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兇手是誰

2024-10-04 03:35:04 作者: 綰十六

  「游哥兒媳婦,」周氏忽然和顏悅色了起來,「你看這事兒……」

  江念辭心領神會。

  她開口問道,「請郎中看過了麼?許姨娘的胎兒如何?」

  「看過了。」硯書回答,「雖然動了些胎氣,但也還算安穩。」

  江念辭又看向舒韻婉,「李二家的,你的身子如何了?」

  舒韻婉抽了抽嘴角。

  江念辭明明就知道自己和紀少游的關係,卻每每都要稱呼自己為「李二家的」,分明就是刻意羞辱自己。

  她很不想理會江念辭。

  可人在屋檐下,她就是再不滿,也只能咬著牙道,「並無大礙。」

  「那就好。」江念辭滿意地點了點頭,「你說許姨娘換了你的湯藥,可有什麼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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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韻婉反問,「那藥碗還不能證明麼?」

  江念辭搖頭。

  「所有的碗碟都收在廚房裡,這並不能證明什麼。且滿府的人都知道,許姨娘懷孕後身子嬌貴,只能用官窯燒制的瓷器,她就算再愚蠢,也不會蠢到把這麼大的把柄送到你的手裡。」

  「就是就是!」許清如連連點頭。

  說完,又忽然覺得不對。

  該死的江念辭,竟然敢說自己愚蠢!

  「許姨娘,」江念辭並未在意許清如眼中的惱怒,她又問道,「你說李二媳婦兒推了你,有證據麼?」

  許清如依舊咬牙切齒,「不是她推的,也是受她指使的!」

  「有證據麼?」江念辭還是這麼一句。

  許清如不說話了。

  「既然如此,那就等有證據了再說吧。」江念辭揮了揮手,「這都什麼時辰了,母親,您快回去歇息吧!李二媳婦兒,你也回去吧。」

  周氏立刻起身,心裡覺得無比妥帖。

  她早就熬不住了。

  許清如卻不依不饒,「此事就這麼算了?」

  「不這樣又能怎樣?」江念辭看著她,「此事就算鬧到官府,官府的人也只會和我一樣斷案。」

  空口白牙的,誰又能給誰定罪呢?

  說完,她便不再理會許清如,轉頭送周氏出去了。

  舒韻婉緊隨其後,待到周氏離開,她才攔下了江念辭,突兀地說了一句,「不管你信不信,真的不是我。」

  「我信。」江念辭回她,「只是,你也應該相信許清如。她實在沒理由害你。你該想想,除了許清如,還有誰不想讓你生下孩子。」

  「你又想挑撥我和紀郎?」舒韻婉冷笑一聲,「他都不在府里,如何會對孩子下手?」

  「不是他。」江念辭彎了彎唇,「如果你和許清如同時失去孩子,那府中最大的受益者會是誰呢?舒先生聰慧,定能想明白的。」

  舒韻婉心頭一跳,腦海里驀然閃過一個名字。

  不!

  這不可能!

  紀明璋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他怎麼會害自己呢!

  「妖言惑眾!」她狠狠地瞪了江念辭一眼,轉頭便走。

  可那原本平穩的步伐卻越走越亂,甚至還顯得有些狼狽。

  江念辭搖了搖頭。

  被親人背刺的滋味不好受吧?

  可上輩子,舒韻婉不是也教唆著紀明璋狠狠傷了自己的心麼?

  她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舒韻婉怎麼就受不住了呢?

  「砰!」

  耳畔傳來瓷器落地的聲音。

  江念辭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一把推開了許清如的門。

  「許姨娘身體虛弱,還是該臥床靜養才是。」

  「要你管!」許清如啐了江念辭一口,「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剛才很威風啊?可我怎麼覺得,這紀夫人的位置你做不久了呢?江念辭,我已經問過姨母了,這些日子你根本就不在江府!如果我把此事告訴夫君,你猜他還能不能容得下你?」

  江念辭閉口不答,只是含笑看著許清如。

  許清如被她瞧得心裡發怵。

  「你這麼看我幹什麼!」她色厲內荏。

  江念辭笑道,「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可憐……明明懷著孩子,卻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許清如目光閃躲,「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和你院裡的那四個小廝!」江念辭也不賣官司,「你以為你買通郎中,蓋了孩子的月份,此事便天衣無縫了?許清如,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的!」

  「你……你都知道了?」許清如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又急忙改口,「你胡說八道什麼!江念辭,你自己不能生,就這樣沒口子地污衊我麼?」

  「是不是污衊,你心裡清楚得很!」

  江念辭拎著許清如的衣領,像拽小雞似的把她丟在了榻上。

  「許清如,若你安安分分地呆在府中,我自會給你的孩子一個像樣的身份。可若你惹是生非,哪怕只是說了一句不該說的……」

  她猛地逼近了許清如,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信不信,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許清如不能自已地顫抖了起來。

  可怕!

  太可怕了!

  這還是她那個膽小怕事,愚笨無知的表姐麼!

  為何像極了來自陰間的惡鬼?

  見許清如安靜如雞,江念辭這才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疲憊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剛躺下沒多久,窗邊忽然傳來幾聲布穀鳥叫。

  寒冬臘月的,如何會有布穀鳥?

  江念辭疑惑地打開窗子。

  一個紙團破窗而來。

  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當心七皇子。」

  七皇子?

  江念辭記得,七皇子的生母是容妃身邊的宮婢。

  聽說聖上酒醉誤事,錯把她當成了容妃娘娘,這才有了春宵一度。

  事後,聖上大怒,想要打死這個爬床的賤婢,卻發現對方已經有了身孕。

  沒辦法,聖上只能給了她一個美人的位份。

  可這美人卻是個沒福氣的。

  她在孕中驚懼過度,生下七皇子後就撒手人寰了。

  七皇子自幼體弱,又生性膽小,從不多話,恐怕連聖上都快忘記自己還有這個兒子了。

  江念辭實在想不明白,她為何要當心這樣一位皇子。

  她更摸不准,送信來的人究竟是敵是友,又是何居心。

  她認不出紙團上的字跡。

  想了想,還是決定從長計議。

  打開妝匣,江念辭把紙團丟了進去,卻一眼看見了妝匣中躺著的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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