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小九心事

  若水看出程鈺是執意要繡，勸她不住，只好答道：

  「好，那依著主子的意思，是要準備哪些香料呢？」

  「這隻要去太醫院問問太醫的意思便好，選些對太子殿下有裨益的香料來。」

  忽然程鈺像是想到了什麼，又立刻補充道：

  「對了，得記得去買些雪蓮花來，挑這京城裡最貴的買便是。」

  她記得南無意說自己的香囊中，就是放了這一味花材的。

  「是。」

  程鈺滿意點點頭，指了下若水：

  「明日你叫若蘭去查南無意的底細，你就負責在宮裡，教我刺繡便好。」

  

  「是。」

  程鈺安排妥當，這下才算徹底放心下來，心情愉悅帶著若水回宴席中去了。

  王府這邊。

  南無意一回來，便想起沈明長說要一個香囊的事，她皺了一下眉。

  先是從自己的一堆箱子中，翻找了一番。

  然後從裡面，隨意挑揀出一個曾經繡好的香囊。

  又把裡面的藥材掏空，從手邊的香料盒子中隨意挑了一些，塞了進去。

  然後南無意從程子溟送自己的一堆名貴香料中，挑了一朵最柔弱細小的雪蓮出來，心疼地裝了進那舊香囊。

  南無意左右打量了一下，覺得不錯，完全看不出舊的印跡，便隨手把香囊放在桌上。

  這香囊，便是她準備給沈明長的了。

  左思右想今日遇上沈明長和程鈺這事。

  程鈺送來那杜鵑花裙時，她便已知道，程鈺已經注意到了自己。

  接下來沈明長又要自己繡香囊給他，程鈺這樣嫉妒心旺盛的人，定然更是妒火中燒。

  她馬上就要坐不住了。

  程鈺早些動手，她便可以早些抓住程鈺的破綻。

  但問題是，就算程鈺害自己的證據已經昭然若揭，沈明長真的會願意為了自己，不顧皇后和程家顏面，來處置程鈺嗎？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現在要做的是步步緊逼，讓程鈺忍無可忍。

  她淺笑了一下，罷了。

  先把這香囊送去吧，程鈺看到了的話，可是能氣上好一陣子呢。

  「點翠，過兩日吩咐府里的人，幫我把這香囊送去太子那裡。」

  「姑娘，你這麼快就送去，太子殿下恐怕也要懷疑您是隨便找了一個來糊弄的。」

  「無妨，就告訴他，是我熬夜挑燈繡的，熬得眼睛都紅了。」

  「這...這種話，太子殿下會相信嗎？」

  南無意不屑地笑笑，沈明長這男人雖然平日裡聰明，但是在這些細小的地方，他未必會留意。

  「無妨，他分辨不出來的。何況這香囊本也是我繡的，既然是我親手縫製的，那心意就是一樣的。」

  「好吧。」

  點翠接過那香囊打量了打量，確實看不出是舊的。

  反而因為那泛著金光的絲線，和細密的織法，讓這香囊看起來就十分金貴，

  「過兩日奴婢便送去太子宮中。」

  第二日清晨。

  陽光照進南無意寢宮，南無意睜開眼睛，發現已經日上三竿。

  看南無意醒來，點翠便上前道：

  「姑娘，你可算醒了，今天一早，小九姑娘就來王府找您呢。」

  「誰？小九？」

  南無意一下子清醒起來。

  自從她病了之後，確實好一陣子沒去找小九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如何。

  南無意趕快翻身起來，匆匆坐在鏡前，讓點翠幫著收拾打扮起來。

  「小九她人呢？」

  「奴婢本是想讓小九姑娘進來坐著等，但她說怕打攪姑娘，所以就去後院遛遛彎了。」

  南無意不解：

  「這天寒地凍的天，怎麼還在外面呆著？快讓她進來。」

  點翠吩咐門口的丫鬟道：

  「聽到了沒？你們幾個，快去後院把小九姑娘尋來。」

  南無意差不多拾掇好，小九也被丫鬟們尋來了。

  一見面，小九就熱情撲上來叫道：

  「姐姐！」

  南無意也許久沒見小九，今日一見，自然是十分欣喜：

  「小九，姐姐好久沒去看你，你最近一切可還好？」

  「還好，姐姐走後，如意閣群花無主，如今我倒是成了如意閣的花魁了。」

  「真的？」

  南無意驚喜：

  「那豈不是身價高了許多，大抵是不用再出賣身子了吧？」

  小九搖搖頭，苦笑道：

  「不行，哪裡有姐姐一樣好的命。」

  「和從前還是一樣的，只是接待的客人更矜貴了一些，也不用再看別人的臉色了，但說到底還是賣身子的，比不得姐姐這麼好命。」

  南無意拉住小九的手，心疼道：

  「你再堅持一陣，等姐姐從這王府獨立出去，便馬上把你贖出來。」

  小九苦笑：

  「姐姐，現在可不比以前，以前我在如意閣籍籍無名，贖身倒也容易，現如今成了花魁，就是福媽媽的搖錢樹，要想把我贖出去可得花一大筆錢。」

  南無意自然知道，福媽媽在如意閣這麼久，是心眼最多的奸商。

  但凡福媽媽看客人是真心想贖姑娘，便立刻坐地起價，獅子開口。

  不論是上一世沈明長來贖她，還是這一世沈靈安來贖她，都花了好大一筆銀子。

  南無意輕輕揉了揉小九頭髮：

  「這你不用擔心，答應你的事，我一定做到就是。對了，你今日怎麼忽然過來？可是有什麼事不成？」

  看南無意這麼問，小九的臉頰立刻緋紅了一片，低頭道：

  「我...我的確有些煩心事，想來問姐姐的意見。」

  「你說。」

  小九猶豫了半晌，似乎話到嘴邊，又有些說不出口。

  南無意看她這幅難為情的樣子，便心裡立刻猜到幾分，於是打趣道：

  「我們小九果然長大了，是大姑娘了，也該有些少女心事了。」

  「姐姐，你別亂說呀！」

  「哦？我哪裡亂說？小九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小九一下子被說中了心事，不再爭辯，低下腦袋羞赧點點頭：

  「嗯。」

  南無意笑起來：

  「是什麼樣的男子？長得如何？家住哪裡？快說出來，讓姐姐幫你參謀參謀。」

  小九被南無意問得臉更紅了一些，扭過臉去不看南無意：

  「姐姐只知道拿我逗趣，我不跟姐姐說了。」

  「別，小九，你一定要跟姐姐說，我保證不打趣你！」

  「好吧，我只說給姐姐和點翠聽，你們兩個聽完之後，都不許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