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到喜上添喜的為難事

  就在縣委宣傳部長給我談話的第二天，在排練完回旅店的路上，果然有兩位軍人主動上前找我搭腔，並作自我介紹。原來他們是正在修建襄渝鐵路的鐵道兵第七師五支隊來鄰水縣招新兵的幹部。其中的負責人名叫肖益，是五支隊政治部宣傳隊隊長，東北哈爾濱人。他矮矮的，瘦瘦的，卻精明清秀。肖益開門見山講明來意，問我想不想當兵，並稱他已經觀察好幾天了，對我的印象很好，想招我到部隊宣傳隊裡去當文藝兵。直到這時我才真的相信宣傳部長找我談話是事出有因，部隊同縣裡已經就我參軍的事情有過交涉。

  

  由於宣傳部長打招呼在先，我就如實地向肖益講了個人的想法：我說做夢都想當兵，但是縣領導要求我留下來工作，假如不聽招呼跟你們走，我是吃罪不起的。肖益看我小心翼翼的神情，輕鬆地對我講：你怕什麼？縣領導不同意沒有關係，只要人到了部隊手續也可以後補，地方上實在不辦部隊也有辦法，政策規定知青參軍轉業後，一律返回下鄉前的原籍，鄰水縣怎麼也管不到你，這種事情部隊處理過很多，你根本用不著擔心。一席話打動了我原本寧靜的心，激起胸中躍躍欲試的衝動。「回重慶」這個連想都不敢想的願望，居然經他一說，好像就指日可待了，確實讓人激動不已。不過，我不敢立即表態，表示要考慮一下，便匆匆離去。

  回到旅館，晚上怎麼也睡不著。回想起兩次令人興奮的談話，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為什麼好事情接踵而至？面臨選擇卻又使人瞻前顧後，左右為難。正在我難以決斷之時，意外地碰到一位熟人，促使我下定了參軍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