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自作自受

2024-05-05 17:29:03 作者: 仲夏軒

  棕色華服男子此時十分的慎重的看著面前的南宮尋,心中不禁暗暗地想著,難道這個人就是傳說當中碧水聖殿的碧水尊主嗎?看來能夠成為尊主的實力一定不會底,剛才是自己太過大意了,沒有認真的對待這個對手。

  南宮尋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棕色華服的男子,雖然不知道他此時此刻這樣看著自己是因為什麼,但是都無所謂,因為不管他在想什麼,這邊也只是陪著鬧著玩而已,等到時間差不多的時候便直接捆綁起來帶回洞府當中審問就是了。

  

  「剛才是我不夠認真,我向你道歉,接下來便是來真的,請多多指教。」棕色華服男子一臉的慎重好像把之前的事情很放在心上一樣。

  南宮尋雖然不理解棕色華服男子這樣的慎重,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他並不打算直接出擊,對於現在這樣程度的南宮尋來說見招拆招或許更加有意思一些,看了看遠處的獨孤木幽,這樣看上去似乎她占上風,南宮尋微微有些放鬆下來。

  只要她沒事就好。

  棕色華服的男子看著面前的若無其事不在狀態當中的南宮尋不由覺得有些屈辱。

  「請你認真和我對打!」棕色華服男子似乎十分的倔強並且古板,看到南宮尋朝著別處看立刻上前說道。他很不能夠忍受此時南宮尋故意忽略他的做法。

  南宮尋皺了一下眉頭,他沒有動手是因為面前這個人根本不值得自己動手,但是當事人好像不知情的樣子讓人不禁有些惱怒,他也不想想自己算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向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來,區區的一個敵方派過來的殺手。

  「哼,不知死活!」南宮尋冷聲道,瞬間一股強大的威壓仿若從天而降。

  棕色華服男子的瞳孔猛地放大,腦海當中竟然變得一片空白,此時只覺得像是有千斤頂一樣沉重的東西從天而降壓在他的肩上,終於忍不住膝蓋打顫跪在了雪地之上,雙手按著地上的積雪,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滑落在雪地當中,在雪地上砸出一個有一個的小坑。

  「這是……什麼……力量。」棕色華服男子口中斷斷續續的說著,緊接著便不斷的大喘著氣,再也不敢抬頭去看南宮尋的臉,此時只想找一個地方躲起來,心中充滿了強烈的恐懼,慢慢的男子抱住頭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

  此時他才明白為什麼其他三個尊者要聯手對付南宮尋,因為南宮尋實在是太過強大了。而自己竟然膽敢要求他和自己認真的對打,這時的棕色華服男子才領會到了什麼叫做作死。

  「其實並不是赫連風一個人叫你們來殺我的對吧?」南宮尋眼神注視著不遠處的獨孤木幽卻開口問道。他其實很想直接一掌劈死那個黑衣男子,不過對於獨孤木幽來說那個黑衣男子也算是一個很好的歷練,或許經過這一次的對打獨孤木幽能夠從當中摸索到什麼從而進階,想到這一點南宮尋還是忍耐住了。

  抱頭蜷縮在地上的棕色華服男子忽然感覺全身微微輕鬆,雖然還是有強大的壓迫感但是至少不會讓他心臟狂跳不已,恐懼的連頭也不敢抬起,冷汗濕透渾身。此時男子很清楚之所以身上的感覺得到了緩解是因為南宮尋在向他詢問事情。

  「我不知道。」男子用蚊子一般大小的聲音說道。

  南宮尋冷聲道:「什麼?」眼神收回來直直的落在男子的背上,男子只覺得背上如同針扎一般坐立不安,意識到自己的態度讓南宮尋生了氣,心中頓時有些慌亂不已,剛剛得到緩和的心情頓時緊張了起來,額頭間頓時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男子慌亂的解釋起來:「我……我的意思是……我是被告示吸引來的,所以我並不清楚具體的僱主是誰,在來之前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要去幹什麼。」表面上看上去十分恭順,但是低沉著腦袋的眼角卻划過一絲暴虐的恨意。

  「哦?說清楚。」南宮尋聽出來男子的意有所指。

  男子抬起頭兩個眼神當中帶著一絲迷茫和無辜:「兩個多月之前,我在街上閒逛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告示,告示上面說在尋找一個能力十分強大的人,說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在我們那小地方當中屬我最為有名,所以我便按照告示找到了傳說當中的面試官。」

  說到這裡男子有些遺憾的低下頭好像自己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感覺自己是稀里糊塗的來到這個地方的,隨即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但是我也只是見到了傳說當中的面試官而已,接著我便和他們一起來到了這裡,被下命令在雪狼傭兵團當中鬧事,這樣的話就能夠吸引您和獨孤木幽前來。」

  南宮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不過這些事情都並不重要,即便是把這些人活生生的抓過去對峙也不會有任何結果,不管是去找哪一方都會得到否定的結果吧,想要賴掉這件事情還不是容易的很。而且現在帶回去興師問罪也很可能只是加快其他聖殿和碧水聖殿的撕破臉皮的時間而已,對他下一步的舉動沒有任何益處。所以南宮尋考慮了一下,並沒有打算把這些人帶回去,而且此時看來似乎也沒有繼續審問的必要。

