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尖嘴奪虎

  大貓忽然掙扎著起身，走了三步，跌倒在地。

  匍匐著頭顱，面向秦阮，目光帶著祈求。

  秦阮皺眉，「我不要你的皮毛，會好好善待你的孩子，將它當成我的孩子一樣愛護！」

  動物都知道要拼盡所有，愛護自己的孩子，即便遍體鱗傷都沒有讓自己的幼崽損傷分毫。

  可是人類呢！

  成年虎斷氣了，它慢慢合上眼睛，帶著眷戀不舍。

  小老虎步履蹣跚地跑過去，趴在自己母親的懷裡，「嗚嗚」出聲！

  秦阮走過去，看到那一身傷痕，也不免心碎。

  這兩隻成年虎應該是與狼群搏鬥過，因為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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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嗚——」狼吼聲響起，小老虎瑟縮了一下，躲在媽媽的懷裡。

  秦阮彎腰將它抱起來，「不要怕，你是森林之王，拿出你的氣勢來！」

  然後將小老虎揣在懷裡，「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姐姐帶你出去報仇！」

  秦阮快步走出去攔在山間小路中間。

  這裡地勢狹窄，正常兩人通過都困難，野狼進來，連個回身的餘地都沒有。

  幾乎是排著隊，一個個倒在了她的利刃之下。

  抽空，秦阮還能拍拍胸前露出來的小虎頭，「看到了嗎？他們不過是一群弱者，你長大了，要將他們都摁在利爪之下。」

  「做我的虎，就要做最厲害的虎！」

  小老虎本來看見野狼還瑟瑟發抖，但是看著那些狼一個個倒在秦阮的刀下，懵懂的眼神裡面充滿的崇拜。

  小小的腦袋不明白抱著它的人類說什麼，只是覺得好厲害。

  「啊嗚...」

  細嫩的叫聲摻雜著野狼悽厲的慘叫，天色漸漸亮起，最後一頭野狼也倒下。

  秦阮靠坐在牆壁上，勉強用手邊的雪清洗著臉上，和手上的血跡。

  野狼的屍體，在山澗稍微寬闊的位置堆起了兩人高。

  郝武他們過來的時候，就見到這樣的一幕場景。

  清晨的第一束光落下，照在少女的臉上，冷漠的神情如同厲鬼，被她看上一眼，冷徹寒骨。

  「秦...秦姑娘，這都是你殺的？」馮勇震驚得說不出話，緊張地吞了口口水。

  秦阮手臂放在膝蓋上，冷冷地說道，「不然是你殺的！」

  似乎感受到她的不滿，小老虎從秦阮的手臂上探出頭，對著馮勇的方向，奶聲奶氣的嘶吼一聲，「嗷嗚...」

  眾人瞪大眼睛，「老...老虎....」

  秦阮點頭，「恩，撿的，以後跟著我！」

  那意思很明顯，她的，誰都別想打主意。

  「這裡的狼皮都扒掉吧，越往北走，越冷了。總不能等著凍死！」

  馮勇心想，您這身手，不想著逃跑，想著流放千里，也真是腦迴路清奇了。

  秦阮何嘗不想走，她一人倒是無所謂，但是爹娘和弟弟呢？他們若是走了，就是逃犯，流民，沒有身份，驛站不收，她能吃苦，弟弟不行。

  在古代，男子總要有所建樹，才是立身之本。

  眾人動手扒皮，有人嘟囔了一句，「在山頂看著狼群數量挺多的，這麼感覺少了一點呢！」

  馮勇給了他一腳，「少磨磨嘰嘰，趕緊幹活，耽誤了趕路，小心你的腦袋。」

  流放之路，下雨不停，下雪不停，死人不停，兩個月內他們要是到不了，所有人都要死。

  秦阮不動，坐著恢復體力。

  野狼的數量當然少了，她幹了活，總不能一點油水不撈吧！

  要是怕解釋不清，她一個都不想留下。

  在收取野狼屍體的時候，她發現了一隻還有一口氣的母狼，帶著崽子。

  瞧著快足月了，沒忍心補刀，就送到了空間中養著，能不能活，看命運了。

  有人發現了山洞中的老虎屍體，提議要不要扒了虎皮帶走。

  秦阮慢悠悠地起身，走上前去，「不行！」

  她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眾人聽見，停下腳步，看向她。

  「我答應了大貓，不會取走它的皮毛！」毋庸置疑的態度，讓眾人沉默了一下。

  有一人反駁道，「都是畜生，你答應了，我們又沒有答應！」

  「那可是虎皮，雖然破損了，但也能賣點錢不是，誰嫌棄錢少呢！」

  秦阮認識他，一直跟在黃管事後面的那個，尖嘴猴腮，小人得志的模樣。

  那人不管不顧，就要上前扒虎皮，「愣著幹什麼，幫忙啊！」

  他招呼了一聲，沒有人上前，圍著的幾人打著哈哈說道，「外面還有好多狼皮沒有處理，我們先處理那個！」

  山洞不大，只剩下了郝武馮勇，車夫，還有尖嘴。

  秦阮開口，「他們是我先找到的，按理也該由我來處置！」

  她胸前的小虎「嗷嗚」一聲，有些氣憤，似乎明白眼前的男子不是個好東西。

  小傢伙很有靈性，頭頂的王字清晰明顯，看著就討人喜歡。

  尖嘴歪嘴一笑，「老子不要虎皮也行，把你懷裡的小崽子給我！」

  秦阮皺眉，勉強支撐著眼皮，她實在是太累了。

  「小虎是我的，你聽不懂嗎！」語氣有些煩躁，帶著怒氣。

  尖嘴抹不開面子，「你個死丫頭，流放之人還這麼硬氣，我讓你給我是給你臉面。」說著就伸手向著她胸前襲來。

  兩人距離很近，其他幾人也沒有想到尖嘴會忽然動手，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小虎被尖嘴抓了正著，拎著脖子從秦阮懷中拖出來。

  「嗷嗷嗷——」悽厲的慘叫聲響起，它掙扎不得，就轉頭咬了尖嘴一口。

  尖嘴吃痛，一下子將它甩了出去，砸向牆壁。

  這個時候秦阮已經反應過來了，身子撲出去，在小虎撞在石壁上時，一把抱住了它。

  不至於讓它小小的身子，摔成個半殘廢。

  但是秦軟就沒有那麼好運了，摔得頭昏腦漲，一時間竟然沒起來。

  「秦姑娘！」

  「秦小姐！」

  「姑娘！」

  三聲擔憂的聲音同時響起，郝武和車夫趕忙去將秦阮扶起來。

  馮勇指著尖嘴，「老錢，你不要太過分了，這本就是秦姑娘的東西，若不是秦姑娘，我們早晚會喪生在狼群的口中，你如此行徑，太小人了些！」