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事出意外
2024-10-08 13:25:06
作者: 一葉間
「劉山呢?」
四周安靜如舊,季淺鳶這才發現不對。
謝珏屬下帶著僵直的眾多惡鬼幫眾離開。
季淺鳶彎下身扶起謝珏,將人挪到一邊,王磊緊緊守在一旁。
「紀姐,這邊。」
此時,郭辭突然從左院內里的一間偏房門內走出,側身讓開門口,等著季淺鳶過去。
請記住𝖇𝖆𝖓𝖝𝖎𝖆𝖇𝖆.𝖈𝖔𝖒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是劉山?」季淺鳶抬頭問道,眉眼間凝聚著沉重。
郭辭點了點頭,她起身急忙走去,安珠跟在她身邊亦步亦趨。
來到門口,透過一人可過的門框,季淺鳶向里望去。
月光趟過窗棱,照進雜亂房間內。
入眼斜對角牆角邊,一張破木板搭起的坡腳床上凌亂不堪。
內側牆壁上,一隻伸展開的手臂隱約可見,手臂前端手腕上,粉色草莓發圈格外顯眼,因著繃起的手臂,發圈綁得很緊,幾乎陷進肉里。
床腳陰影里,手臂延伸出的拳頭裡攥著一塊破碎又髒污的碎花布片,布片帶著線頭連著下頭地上一堆殘破衣服上。
季淺鳶腳下頓住,回頭看了眼跟著她的安珠,猶豫了下,卻沒說什麼,還是轉身走了進去。
「啊—」,身後的安珠一進屋,控制不住發出一聲短呼。
繼而她胳膊一重,被人抓住了手臂。
「紀姐,是劉山嗎,他...他怎麼死了。」
季淺鳶嗯了一聲,上前幾步,查探著牆上的屍體。
沒錯,是屍體,一具被人釘在牆上,仿佛在警告示眾一般的屍體。
那屍體不知被人從頭澆下什麼東西,皮膚潰爛,下巴被卸,渾身刀痕,脖頸被砍斷,僅剩一些皮肉相連,耷拉在胸前。
季淺鳶近前觀察,卻見定住屍體手腳的木錐,仿佛枯萎了一般萎縮,再承不住其上軀體的重量,轟的一聲,砸了下來。
砸下的頭顱徹底斷裂開來,咕嚕滾了幾圈,臉上皮肉零件撲簌簌掉落,只余空洞洞眼眶上粘了些眶隔肌的頭顱滾至腳邊,此時無聲望著她,死不瞑目一般。
「紀姐,你看。」
季淺鳶在安珠驚呼聲中,抬起頭,就見牆上原來被屍體覆蓋住的地方,顯露出幾個已經有些發黑的血紅大字。
【叛者死!】
......
不對,這不對。
此時劉山的死仿佛黑暗中蹦出的一抹火花,扎眼無比。
一下子讓她懷疑起以往一些不對勁之處。
嘴裡說著只是來救人,最後卻被惡鬼幫定義為背叛者的劉山。
從頭到尾沒出現過,此時照樣生死不知的劉沐。
以及,最初那莫名找上她,讓她救人的郭秋。
季淺鳶腦子裡很亂,屋子裡的空氣實在不算好聞,她朝屋外走去。
剛出了房門,卻發現那頭謝珏已經醒轉。
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季淺鳶蹲在謝珏身旁問道:「怎麼樣,還好麼?」
「我沒事,劉山,抓到了嗎?」
季淺鳶:「他已經死了。」
「什麼?」謝珏抬起頭,後又瞭然看向遠處說道:「與虎謀皮,不奇怪。」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遲遲不見你這邊動靜我就懷疑要遭。」季淺鳶有些迫切問著謝珏。
「我們剛剛潛進院子裡,就被圍住了。」謝珏沉著聲音說道。
季淺鳶附和,「和我那邊情況一樣,現在看來,可能是劉山泄露了計劃時間,只是他不知道具體計劃,才執意要跟上來吧。」
說完,她又想起裡屋那屍體,到死還攥在手裡的衣服碎片,補充道:「也有可能,劉山是真的要跟來找妹妹。」
謝珏撐起身子活動著胳膊說道:
「劉山身體虛弱還未恢復,一直跟在後面,等我交手沒多久,感覺背後不對閃開身時,還是晚了一些,那時背後一陣刺痛就暈過去了,可中途我又醒轉過來,發現你那邊已經異能暴動不能再等,就趁他們不注意引發了雷暴。」
謝珏一邊回憶一邊訴說。
季淺鳶聽過後問道:「那時候劉山就已經不見了吧。」
她看見謝珏點點頭,明白過來怎麼回事。
應該是劉山放倒了謝珏,就去見了什麼人,可不知什麼原因,謝珏提早醒來,還是按照他們倆原計劃引來海物,結果謝珏無力逃脫,一起被海物襲擊後僵直倒地,又加上之前中的算計才暈倒。
此時身邊的安珠忍不住說道:「那到底是誰殺了劉山,這人手段也太殘忍了。」
季淺鳶轉身拍拍安珠手臂,此時的小姑娘已經緩過了神,沒有之前那麼一驚一乍。
聯想到她剛一現身,那小嘍嘍頭領說的,上頭也有示意,看來,謝珏讓她等的這幾天裡發生了不少事。
而這惡鬼幫能在曙光這麼久,不是沒有原因的。
此事還有很多不明之處,但一直在這個作坊也不是事兒,沒多久,謝珏起身動了動身體,漸漸動作舒展開,恢復了正常。
「走吧,我們先回去再說。」
說著,謝珏吩咐手下收斂屍體,保護好現場,就往回走。
四處奔波忙碌的郭辭走過來,匯報著作坊其他幾處地方的處理。
「謝隊,那些......肉,怎麼處理?」
郭辭最後還是將這個棘手的問題扔給了謝珏,謝珏看了她一眼,季淺鳶沖他點點頭,謝珏回道:「和紅楓下的屍骨一起送去火化爐。」
天邊漸漸乍現幾縷晨曦,回去的車裡一片安靜。
季淺鳶有些坐不住,時不時瞄一眼謝珏,還是被開著車的謝珏發現,嘆了口氣無奈說道:「你想問什麼,說吧。」
有人給遞了梯子,她就順著問道:「我們放倒抓走的那些惡鬼幫的小嘍嘍和老大,根本就不是真正主導這事的人,對嗎?」
謝珏這次倒沒有過多思索,仿佛是早就想好要告訴她這些事一般,回她。
「是,這樣的作坊抓走一批,他們要想再經營這個行當,再調教一批出來就是,畢竟是無本買賣,還能威懾不聽話的人,有人捨不得這營生。」
「果然。」季淺鳶冷笑了一聲,這人很多關鍵事情沒告訴她。
她叉手鬆了勁兒靠向椅背,諷刺說道:「還需要我幫你做什麼,直說吧,謝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