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茶里茶氣

  沈柔一看到顧炎臉上露出一抹驚喜，對著兩人的方向揮了揮手：「三哥！」

  顧炎樂顛顛地走到沈柔身邊，看著一身綾羅綢緞的沈柔，傻笑道：「才幾天不見，小柔真是變得像仙女一樣了。」

  「我還以為三哥忘了我呢！」沈柔一見到顧炎眼圈就紅了，「三哥，我好想你！」

  顧炎見沈柔哭，想安慰，卻有些手足無措。

  沈柔哭了一會兒，又笑了：「我特意一大早就來，就是想看看二哥三哥和爹娘，我們進去吧。」

  說完，就挽著顧炎，兩人親親熱熱，有說有笑地走了進去，完全無視了後面的顧璃，仿佛她就是一個外人一樣。

  沈柔不經意間回頭，對著顧璃隱晦地露出一抹挑釁的微笑。

  她回過頭，剛好看到顧倫從小屋的門裡走出來，正定定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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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沈柔甜甜地笑道。

  「小柔來了啊，這兩天過得還好嗎？可惜爹娘剛走，不然一定很開心。」顧倫伸手揉了揉沈柔的腦袋，臉上是顧璃從未見過的溫柔笑意。

  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眶微濕，沈柔看向了顧璃：「我今天來是想跟顧璃姐姐道歉的……」話說一半，似乎是有些害怕的樣子，往顧炎身後躲了躲。

  顧璃微微一愣，有些蒙圈：「道什麼歉？」

  眼淚大顆大顆地從臉旁滑落，沈柔突然哭了，一邊哭一邊向顧璃鞠躬：「是我不好，我搶了姐姐在沈府的位置……姐姐在學堂成績很好……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那樣……」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聲音也斷斷續續，顧璃上前一步剛想要問清楚，卻被兩道身影擋住，抬頭，是面色不善的顧炎和一臉冷漠的顧倫。

  她心中一沉，緩緩後退一步，突然就不想解釋了。

  見這陣仗，在顧炎和顧倫身後的沈柔哭聲停了，伸出手拉了拉顧炎和顧倫的衣角，抽著氣道：「不關姐姐的事，是我的錯，是我成績差，不關姐姐的事。」

  「你哭什麼？說清楚。」顧璃淡淡地道。

  「沒什麼，是我的錯，請顧璃姐姐原諒我，我……我實在沒有辦法……我求求你了。」沈柔見顧璃冷冷的表情嚇了一跳，微微後退幾步，突然哭著跑出了門，上了馬車逃也似地離開了。

  「你在學堂里欺負小柔？」顧炎看著沈柔跑走，冷冷地道。

  昨晚的幫忙，下山時的溫情，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顧璃看著顧炎，臉上卻露出一抹微笑，她臉上雖然笑著，眼底卻一片冰冷：「你應該把她叫回來，把話說清楚。」

  顧倫的聲音極其冷淡：「你被沈家趕出來，不關小柔的事，她有權力回到親人身邊。」

  顧璃的笑容更冷：「是的，為了沈柔，沈柔的親人把我趕出來，我回到這裡，我的親人卻視我為敵人，人和人還真是不一樣。沈柔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我卻活該眾叛親離。」

  這就是命嗎？

  顧璃在心中輕嘆，這不是命，這是劇情，作為惡毒女配，當然要為書中的爽感犧牲。

  聽此顧炎簡直氣得要爆炸，他向前走了一步：「你把小柔欺負成那樣，還敢在這裡說風涼話，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永遠也成為不了我的妹妹！」

  顧璃嘴角的微笑緩緩落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這樣淡淡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顧炎被這眼神一看，莫名心底就有些虛。

  片刻之後，笑容重新回到了顧璃的臉上，顧炎看著她笑得眉眼彎彎，身後漸漸升起的陽光都沒有她的笑容明亮，但她的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好呀，那你也永遠不是我的哥哥。」

  說完，顧璃便收拾東西上學去了。

  顧炎在她背後跳著腳大喊：「喂！不許你欺負小柔！」

  顧璃並不理會，徑直上了去城中的牛車。

  學堂之中，沈柔身邊圍了好幾個學生，正與同學談笑風生，看起來心情格外好的樣子。

  看到顧璃一臉陰沉地進來，沈柔笑得格外甜美：「顧璃同學，早啊！今天早上我見到哥哥們實在太開心，沒控制好情緒，還希望你能見諒。」

  顧璃淡淡地道：「抒發感情可以，只是希望下次你哭的時候不要牽扯到我，我跟你不熟。」

  喧鬧的學堂瞬間安靜下來，顧璃的聲音清晰地在學堂里響起，門口傳來雲羿的聲音：「同學們早啊。」

  大家有些僵硬地轉過頭，果然看到雲夫子那張過分好看的臉出現在了學堂的門口，他說早的時候，眼睛卻盯著顧璃：「顧同學我手受傷了，能不能從你這買些膏藥？」

  「不能。」顧璃果斷拒絕，昨天他不知道哪弄的她的膏藥，還給了李老頭，這事兒還沒找他算帳呢，又來。

  「一兩銀子。我可是你的夫子，你看，我真的受傷了。」看著顧璃拒絕的樣子，莫名就覺得很可愛，雲羿走近她，把右手的小拇指伸到顧璃的面前，向她證明自己真的受傷了。

  「不賣！」顧璃眼睛睜得溜圓，湊近了才看到她小拇指上極淡的一條劃痕，像是新刮的，得虧他趕緊伸過來，再過一會兒恐怕就自己癒合了。

  這時，一道溫柔的聲音從兩人旁邊響起：「雲師兄，我這裡有治療創傷的藥膏，可以給你塗……」

  雲羿轉過身，看到沈柔笑容溫柔，手裡拿著一盒藥膏，手指上還沾了點，似乎竟然想要直接給雲羿上手塗。

  這可就算是肌膚之親了，即使是對鄉下來的姑娘來說，也夠大膽了。

  雲羿微微斜瞥了她一眼，有些嫌棄地道：「不用了，跟你不熟。」

  顧璃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雲羿這句可真夠狠的，真是一語雙關，既表明了剛才顧璃的話他聽到了，又表示他拒絕沈柔給他塗藥，而他臉上那嫌棄的表情更是到位。

  沈柔臉色一白，捂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趴上面直接哭了起來。

  顧璃的心情莫名就有些好了。

  中午顧璃又去了地下武場的門口擺攤，今天的藥賣得比昨天快了一些，有兩筆是昨天買藥的人介紹來的。

  兩個人熟悉她的規矩，每人只拿了一盒藥扔下一兩銀子就離開了。

  正當她賣完了膏藥要離開的時候，卻見一雙腳出現在了視線之中，她頭戴著兜帽，並沒有抬頭，下意識地想要躲開，卻不想那雙腳也跟著她的腳步而動。

  顧璃有些煩了，微微抬起頭，露出兜帽下一對漆黑的瞳仁，卻對上了一雙極漂亮的桃花眼，仔細看清來人，她眉頭微微上挑，英俊的容貌和滿身遮掩不住的尊貴氣度，眼睛的主人雖然不及雲羿，卻也是難得的美男子。

  此人腰間的龍紋佩是當今太子殿下貼身之物。

  顧璃微微皺眉，書中沈柔的頂級舔狗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