耐的,上報紙了!大力來了興致,展開報紙認真看內容。這一看不打緊,他的驚奇變成了驚慌,原來這竟是她們的遺照,是公安局登的啟事,而且是被人打死的。他顧不得分報紙了,摸起電話就按報紙上的電話號碼撥打起來。

  不大一會兒,王明和龔靜便匆匆推開了天都酒店的玻璃大門,穿過大堂,來到前台孫大力面前。他們出示了證件,開始詢問。孫大力很緊張地說道:「她們倆,一個叫周玲玲,一個叫王芳,以前常到酒店來,所以,我們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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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龔靜在旁邊飛快地記錄著。

  「後來有一天,王芳給我一包東西讓我幫她寄出去。自那之後,我就再也沒見著她們。」

  王明問:「那是一包什麼東西?」

  「硬硬的,好像是……」孫大力竭力回憶著。「好像是一個本子,也可能是書什麼的,反正挺厚的。」

  「你能記起收信人的地址和姓名嗎?」

  「記不起來了,是今年四五月份的事了,當時我也沒細看。」

  王明有些懊喪地撓撓頭道:「媽的,這就難查了!」

  「你再仔細想想,到底是四月份、還是五月份?最好能說個大致日期。」龔靜接著問他。

  孫大力皺著眉頭想了一會,道:「應該是四月底的樣子,因為那時我家裝修房子,下了班後見她們沒下樓,就沒再等。回家的時候順便丟進了郵筒。」

  「完了!」王明哀嘆一聲。「郵局也不會保留單據!」他們向孫大力道了謝,走出酒店。

  龔靜在路上提醒王明說:「時間好像能吻合上,發現她們的屍體是在五月初。」

  「可是,咱們的時間無法吻合呀!」王明打了一下方向盤。「只還有九天時間,沒辦法把天都酒店查個遍。況且又過去了半年多。」

  龔靜不吱聲了。

  他們回到刑警支隊,剛跨進門,馬荃和湯文軍就迎了上來。馬荃有些激動地說:「剛剛又有一個電話打來,說是認識這兩個女孩。打電話的也是一個女的,聽聲音年齡不大,是四川口音。她說她和兩個女孩是老鄉,然後就不吭聲了。我問她是不是有線索要提供,她說要再考慮考慮,就掛了電話。」

  龔靜急忙問:「是從哪打來的?」

  「我査過了,是大劇院旁邊的公用電話。」湯文軍回答說。

  「又是狗叼豬尿泡,空歡喜!」王明在椅子上坐下。「你們把電話記錄拿來我看看。」

  馬荃把電話記錄簿遞給他。

  這時,劉振漢扶著王麗敏進了門。龔靜忙迎上去,把王麗敏扶到椅子上坐下,勸慰說:「嫂子,別著急。這事是我的過失,我會儘快找到線索,把亮亮找回來。」

  王麗敏抬頭看看她。「妹子,這事跟你沒關係,我怪不著你。要怪只能怪振漢、怪我。準是那小子,來過我們家,是振漢當年得罪的人啊!」

  王明恍然大悟,問:「是不是您說的那個姓肖的?」

  劉振漢點點頭道:「我也琢磨著是這小子。」

  「這就容易了。我到派出所査查刑滿釋放人員的名單登記,就知道他的住處了。你們等我,別急,嫂子。」王明說著就朝外走。

  龔靜跟在他後面道:「我也去吧?」

  王明阻止住她:「你是女孩兒,陪陪嫂子,我去看看,一會兒就回來。」

  劉振漢感動地看著王明,道:「辛苦你了,王明,有什麼情況儘快來個電話。」

  王明點點頭,快步走了出去。

  劉振漢回過頭來,焦急地問龔靜:「怎麼樣?你們這裡……」

  龔靜回答說:「天都酒店的大堂領班孫大力,反映說他認識這兩個女孩,名字也吻合。他說他曾給王芳寄過東西,時間也正好跟她們死亡的日期相符合。其他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不過,證實了你的判斷,周玲玲和王芳的確在天都酒店從事『三陪』活動,而且很有名氣。還有就是,剛才馬荃接到了一個自稱是她們老鄉的電話,說有關於她們的情況,但要考慮考慮再決定講不講。情況就是這些。」

  「還是有收穫的。」劉振漢沉思著。「我們下一步要採取更主動的偵查措施,擴大戰果。」

  疤瘌李拿著兩個饅頭,走進地下室,把昏睡的亮亮晃醒,遞給他饅頭說:「吃吧,孩子,誰叫你爸得罪他了呢!」

  亮亮瞪著他,邊狼吞虎咽邊罵著:「王八蛋混蛋,你放了我沒事!要不,我爸爸逮到你,非槍斃了你不可!聽到沒有?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

  疤瘌李怔了怔,連忙說:「知道,你說的對。」

  亮亮道:「那還不趕緊放我?」

  疤瘌李一笑:「小老弟,兩頭我都得罪不起呀!」他看著亮亮把饅頭吃完,便用膠布貼上他的嘴,亮亮拼命地掙扎。他把亮亮提溜起來,摸摸他的頭,「走吧,我送你上路。等上了船,給你找個好人家,離這裡遠遠的,咱們就沒事了。」

  疤瘌李開著車,把亮亮帶到海邊,肖雲柱和那個村婦已經等在那兒了。村婦從疤瘌李手中接過亮亮,往泊在海邊的小木船里一塞,然後點錢給肖雲柱。

  船開走了,疤瘌李悵然的樣子看著遠去的船,又看看肖雲柱:「這事就這麼完了?他們把孩子賣山里保險不?」

  肖雲柱醮著唾沫點錢,「保他媽屁險!兄弟,我這段日子先溜出去幾天,看看風頭再說,咱們以後再聯繫吧!」

  疤瘌李看著大海,心神不定地發著呆。

  肖雲柱扯了扯他的衣服道:「發什麼傻,走,送我回家拿幾件衣服。」

  桑塔納在老城區巷子口停下,肖雲柱拍拍疤瘌李的肩,說了聲「後會有期」,便顛顛地進了巷子。還沒走到自家院子門口,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隱隱約約察覺出有動靜,身子趕忙往院牆上一貼,支起耳朵凝神傾聽著。

  王明和幾位民警此時正搜尋著走到肖家門口,他對身邊一位年齡稍大的民警說:「王所長,就是這兒?」

  王所長點點頭,「讓我們片警叫門,就說是査戶口。」一位年輕民聱上前敲門。不一會兒,肖大爺便顫巍巍地打開了門,聽說是查戶口的,就告訴片警,兒子已經一個多星期沒回家了。王明忍耐不住。他不顧王所長的阻攔,徑直闖入屋內。肖大爺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高一聲低一聲地罵起兒子來。王明搜査了整個屋子,沒有發現肖雲柱的蹤影。他看到了桌子上小雲和肖雲柱的照片,拿起來仔細看著。

  院牆外的肖雲柱,撒腿跑出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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