  穿著棕色華服的男子仔細的看著南宮尋臉上的表情,生怕自己漏過了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從而導致自己判斷錯南宮尋的心情,此時他很擔心自己的生命會受到威脅,猶豫的想要問南宮尋會不會殺了他,因為實際上他們並沒有很深的過節,自己還沒有偷襲他成功……所以他在想南宮尋或許能夠放過他。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南宮尋終於開口了。

  「你叫什麼名字?」南宮尋雖然是在問著男子,但是眼神卻始終看著不遠處的獨孤木幽,心中有些暗暗的緊張,不過以現在的情況看下去獨孤木幽應該是處在上風的,想到這裡南宮尋微微鬆開眉頭。

  棕色華服的男子畢恭畢敬道:「赫連生。」

  「哦?赫連家的人?」南宮尋眯縫了一下雙眼反問道,赫連家在四大尊者當中是人數最大,家族的土地面積也是最大的地方,所以相對來說實力也是除了南宮尊者那邊最強的一家,因為地大物博人才很多的緣故。

  只是南宮尋從剛才開始就隱約覺得有點不大對勁,說不上是因為什麼,或許是眼前男子這副虛偽的表情,看似柔弱文靜的身軀加上那一臉秀氣的五官,然後語氣放的溫順恭敬,乍一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問題,像是被自己威嚴恐嚇之下的人。

  可是仔細的看卻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這個名叫赫連生的男子的眼神,從始至終沒有絲毫的畏懼之意,與其說恐懼和恭順,不如說是巧然的等待時機,等待著一個自己鬆懈了的時機吧?

  「是……是的。」赫連生小心翼翼的回應道。眼中不經意閃過一絲精光,在南宮尋的視線轉向不遠處獨孤木幽的身影的時候,赫連生大膽而又放肆的眼神狠狠的盯著面前的南宮尋,就像是一個個盯緊了自己獵物的獵手一般胸有成竹的模樣。

  南宮尋輕挑了一下眉梢轉過頭來看著赫連生似笑非笑的詢問道:「赫連家的人是不是都說謊成性,一個字都信不得?」

  赫連生的心臟不由的『咯噔』下沉了一下,強忍著按壓住心中的凌亂抬起頭眼中帶著一些刻意的無辜:「尊主這話是什麼意思?」蜷縮在寬大袖袍底下握著匕首的手不禁再次緊了幾分,整條胳膊都變的有些堅硬起來。

  「你已經準備好匕首了不是嗎?」南宮尋反問道。

  赫連生的瞳孔猛地放大,接著從地上一躍而起高高的舉起緊握著匕首的那個手臂,寬大的袖袍被風吹起來匕首閃過一絲生冷耀眼的光芒,在高高舉起匕首的同時赫連生的聲音也變得聲嘶力竭起來:「是啊?那又怎麼樣?給我死吧南宮尋!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不要怪任何人都是你大意輕敵才會如此!」

  死在這裡的話只能怪你目中無人,赫連生眼神冰冷的看著身下的南宮尋,此時距離南宮尋不到兩米,只差那麼一點點自己的匕首就能夠生生的割下南宮尋的頭顱,任務便完成了!想到這裡赫連生心中還有點小激動。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南宮尋抬起頭來,眼神瞬間就如同冰窖一般,直視著赫連生的那個瞬間只讓赫連生心中生出無盡的寒冷和恐懼。

  「蠢貨。」南宮尋雙唇輕輕的開啟,好像吐露出來的是這兩個字。

  具體是什麼話赫連生沒有聽到聲音,只聽見好像是什麼利器砍掉血肉的聲音,那聲音刺骨悽慘,接著便是鑽心的疼痛,和血水噴涌的聲音,赫連生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緩緩的奮力流向傷口,傷口就像是歡快的小溪不願意停歇。

  赫連生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雪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微微的側著腦袋能夠看到自己之前拿著匕首的右臂已經被整個砍掉了,此時血水就像是決堤的洪流,很快的周圍的一片雪白就被染成了血紅的世界。

  好快,赫連生根本沒有看清楚南宮尋是怎麼樣動手的,躺在地上的他此時此刻腦海當中只剩下這樣一個感慨。若是這樣放任不管下去,自己恐怕會死吧,看著自己的失去了整條右臂加上血流不止,赫連生心中隱隱生出一絲對死亡的恐懼來。

  忽然耳邊傳來腳步聲,一個人慢慢的走進了赫連生的眼帘,赫連生聽到動靜努力的抬起眼來,面前的人正是南宮尋,南宮尋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雪地之上苟延殘喘著的赫連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冷聲道:「自作自受。」

  穿著馬靴的腳一步一步朝著赫連生的腦袋走去,赫連生疑惑不已,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急的連連搖頭,口中喃喃道:「不要,不要,不要……放了我,放了我……」

  「放了你?憑什麼?敢來殺我就要做好死亡的覺悟,否則的話你何必。」南宮尋面色冷漠抬起腳放在了赫連生的搖擺不斷的頭顱之上,終於此時變得老實了一點。

  『噗嗤』

  好像是踩在雪地當中行走的腳步聲一樣,只是聲音稍微放大了幾倍,還有就是多了幾分濕膩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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