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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柔在床上沉沉地睡著，飛虎和瑞雪醒來了，爬到了敏柔的床上。

  瑞雪推敏柔說：「姑姑，起來呀，跟我玩！」敏柔醒了，看到瑞雪，用被子蒙住頭。

  瑞雪繼續推敏柔：「姑姑，你快醒來嘛！」

  敏柔抬手就給了瑞雪一巴掌，瑞雪哭了起來。程婉儀跑了進來說：「怎麼了？怎麼了？去找奶奶！姑姑生病了，讓她好好睡睡！」瑞雪哭著跑了出去。

  程婉儀坐在床邊：「柔兒，你醒了？你沒事吧？你昨天去哪兒了？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敏柔看看程婉儀，一句話也不說。

  程婉儀坐在敏柔床前：「柔兒，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有什麼話別悶在心裡！我是你大嫂，我十幾歲就到這個家，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話不能說嗎？」

  

  敏柔眼淚成串地流下來：「大嫂，我見到朱今墨了。」

  程婉儀震驚地：「什麼？在哪兒？他到重慶了？媽前幾天還提起他呢。他怎麼樣了？幹什麼來了？是不是約你見面了？」

  敏柔搖頭：「他，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朱今墨了！」

  「他怎麼了？」

  敏柔困惑地說：「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他看上去神神秘秘的，身上有一種殺氣，帶著好多穿黑衣服的人一塊進進出出。」

  程婉儀震驚的說：「你是說，他當了特務？」

  敏柔痛苦地說：「我不知道，說不清楚，反正，看上去不太像好人。我在南京的時候就見過他一次，就是去牢里看大哥那天晚上，他跟另外的人在一起，那個人身上有一種邪氣。」

  程婉儀說：「他不會是參加了什麼軍統藍衣社什麼的吧？你知道嗎？現在街面上到處是狗！」

  敏柔搖頭說：「我的感覺，更可怕。我覺得那天在他房間看見的人好像是日本人，因為他叫了朱今墨一聲朱桑！」

  程婉儀震驚地說：「柔兒，你可不要亂說，如果這事被人知道了，我們一家人也會有麻煩的！」

  敏柔點頭說：「你放心吧，大嫂，我不會說的，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我心裡就當他已經死了。」

  程婉儀把敏柔緊緊抱在懷裡，敏柔哭成了淚人。門口，顧玉秀領著項南方走了進來，聽到了敏柔的話，兩人都停了下來。

  顧玉秀回身看看項南方：「麻煩你等一下！」她自己走進了屋對敏柔說：「柔兒，有個項先生說要見你，昨晚就是他把你送回來的，說是他的車撞了你。」

  敏柔困惑地看著顧玉秀：「項先生？」

  顧玉秀也迷糊了，看著敏柔：「他說你知道的，怎麼你不知道？」

  敏柔茫然地想了好一會兒說：「我知道了，媽，你告訴他，昨晚的事兒不怪他，請他回去吧！我已經沒事兒了。」

  顧玉秀為難地：「你這孩子，人家誠心誠意來看你，總得給人家一個機會吧！」

  敏柔冷靜地說：「不用了，媽，你告訴他，昨天的事兒不怪他，請他走吧！我現在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謝謝他！」

  堂屋裡，項南方聽到敏柔的話，已經淚流滿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