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一定是錯覺

  這動靜應該是簡訊進來的聲音。還是連續好幾條。

  顧行舟只是眉頭微微擰起來，卻並沒有把手機拿出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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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頭仿佛不知疲倦一般，連續響了好幾下。顧行舟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他垂眸，看了葉心悅一眼，她正閉著眼睛，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不想說話。顧行舟覺得後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不想說話不要緊，只要她能把他的話聽進去就行。畢竟也要給她一點時間。

  他已經把她逼得太緊，此時真的有點擔心，這個丫頭要是被刺激過頭，說不定會選擇什麼極端的方式來反抗他。

  顧行舟沒有出去，而是走到陽台，把手機拿出來看。這樣他也能看到葉心悅，可以稍微放心一點。

  其實不用看，他就知道是誰來的簡訊。

  只是他現在真是一點都不想看。心裡湧上一抹厭惡的感覺。

  顧行舟垂眸，心不在焉，看了一眼，沒有看下去的耐心。

  正當他準備把手機放回去的時候，忽然再次嗡嗡的響起來，這次並不是還簡訊，而是直接電話過來了。

  顧行舟的臉色更加難看。

  終於，他還是把電話接起來，為的可能就是讓他安靜一下，對他來說，實在太呱噪了。他的心情原本就煩躁。現在被她這種狂轟濫炸弄得更加焦躁。

  「說。」電話接起來，他一個字冷冷的吐出來。

  隔著手機，葉瑤都能感受到顧行舟那種攝人的威力，叫人不寒而慄。此刻葉瑤知道，顧行舟是真的生氣了。

  這是在一起到現在，還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這樣的情況，讓她心裡滋生起一抹前所未有的慌張。

  「行舟，你聽我的解釋，今晚的事情，我其實……」

  顧行舟忽然沒有耐心聽下去。

  「夠了，今晚的事情，我看得很清楚。你最近，還是消停一點。不然，後果自負。」這字裡行間，透露出威脅的那麼明顯。

  那邊的葉瑤忽然噤聲，她心裡那種恐懼在逐漸變得強烈，也立即不敢說了。

  顧行舟說完，直接把電話給掛斷，甚至連葉瑤開口的機會都不給。

  他扯了扯領帶，視線再次落在葉心悅身上，她再次變得異常沉默。

  顧行舟現在算是了解了。葉心悅現在就兩種狀態，要麼就特別安靜，可以一天都不說一句話，要麼就特別偏激，處於失控的狀態。

  這樣的情況無疑是令人擔憂的。如果是平時，那可能還好處理一些。可她現在懷孕。那種大波動的情緒對她絕對不好。

  他想著，明天把她送回去跟奶奶待一天，調整一下心情，或許可以好一點。

  然而，有句話說得好，計劃趕不上變化。

  或許是今天晚上在海邊吹了太久的海風，或許是情緒再次受到巨大的波動，這天晚上，葉心悅就開始發燒起來。

  幸好顧行舟發現得很及時。立即聯絡了醫生過來。

  其實對於葉心悅這幾天來的狀態，他一直挺擔憂的。不知不覺中投入了許多的注意力，其實他不知道了。

  把電話掛斷以後，他進來就繼續坐在床邊。也許實在是太累了，沒多久，葉心悅就睡過去了。

  想到她晚飯都沒吃，顧行舟的心情也不太好。一直不敢大意，時不時過來看看她，如果她醒了，就讓她吃點東西。

  誰知道，等他第三次過來的時候，也就是晚上十一點這樣，他就發現了她的異樣。

  跟上次看到她被夢魘的狀態差不多，不過這一次好像更加嚴重。她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似乎還是深陷噩夢的狀態。

  顧行舟下意識的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果然，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她身上的溫度燙得有點驚人。這絕對不是一般的發燒。肯定已經到了高燒的程度。

  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在叫醫生的同時，問問有沒有什麼降溫的辦法。醫生也知道葉心悅的身份，還知道她懷孕了。肯定絲毫不敢懈怠。

  告訴他，可以先採取物理降溫的方式，就是用濕毛巾敷敷額頭，酒精也勤擦擦。還有前胸後背，四肢和手腳心。

  掛了電話，顧行舟抿著唇，有點犯難。

  這擦拭其他地方還好，他還勉強可以做到。可這前胸？後背？那豈不是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從來沒有想過，他竟然也會有這麼不自在的時候。

  可是這個時候，顯然沒有時間讓他想那麼多。因為他能明顯感覺到，她的情況似乎在慢慢變得嚴重。

  他也不敢耽擱，這是關乎兩條生命的事情，顧不得太多。

  顧行舟準備去打水，可發現，竟然還沒有找到可以裝水的容器，臉盆之類的東西，他這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他耐著性子，忍著心中的不耐煩。並沒有想到他開始照顧人的第一步就遇上了難題。

  顧行舟去了葉心悅房間的衛生間。推門進入，忽然眼前一亮。他發現盥洗台上就有一個小盆，應該有他雙手那麼大。

  他確定，這不是他這裡的東西。自從葉心悅來到這個房間住下以後，他除了房間裡和陽台，就沒有再到別的地方。

  現在也沒有時間給他那麼多時間墨跡。他拿了毛巾和水，疾步走到了床邊。

  葉心悅燒得又再開始說胡話了。

  仍然是那幾句亘古不變的話：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顧行舟心裡很不是滋味，他以前只是知道，她父母的離開，對她的打擊很大，可是現在看來，他的認識還是淺薄了。

  他根本無法想像，那種創傷對她的傷害到底有多深？根本已經達到一種無法想像的地步。

  以前在奶奶那裡見到她，她幾乎都是帶著笑容，有著少女的天真，嬌羞。雖然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並不是很多，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事情，並不需要話太多時間卻揣測。

  可是如今，原本一個開朗活潑的小姑娘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莫名有一種隱隱的心疼是怎麼回事？顧行舟甩甩腦袋，一定是錯覺！

  接下來的難題，讓他覺得前所未有的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