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野心十足攝政王(五)
2024-10-04 04:20:43
作者: 世墨清秋
看奕璽臉色沒半分緩和,裴吉小聲嘀咕補充一句,「我一口都沒吃,憑什麼要我結帳。」
「哈哈哈哈,說是小傻子,倒還有些精明勁在裡面。」七七不禁高看了裴吉一眼,他智能確實是有問題,但沒想到還有些心悸。
不長記性的裴吉伸出手繼續抓向盤中,這次奕璽沒有打他,輕抿一口茶,「被打成這副模樣還想著吃,沒想著報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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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裴吉乾脆說,「可是我打不贏他,而且背後還有皇后娘娘撐腰我不敢。」
裴吉分析得頭頭是道,連謝知清都分不清裴吉是真傻還是裝傻。
「蠢。」奕璽吐出一個字,隨後扔下錢走出包房,只留下一臉茫然的裴吉。
不過心大的裴吉看著奕璽的背影頓了頓,隨後繼續胡吃海塞起來。
糧食不能浪費了。
「王爺,裴吉小王爺他,」是在裝傻?謝知清欲言又止,看行為舉止不像是傻子能有的行為。
「真傻,」奕璽斜靠在馬車上,說道。
裴吉能有這般思考能力,與八王妃脫不開干係,也真難為她了。
謝知清得到了準確的答案後,也想到了八王妃奇女子。
「本王要你去查件事。」奕璽托腮道,「查查八王爺怎麼死的。」
「查他幹什麼,」七七說,「你想知道他怎麼死的問我就行,幹嗎要這麼麻煩。」
「系統雖好,可你空口無憑怎麼證明他確實是被小皇帝害死的?」
「凡事得講究個證據。」奕璽破天荒和七七解釋。
七七聞言,閃爍的幽光更盛,她懂了,奕璽這是要拉八王妃入伙。
至於她帶的裴吉小傻子,被手動忽略掉了。
「王爺,您是懷疑,八王爺的死不簡單。」謝知清小聲說道,眾人都在傳八王爺的死,是年輕氣盛在外結了仇,被仇人所害;被奕璽一提,細細想去確實有諸多疑點。
「或許這件事,與本王對頭有關。」奕璽提醒謝知清。
但謝知清聽了這句話後,眼色莫名發亮,叫停馬車就消失在街頭。
「你的手下看來比你還著急,不想謀人啊。」七七探尋一圈後,感嘆道。
要是奕璽有這般積極便好了。
「沒辦法,誰叫我是個將死之人呢。」奕璽回懟。
七七,「……」
庭院內,清風微拂,獨屬春夏交替間的舒適日光,照在涼亭上,臥在搬來的軟塌奕璽愜意眯上眼。
只是如此舒適的氣氛,有一人不爽,舞動手腕直至奕璽刺去。
察覺到殺氣的奕璽翻下軟塌側身躲過長劍,並抓著那人的手腕翻轉直至眼前,「活得不耐煩了,本王你也敢擾。」
隨後無趣鬆開右手,坐在涼亭茶桌前,而方才對弈璽抱有殺機的那人此刻放下長劍,有條不紊醒茶為奕璽切茶,「王爺恕罪。」
語氣極為隨意,似乎是料定奕璽不會動怒。
「不去找夫子,來本王這樣甚。」輕咬一口桂花糕,奕璽瞧著府上藥理調理一年的瑾澈,心中不免一陣唏噓。
才短短一年時間,瑾澈從一個營養不良什麼都不懂的小崽子,變成武術文學造詣頗高的罕見之才,甚至兩人站在一塊,他還高出自己一段。
對此奕璽也只能用七七嘴裡提到的天命之子來解釋。
瑾澈介於少年與青年稚嫩的臉龐,神情微動,「管家今早說夫子家有私事。」
聞言,奕璽挑了下眉,沒再出聲,只留下風吹草樹瑟瑟聲。
「一肚子壞水。」七七上線吐槽道。
但這句話並不是說奕璽的,而是在說瑾澈。
奕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下套讓他留下後,對外宣稱他是自己的男寵,這可把瑾澈氣得夠嗆。
可架不住奕璽許諾他在身邊一定竭盡全力治水,瑾澈隱忍負重,在府中一待便是一年。
而奕璽則以自身男寵不可無才無德,光明正大給瑾澈尋了文武各一名夫子。
不知是性格原因,還是受了些環境影響,瑾澈性格愈發腹黑,像極了奕璽。
「小王爺您慢些,慢些。」遠處管家焦急聲音傳來,緊隨其後的是裴吉的身影闖入奕璽兩人視線中。
裴吉每向前一步赤紅色鞋印留在庭院碎石上,衣袖和他那張像極八王爺的臉上掛著各色燃料,「皇叔,今天街上真好玩。」
隨後在胸前衣衫里拿出一張還未開封的油紙,放在奕璽面前,「給皇叔留的,可好吃了。」
「小傻子對你還挺有心。」七七掃視一眼,油紙里包的是幾顆特地拆下來的糖葫蘆。
奕璽隨意望了眼油紙,移開視線望下裴吉,對七七涼涼說道,「有心?八王妃私下肯定教過他,本君不嗜甜食,買給自個吃得才對。」
聽了奕璽的話,七七這才注意到裴吉嘴上是說給奕璽吃的,眼珠子蹬的曾圓還時不時咽口水。
「….」
是自己太高估他了。
奕璽從神志抽出,將油紙往右推了推,「本王不吃。」
「那我吃。」等奕璽這句話很久的裴吉趕忙拽過來喜滋滋蹲在涼亭邊緣。
「又被人打了?」看他臉上沾滿染料,奕璽再次開口,自此再次出手教訓了那些紈絝後,裴吉打定主意賴上自己,任憑如何恐嚇都趕不走他。
裴吉胡亂吞下最後一顆糖葫蘆,摸著臉說,「誰敢打我啊,有皇叔罩著我打他們才對,臉上沾的是街上來的草原蠻人撒的香料。」
擦掉臉上沾著的染料,裴吉攤開手展示給奕璽看。
確實是香料。
裴吉說的草原蠻人是怎麼回事?
