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咬我
2024-10-08 16:40:35
作者: 北枳賒月
有了百里桁對身份一事的保證,施清歡便也不懼程陽楓的威脅,將其拋諸腦後。
接下來的時日裡,施清歡儘量都跟在百里桁身側,除了監察司和溫苑還有護國公府之外,便不再去他處,不給程陽楓進一步行動的機會。
程陽楓也的確沒有再有什麼動作,偃旗息鼓一般。
十日的時間一晃而過,百里桁在施清歡的照顧下,傷勢已經好了許多。
而使團也終於到了要離開的日子。
離開前夕,程千月以自身之名,在五方齋宴請了施清歡和百里桁,作為感謝和告別。
夜色濃郁,酒香陣陣。
四人一起舉杯。
「明日一別,恐是再難相聚,今日,我們便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碰杯輕笑,淺談離別。
酒過三巡之後,程千月將施清歡帶到一側,百里桁則是和景琛聊著朝堂之事。
施清歡和程千月坐在樹下,悠閒四溢。
「謝謝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
「你喜歡便好,我也是挑了許久沒有什麼好的東西,我想你金銀珠寶你也看不上,乾脆送你些實用的吧。」
的確實用,各種藥丸應有盡有。
不管是正經的,還是不正經的。
兩人相視一笑,程千月從懷中拿出一枚玉佩,交到施清歡手裡。
「這個你拿著,離別禮物。」
施清歡見狀,也沒有絲毫推辭,畢竟好友離別,留著紀念,也是理所應當。
「多謝。」
「這玉佩你好生收著,若是有朝一日危機之時,可用其去素霞坊,自會有人幫你。」
聽到這話,施清歡滿臉驚訝,「素霞坊,竟然是你的?」
素霞坊在天盛各處皆有分布,就和五方齋一樣,外是衣坊,內里卻大有乾坤。
且在江湖上有些名頭。
「是,我程千月當初好歹也是行走江湖近十年,若是沒點東西在手,豈不是太無用了?」
「也是。」
施清歡笑著將玉佩趕緊收好,隨後看向程千月,「明日便要啟程了,你可開心?」
「開心是自然的,我與阿琛浪費了這麼多年的時光,如何還捨得虛度餘生的時光,只不過,京都畢竟是我的國土,捨不得也是有的。」
施清歡點點頭,「這便是取捨吧,有得就有舍,不過攝政王對你深愛至此,想必日後你定然幸福歡喜,恐怕,連故人都顧不得想起吧。」
「那你呢?可有得?可有舍?」
施清歡唇角浮現一抹淺笑,不由得看向不遠處的百里桁。
眼底溫柔,面色不由得透出嬌羞。
程千月一看便明白過來。
「所以,你們終於是踏出那一步了?」
「嗯。」
「那你的選擇呢?」
施清歡眼底堅定,「一往無前,絕不退卻。」
見她如此,程千月一聲嘆息,「那你所舍也夠大的。」
「不,他從未讓我捨棄什麼,與他同行的這條路,本也是我要走的。」
「看來,我也低估了你們的心意,本以為只是初動心,如今看來,怕也不是了。」
說罷,程千月起身,「無論如何,願你們攜手共進,執手同心。」
施清歡也起身,「彼此彼此。」
兩人淺笑碰杯,友情交融在星辰圓月之下。
與此同時,陰沉夜色下的右相府燈火通明,一道身影鬼鬼祟祟,進了府中。
懷裡緊緊抱著一個包袱,直接被帶著進了殿內。
而殿中早就等待著一道身影,正是右相孟連。
一見來人,孟連看了一眼,「東西拿到了?」
「是!」
一聽這話,一旁的護衛長劍一出,護在孟連的身前,「後退。」
滿眼警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這才小心翼翼地將包袱收了回去。
「相爺放心,此物特製的皮革包著,不會有危險滲出。」
「那便好,按照之前的計劃,找人穿上它,去護國公府...好好逛逛!」
「明白!」
孟連眼底深沉,唇角卻浮上笑意。
你既命大,那便看看這次,閻王收不收你!
......
星辰褪去,夜盡天明。
第二日一早,使團便啟程了。
程千月本就不同於一般的公主,所以也沒有按照禮節坐著馬車離開。
反而是一身紅色勁裝,騎上駿馬,一路和景琛並肩出的京都城。
颯爽英姿,施清歡看著著實羨慕。
但對於程千月而言,或許只是因為,她想最後在一路看看故土的河山。
施清歡和百里桁以官場身份送行,不多交談,但心意自能明白。
一路送行到城外,等使團遠遠離去,兩人轉身,神色微變。
因為不遠處緩步而來的,正是程陽楓。
他又出現了。
施清歡轉身就趕緊上了馬車,只當是沒看見他一般。
百里桁緊隨其後,兩人直接揚長而去。
與程陽楓擦肩而過的瞬間,他並沒有阻止,只是淺笑地看著。
而施清歡卻發現,他的手,竟然還包紮著。
等入了城門遙遙遠去,施清歡才鬆了口氣。
不由得舔了舔自己的牙。
這一動作,讓百里桁一聲輕咳。
「你...在做什麼?」
「哦,我在想,我的牙很鋒利?」
百里桁眉梢微抬,神色里瞬間浮現了一抹異樣的神色。
「你是在問我?」
「當然啊!」
施清歡沒有聽出百里桁話里的意思,只等看見他唇角的輕笑,和盯著她嘴唇的眼神,這才反應過來。
臉頰一紅,「我不是那個意思。」
「什麼意思?」
百里桁明知故問,讓施清歡腦海里又想起之前兩人的廝磨。
臉頰一路紅到耳根。
見她這般,百里桁就越想逗逗她。
傾身上前,湊到施清歡的耳畔。
「你的牙,的確鋒利,我感受到了!」
熱氣噴灑在耳畔,讓施清歡一陣酥麻,趕緊往一側挪了挪。
百里桁凝視的目光灼熱直接,讓施清歡的心都猛跳得厲害。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今日看見程陽楓的手,還包紮著。」
一提到程陽楓,百里桁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神色還暗了下來。
「此事,與他何干?」
感受到百里桁語氣里的冷意,施清歡心底隱隱有些不安,但還是繼續道。
「因為上次,是我咬的他。」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百里桁的氣息又沉了幾分。
「這幾日楓王府里傳出的消息是,程陽楓舉止怪異,而這怪異之處就在於,他會將結痂的傷口自己又一點點地撕開,再包紮,再撕開,起初我也疑惑,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原來,是因為你啊!」
施清歡眉梢緊皺,「他...莫不是腦子壞了?」
否則正常人誰會這麼變態地虐待自己?
「他自然不是腦子壞了。」
百里桁說著,漸漸靠近施清歡,「他是想要留住與你相關的任何東西,哪怕是傷痕。」
施清歡不解,百里桁眼底帶著絲絲瘋狂,讓她更是一愣。
就在她想要避開目光時,百里桁卻伸手,撫上她的唇瓣。
「不如,你也咬我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