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福安酒樓開新店,西域老闆現身
2024-10-08 13:07:36
作者: 弋文風骨
楚弋沉眉,默不作聲。
秦淮南說得對,他確實應該再堅持一段時間。
最少要等到天下局勢穩定。
時間荏苒,三年已過。
草原部落領主統一,三國簽訂百年協議。
楚國皇室凋零,楚弋無意登基,一直在宗室里尋找能擔當大任的孩子,始終一無所獲。
安國皇帝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但是當年小太子在外傷了身體,柔弱之軀始終是夜秋桓心中一抹傷心事。
南召皇族,三年奪嫡紛爭中,所有子嗣死傷不剩,唯有老皇帝孤家寡人,連宗室子都找不到一個。
命秦淮安為攝政王,先行監管朝堂職責,來日則明君禪讓。
聖旨已下,眾說紛紜,攝政王府的門檻都要踏破了,見風使舵的大臣們都等著他登基為王。
福安酒樓以勢不可當的趨勢開遍了三國。
秦大娘子數錢數到手軟,整日裡抱著她的金算盤不放手。
唯獨今日,她是滿面春風打扮的氣度非凡。
「瞧你,又不是第一次開業了,怎麼這麼高興啊!」
秦母這幾年養得越發的好了,眉眼柔和,紅光滿面。
手上還牽著一個兩歲的奶娃娃,秦父小心翼翼地護著。
女娃娃鍾靈毓秀,眉眼間與秦阮有三分相似。
這女娃娃身上掛著一塊三色福祿壽玉佩,乃是世間獨一無二之物。
由三國最有權勢之人共同找了最厲害的工匠,用成色,水頭都最好,最適合小女孩的顏色,雕刻而成。
見玉佩,如見他們本人。
秦阮離開一年多,奶娃娃出生,讓這些大人物不遠萬里來瞧,三人同時脫口而出,「若是她在,定然會很喜歡這個妹妹!」
秦家商賈之家,乃三國皇商,已經很是扎眼,如今又出現了一個三國小郡主,天下譁然。
紛紛猜測,這個小姑娘家裡的人到底是上輩子積了什麼德,才能生出這麼個金疙瘩。
無數人恨不得現在立馬投胎去他們家。
秦大娘子一把抱起他們的小公主,「誒呦,我的安安啊,真是越來越水靈了!」
「娘...娘....」軟萌幼稚的小童,嘴裡包著一汪口水,一張口,就流了一臉。
秦母趕緊拿著帕子去擦。
沒辦法,孩子長得太可愛了,口水兜兜被親漏了。
秦大伯娘眼睛忽然一紅,「阮阮小時候也是這樣,三歲了,還總是流口水,偏偏她又愛生氣,模樣可愛得緊。」
秦安安歪頭,「姐姐!」
口齒清晰,是她唯一說得最清楚的兩個字。
兩個婦人聽了這句話,差點破功,抱頭痛哭。
三年了,秦阮成了他們心中不可磨滅的痛苦。
秦母心中雖然知道秦阮是自己離開的,可是三年了,她連一封信都沒有傳過來。
有的時候,她都在想,她的孩子,是不是真的死在了那場海難中。
但是同時又告誡自己,「不會的,阮阮一定會回來的。」
「好了,今日西邊來的大老闆就要露面了,我們這麼多年,順風順水,都虧了他在錢財上的支持!」
整個酒樓的異域風情,裝潢打點,工匠舞姬,都是那個大老闆派人送來的。
若是沒有這些幫扶,她也沒有辦法將福安酒樓開遍三國,走到如今的模樣。
這處酒樓,建立在三國交界的戈壁灘上,耗費極大,如今來往三國的行商都走這條戈壁灘上的路。
就是他們曾經走過的這一條,最近,也最安全。
因為福安酒樓的存在,沒有那些不長眼的人,敢在此地鬧事。
鞭炮奏響,人聲鼎沸。
秦鈺一身金甲進入,「娘,我回來了!」
他此時已經是將軍,是安國最厲害的將軍。
在抗擊草原部落中,斬殺了十二位草原部落首領的大功臣,就算是楚弋見了他,都要稱呼一聲小秦將軍。
秦鈺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秦家沒有一個無用之人。
這些年秦家兄弟二人的私塾也開遍了三國,只要有福安酒樓的地方,就有他們的私塾。
從前只收上不起學的小兒,如今只要是想要念書,不拘男女老少,都可進入。
說一句,門生遍布天下也不為過,
去年恢復科考,三國榜上前十,最少有三名都是出於福安書塾。
夜秋桓跟在後面走進來,打趣道,「秦鈺,秦大伯娘若是瞧見你放在外面的兵馬,你猜她會不會敲斷你的腿!」
「耀武揚威到自家門口來,你呀你....」
秦鈺在娘親黑臉之前,麻溜地滾過去,「這不是西域那位要來嗎,我給你張張臉面,不要讓他以為,與我們合作,就可以為所欲為,壓我們一頭了。」
這些年,秦大娘子與西域商人做買賣,他們是知道的。
隔著廣闊的海域,他們調查不到什麼。
那人對秦家人沒有惡意,當真是正經做生意的,他們就也由著了。
背後的當家人,也從未露面,如今說要來恭賀新酒樓開業,可是從未有過。
他放心不下,所以才跟來。
夜秋桓在外是溫和狡黠的太子師,在秦家,就仿佛還是良人閣的魁首。
一身青衫衣,頭頂素簪,手中念珠輕輕轉動,眉心的紅痣越發的悲天憫人。
他接過秦安安,往她脖子上帶了個白玉鑲金的項圈,秦母有些不好意思,「您每次來,都給她如此貴重的禮物,小孩子年紀太小,真的用不上!」
夜秋桓是距離他們最近的一位,自然這麼多年,相處也最多。
他位高權重,卻一直不肯娶妻,他們心中多多少少是知道為什麼的。
卻也只能嘆息,不好勸說。
夜秋桓搖頭,「這次不是我送的,是太子!」
「這是皇宮裡的工匠研究出來的新款式,他覺得很適合安安,便讓我帶來。」
「他身子弱,還要操勞國事,實在沒有精力支撐前來。」
「我擔心他路上受不住,將他勸下來了!」
太子本就體弱,當年從戈壁灘逃出來,回去後大病了一場。
雖然後來醒了沒有發現異常,但是三年的殫精竭慮,日夜操勞,雖然他幫襯著,也還是如同燃盡的燭火一般。
他年紀輕,不好娶妻生子,怕成了催命符。
只能在宗室中悄悄尋找品性可以的少年,但是宗室子弟太多,一個個都能捕捉到一點風聲,暗地裡的算計,爭鋒,他與太子都看在眼裡,更是沒有辦法下決定。
秦大伯娘是看著那個比秦柏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從戈壁灘里,跟他們一起逃出來的。
當年若是沒有楚國殿下的雨霖閣相助,只怕他們早就成了戈壁灘中無數白骨中的一個。
也沒有如今的福安酒樓,和這條安穩的運輸行商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