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先學學規矩吧

  「對不起，我剛才撒謊了，其實我有事，」只見沈若塵從袖子裡慢慢拿出一個地瓜來，「您吃烤地瓜不？還剩一個呢！我剛才怕您說我，就……」

  這番操作，佳嬪直接目瞪口呆站在了原地。

  佳嬪都不知道怎麼自己回得寢殿，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拉著桂枝問：「我剛才看見的，不是在做夢吧？」

  桂枝回得很婉轉，「五小姐才十四歲，還小呢，您以後多調教調教她就好了。」

  佳嬪的表情分明是：「還有可能麼？」

  突然佳嬪吸了吸鼻子，問道：「你聞沒聞到一股臭味？好像……哎呀，噁心死了，怎麼回事啊？」

  一旁的桂枝硬著頭皮回道：「娘娘，是五小姐房裡的味，可能是沾在您身上了，我先幫您更衣吧，熏一下就好了。」

  「她哪的？她在房間裡幹什麼了？」

  桂枝：「好像是偷吃了臭豆腐。」

  

  我的天！佳嬪臉更綠了！「她……她在宮裡吃臭豆腐？」

  要知道，自從進了宮，要每天都準備著皇上的召見，口味重的東西一律都不許吃，就連吃餃子的時候，都沒有蒜，只能換成醋。難不成一張口，一股子大蔥大蒜味，那不把皇上熏個跟頭？

  這傢伙居然還敢吃臭豆腐？

  「她怎麼弄來的？」

  桂枝搖搖頭，「想必是藏著帶進來的吧。」

  「你明兒親自去，好好查查，把那些不該有的東西，通通給我……」

  「皇上駕到！」

  「娘娘，皇上來了！」

  佳嬪沒功夫管沈若塵的事了，忙整理了一下妝容、服飾，帶著丫頭迎了上去。

  「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起來吧！」元德帝扶起佳嬪，有些皺眉道：「手怎麼這樣涼，是不是奴才伺候得不用心？」

  瞬間一個眼神過去，屋裡的伺候的人齊齊地跪了下去。

  佳嬪忙笑著解釋道：「這事可冤枉了她們，是我娘家的妹妹今個來了，我剛才去看看她住得可習慣，這一來一回的，可能就涼了些，不礙事的。」

  「哦，這就進來了，讓小姨子缺什麼就說，不用客氣。」

  元德帝說得熱鬧，小姨子都叫上了，可這裡面的意思……佳嬪心咯噔一下子。

  馬上笑著道：「那臣妾可就替我妹妹謝謝皇上了，我那妹妹不懂規矩，萬一要是有失禮的地方，皇上您可得多擔待啊！」

  「沒事，不懂就先學著，明個我排個嬤嬤來，先學個三個月，也就懂了。」

  三個月？這意思是三個月不能出這寢宮？

  佳嬪心裡九轉十一彎。

  身體卻被元德帝一把摟住，貼著臉，手裡也不老實地道：「怎麼，就替你妹妹道謝，你不謝謝朕？」

  佳嬪順勢倒在元德帝懷裡，口吐芳香：「皇上心疼臣妾，許了讓我妹妹來陪我，臣妾自然要好好謝謝您了。」

  「那朕要好好看看，愛妃是怎麼謝朕的？」說著一個用力，直接抗在了肩頭就往內寢走去。

  此處省略五百字……

  一夜春宵，元德帝是馬背上得到天下，自然身強體壯，弓馬嫻熟，一大早精神氣爽地去早朝了。佳嬪就慘了，全身酸痛得很，這皇帝昨個也太……

  「娘娘，要不奴婢去皇后娘娘那告個假？」桂枝看著佳嬪滿身一塊一塊的青紫，心疼的道。

  佳嬪疲憊地搖搖頭，「昨個侍寢，今個更是必須去給皇后請安，要不落一個侍寵而驕的名聲，得不償失了。」

  「那您這能……」

  「扶我一把，啊！」佳嬪剛站起來，一個腿軟，要不是桂枝扶得穩，非得摔了不可。

  「娘娘，這皇上是怎麼了，也太不心疼您了。」

  「這話可不能再說了！」佳嬪苦著臉道：「皇上恐怕是生氣了。」

  「生氣？為什麼啊？」桂枝不明白。生氣了怎麼還會過來呢，還一夜都不消停的……自己昨個在外面伺候，聽那聲音都臉紅。

  「伴君如伴虎啊，」佳嬪沒解釋，只是一個勁地催促著上妝，「一會還得有好一場仗要打呢。那些沒臉沒皮的指不定說什麼呢！」

  「那叫不叫五小姐去啊？」

  佳嬪想了想道：「算了吧，既然皇上說讓她先學三個月規矩，可能也是不想見到她，告訴她先別出門了，底下人也交代下去，看著點。」

  「是！」

  強忍著下體的不適，等走到皇后寢宮的時候，身上已經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層虛汗。佳嬪擦了擦臉頰的細汗，長舒一口氣，換上笑臉，伴著：「佳嬪娘娘到！」的聲音呢笑盈盈的走了進去。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聖安！」

  「起來吧。」

  「給各位姐姐請安，各位姐姐金安！」

  這皇后定下的規矩，每日只有嬪以上的妃子才有資格來請安，佳嬪是後來的，所以都叫姐姐。

  「佳嬪妹妹也太客氣了，這要我看啊，過不了多長時間，就得我們姐妹給你請安了。」

  說這話的是蒙古來的金妃，這金妃向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也是，憑著這蒙古嫡女的身份，就是不受寵，眾人也得讓上幾分。

  佳嬪忙笑著答道：「金妃姐姐說笑了，臣妾哪有那本事，能不出錯就是臣妾的福氣了。」

  「哼，你們還不知道吧？」金妃來了好幾年，可還是喜歡蒙古人的打扮，一手的大扳指、大珠子的，還帶個抹額，和衣服很不搭，這一不高興，黑著臉看上去就像那行走的巫師似的。「聽說佳嬪把自己娘家妹妹弄來一個，怎麼，是想你們姐妹倆一起狐媚皇上麼？」

  嚇得佳嬪忙站起來，沖皇后行禮，「皇后娘娘，臣妾萬萬沒有這個心思，家妹進宮不過是皇上和娘娘可憐臣妾在宮中想家，所以才讓家妹進宮說說閒話的，萬萬沒有金妃的那個意思啊！」

  金妃先發話：「是麼？那我也想家了，也想讓族裡送個姐妹進來，可有這麼方便？」

  「哎呦，金妃你家太遠了，恐怕這一來一回就得一年，這可沒有家就住在京城裡的佳嬪方便啊！」這回開口的端貴妃，皇長子就是她所出，在宮裡可是除了皇后娘娘，就數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