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屍體不舒服，我想入土為安一下。」

  「啥快樂的？」聽到有玩的沈意就開心了。

  余潤睜大了眼睛，嗚呼道：「欸嘿，變回人樣了。」

  沈意覺得額頭上的青筋在跳動，她拿出自己握成拳頭的手，核善道：「不好意思，手有點要忍不住了。」

  「驚喜，驚喜，晚上下了競賽課就知道了。」余潤快速說完走人。

  好好好，總算有點盼頭了。

  沈意一整天幾乎都在狂補卷子，能心算的直接寫了個答案就算了，不能的直接在試卷上把過程補完。

  

  好傢夥，到上集訓課的時候，余潤和秦媛都被沈意嚇了一條。

  「what’s wrong?」

  「沈意，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給余潤嚇得英語都飆出來了。

  沈意顫顫巍巍地坐下，手裡拿著一沓卷子，捂著心臟，「我屍體不舒服，我想入土為安一下。」

  她摸了下自己的頭髮，上午的清爽乾燥現在已經變得油膩打結。

  她要為她身上的香水打call，免費又留香持久，渾身上下一股子頭油味。

  她想不通，那些小說里的學霸女主是怎麼做到一天幾十套卷子還能保持頭髮乾爽的。

  她有點想問問，那到底是什麼洗髮水啊，推薦一下唄？

  而且她現在有點暈乎乎的，眼前有點黑影是怎麼回事？

  「你喝點楊枝甘露，舒服一下。」秦媛把楊枝甘露打開遞給沈意。

  「謝、謝你啊。」沈意抖索地喝了一口，「啊——舒服了。」

  喝完一瓶後，她覺得舒服了不少。

  「你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秦媛關切地問。

  「我～好～點～了。」沈意一句話，音調七拐八拐的，舒服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秦媛奇怪地看了下空瓶，她應該沒拿錯吧，怎麼沈意跟喝醉了一樣。

  「你剛剛是怎麼了，看起來快要暈過去的那樣，是低血糖嗎？」

  「是不是低血糖不知道，確實快要暈過去了，要暈倒在數學知識的海洋里。」說完，沈意看到老師進來了，立馬把卷子拿了上去。

  「老師，卷子。」沈意一交完，拍拍屁股就走了。

  那捲子在她手中活像什麼燙手山芋。

  「你等一下......」

  沈意跑得飛快，老師還想說點什麼，沈意已經回到座位上坐好了。

  看到人都來齊了，老師只好止住想說的話，先上課。

  照常是做試卷、改試卷、講試卷的環節，中間夾雜著一些知識點的講解和模擬題的練習。

  做著下發的試卷，沈意能感覺到自己的頭髮更油了。

  她嫌棄地摸了一把，繼續埋頭苦算。

  整個教室突然間靜了下來，只能聽到筆尖滑落在紙張上發出的「沙沙」聲，其中摻雜著五個人的呼吸聲。

  「好，今天晚上就先上到這，回去把知識點再鞏固鞏固，下發的習題下次課帶過來。」

  「哦耶！」沈意拿上筆袋就往門口跑。

  她要做最後一個來，第一個離開的人，誰都不能阻攔她。

  「沈意，你留一下。」

  沈意被叫得突然停住，慣性使然，讓她差點給跪了。

  她回頭，臉上的神情更見鬼了一樣，「老師，還有什麼事嗎？」

  「你之前缺的知識點我想給你講一下，還有你的卷子步驟寫的有些問題，為什麼有些題目只有一個答案？」

  余潤路過門口，拍了拍沈意的肩膀以示安慰：「加油，我等你。」

  跟在旁邊的沈諾奇怪地瞥了眼余潤，他停住了腳步和沈意說：「我在教室外面等你。」

  秦媛把自己帶的吃的都給了沈意，「肚子餓了的話就吃點吧。」

  沈意拿過東西，有氣無力地說著：「謝謝啊。」

  她一個人享受著尊貴的一對一輔導，想走神摸魚都不行。

  如果黃健仁還在的話，她是絕對不可能留下來聽他授課的，但黃健仁也做不出這種給學生補課，服務學生的好行為。

  現在這個老師完全看不出沈意的心態逐漸崩潰，只想著能多給沈意塞點知識就多塞點，而且沈意還都能全盤接受理解，他更開心了。

  即使頭髮花白，也擋不住他對數學的熱愛，擋不住那顆想要學生好的心。

  又多講了一個多小時，老師終於捨得放沈意走了，臨走的時候還拉著沈意講了好意會話，話語中滿是意猶未盡。

  「沈意，你們是我教過的學生里最聰慧、最認真、最有天賦、最努力的學生，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去國賽，甚至去到國際的舞台，我有這個信心。」

  老師乾瘦的手緊緊握著沈意嬌嫩的手，他的手已經不再年輕有力，能夠清楚地看見手上、手臂上的老年斑和皺紋，但他的手心是溫熱、炙熱的，話語也是充滿力量的。

  「你們要好好努力，走得更遠。

  你們會是我帶的最後一屆學生了，能夠給你們上課我很開心。」老師深深地望了眼沈意，那雙眼眸似乎還藏著很多話想說。

  沈意聽到老師誇讚的時候，她的心臟跳得很快，因為她並不是她口中的那個努力、認真的學生。

  但被他握著雙手的時候，她的心跳奇蹟般地又穩定了下來，她能夠感受到老師話語背後的殷殷期望。

  「李老，我會努力的。」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除了這句話，她好像也沒有其他可以說的了。

  「好好好。」李老慈愛地摸了摸沈意的腦袋，「時間也不早了，快回家吧。」

  沈諾在門口靠著牆，對於李老的話他也盡數聽到了。

  「走吧。」他拿過沈意手上的東西，抬眸看向李老對他鞠了個躬，「李老，我們會努力的。」

  沈諾看著還站著筆直的沈意，一個大手給她按了下去。

  沈意對著李老鞠了個躬。

  「去吧，明天記得準時來上課。」李老笑呵呵地招了招手。

  沈意走到樓下就看到等在門口的余潤、車昊、秦媛和沈聞風幾人。

  「終於下來了，走，帶你們去個好地方。」余潤走過來笑嘻嘻地想搭沈意的肩膀，被沈諾一個反手推掉了。

  余潤不說話地看著沈諾，沈諾沒什麼反應。

  「行行行，我不動手。」余潤無奈地說著。

  沈意跟著余潤來到了快樂的地方，半晌才吐出兩個字：「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