奕璽眼眸微轉,管家立刻上前附在耳邊,「王爺,是每年一次的進貢。」
說到進貢,奕璽懂了,草原蠻人是原身出生時裴國打敗的外敵,當年天放異彩,百姓無一不在傳是天祝裴國,降了個妙人下凡祝裴這才凱旋,為此先帝在時裴國有多愛原身,草原人就有多恨。
不過….
「今年比往年還來得早些,」奕璽算算日子,說。
管家是何等精明,人在府中但耳聽八方,早就探究出了原因,「今年來朝聖的是蠻人那公主,說是來找個合適夫君抓回草原與她完婚呢。」
原來是想趁著大雪封路前,在京里玩玩,怪不得來這麼早。
「我娘說蠻人公主性格潑辣,脾氣火爆,也不知誰會讓了她的眼,」婢女收拾乾淨後,轉頭又趴在地里找蛐蛐的裴吉冷不丁說道。
有些意思,蠻人公主如此大張旗鼓,不知道小皇帝那邊會怎麼行動,是如了她的意還是會趁個機會趕她回去。
奕璽很期待。
待在奕璽身邊一年的七七此時看出了她的興奮,哼的一聲,「小皇帝剛才下令,讓裴奕璽帶格菈公主熟悉京中環境,等會兒口諭就到了。」
草原人恨極了裴奕璽,以格菈公主的性格,攝政王府怕是不得安寧咯,想到日後生活,七七頭頂浮現出一張笑臉,藍色格外刺眼。
可對七七說的話,奕璽只是淡淡嗯了下,似乎是早就料到小皇帝會這般安排,手指划過涼透的茶水,「京中不乏俊傑之才,格菈公主或許會領如意郎君回去。」
話才剛說完,奕璽聽到左後方傳來細微嗤笑聲。
「七七,小兔崽子是不是笑了?」奕璽往後瞥了眼,聲音來源正是瑾澈站的位置。
「能源不足,無法回溯事件。」裝死,滾出一串文字,奕璽對她的反應沒有如何惱怒模樣,反而笑眯眯地看著她….
七七說的沒錯,小皇帝確實叫人傳了一道口諭,命令一經說出,奕璽不急,反倒是管家急得跳腳,要不是府中暗衛按住他,估計派來的人口諭沒說完就要被掃地出門。
格菈公主到來,未免不全是壞事,奕璽在管家擔憂眼色下,這幾日吃得特香,至於什麼時候去見那傳聞潑辣的公主,奕璽表示並不著急。
「王爺,」門外婢女輕喚,腰彎得極地,似乎是在懼怕奕璽,「格菈公主來了,說是要拜訪王爺您。」
才三天就沉不住氣了?
奕璽挑了挑眉,隨意放下手中兵書,「放她進前廳候著,本王隨後到。」
披了件淡雅袍子,奕璽不急不慢往前廳走去。
格菈公主性格所傳不假,隔了些距離,奕璽見前廳站了個渾身衣飾似火,烏黑頭髮中摻雜著紫紅細麻線,凸顯異域面孔,女子腰間還盤著亮色長鞭,讓人深知不好招惹,只是現在的格拉公主,臉上無冷傲神色,一縷微乎其微的焦急色爬上她的眉頭,她的身旁還站了幾名著青綠色帽子的族人。
「攝政王。」格拉公主身邊眼尖的族人朝奕璽行禮,察覺不到任何不甘怨念。
格拉公主見狀立馬跪了下去,膝蓋還未接觸到地面,奕璽手臂虛浮帶她站起身來,「無需拘禮,上茶。」
後一句是門外候著的婢女說的;婢女更換掉冷掉的茶水,迅速換上一盞新茶。
格拉公主並不喜歡喝茶,茶對於他們草原人來說,味苦幹澀,任由茶水變冷也不願婢女添水,但現在奕璽傳人上茶,格拉公主也不好付了面子,學著奕璽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塊。
印象中的苦澀沒有,茶水入口後,格拉公主竟然感覺自己心中的煩悶一掃而空,還提神了幾分,引得她又喝了幾口。
「本王連日疲力,身體抱恙不便見客,還望公主見諒。」格拉緊皺眉頭因茶水的清香而消融,目的達成奕璽開口,語氣中氣不足,叫人信了她的鬼話。
「攝政王協管天下大事,自是要好好調理,」生在草原的格拉大大咧咧,起身朝奕璽行禮後走到門前拍掌三下,立馬有她的族人上前奉上赤紅色錦緞裹挾住的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