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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04 07:26:21 作者: 徐萌

  丁祖望一進門,沈容月就把飯端上了桌,兩碗面,一碟辣椒醬,幾樣小菜。

  丁祖望走過去,在桌前坐下,拿起筷子挑起麵條:「啊,又是手擀麵!看著就香!」坐下來大口吃了起來。沈容月說:「啊,剛才——嚴處長打電話找你,我說你不在,她電話就撂了。」

  丁祖望悶頭吃飯。

  

  「不是天天一塊兒上班,白天剛見過面,什麼事還要追到家裡。」沈容月小聲嘀咕道。

  丁祖望依然只是吃飯。

  「我聽醫院裡的人都在說,武明訓想請一個叫鍾立行的人到心外當主任?」

  丁祖望哼了一聲:「你還聽說什麼了?」

  「我還聽人家說,那個鐘立行原來在我們醫院,勸一個老太太捐角膜,結果讓家屬給告了?」

  「嗯。」

  「真夠缺德的,也夠缺心眼的,要是他自己媽他肯定不會那麼干。」

  丁祖望一臉責怪:「你怎麼這麼說話?年輕人嘛,都有股子熱情,捐角膜是件高尚的事!當醫生的都不理解,還有誰能理解?」

  沈容月大口喝著湯,喝得很響:「說實話我是不太喜歡這個人,眼睛太亮,眼睛太亮的人心眼都多,好像也不太愛說話,這種人心思都很深,看著不實在。」

  丁祖望無奈地笑笑:「你什麼時候看見他了?」

  「當然看見了!那天武明訓帶著他,我看見了,我當時就想,這個人,眼睛怎麼這麼亮?你不覺得他看上去心思挺深的?」

  「也不算吧,當醫生的,心思就是深,能考進醫學院的,都是最聰明的人,有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想得多,那是大腦體操,不代表什麼。」

  沈容月不再說話。

  丁祖望叮囑說:「這些話你在家說說就得,別到外面亂說,現在一切都沒說定,而且王冬的事也不好辦,我估計老嚴打電話也是為這事。」

  沈容月聽了,想了一下:「啊,是為這事啊,跟我有什麼不能說的?」

  丁祖望無奈地笑笑:「跟你有什麼可說的。」兩口把麵條吃完,放下碗,起身走進書房,拿起電話,又往外看了看沈容月。他想打給嚴如意,又怕她多心,正想著打還是不打,沈容月端了茶過來,看見他手裡拿著的電話,轉身就往外走。

  丁祖望放下聽筒:「有個新生兒先天性心臟主動脈反轉,要給他做手術,晚上我要準備手術,有電話找就說我不在。」

  「知道了。」她剛答應了一聲,電話就響了起來,急忙接起來:「餵?」

  電話里傳出嚴如意的聲音:「餵?我找丁院長!」

  沈容月乾脆地回答:「他不在。」

  「不在?秘書說他回家了,怎麼會不在?」

  「說了不在就是不在,秘書說他回家了你就去找秘書問吧。」沈容月說著掛斷電話,不滿意地對著電話做了個鬼臉。

  嚴如意吃了沈容月的搶白,氣得在屋裡轉了一圈,再次拿起電話,電話通了,嚴如意上來就罵:「哎,我說你會不會接電話?你說話能不能客氣點?」

  「我怎麼了?我怎麼不客氣了?」

  「我要找秘書問還用得著找你嗎?你會不會當院長夫人?」

  沈容月怔了一下:「我——我不會當也得當,你會當,你來當啊,得看老丁答應不答應!」

  嚴如意惱了:「沈容月,你別得意,那是我當剩下的,少廢話,讓丁院長接電話!」

  沈容月也不客氣:「說了他不在,告訴你,有事兒辦公室說去,沒事兒別老往家打電話!」

  丁祖望在屋裡聽見了兩人的對嘔,這種事以前也有過,他都是眼不見心不煩,但今天沈容月說話有點太不客氣了,再說又是自己不讓沈容月接的電話,於是他急忙從屋裡走出來,接過電話,滿懷歉意地看了沈容月一眼:「餵?嚴處長,我是老丁!」

  嚴如意怒氣沖沖:「啊,你在家啊,在家她怎麼說不在?」

  丁祖望怔了一下:「行了,你有什麼事說吧,我在忙著看資料。」

  嚴如意氣消了一半:「就是鍾立行的事,我還想跟你談談。」

  「你說這事啊,明天辦公室說吧。」

  嚴如意又火了:「明天什麼時候?你不是一早要查房,下午還有手術嗎?」

  丁祖望無奈地說:「好吧,這事我個人沒意見,我和明訓已經商量過了,星期五院務會上就討論,你不用做我的工作!」說完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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